帕特无力的躺在草丛中,从昏迷中渐渐清醒过来。肋骨断了4根,右腿被流箭击中,头部也有创伤,尤其是左肩的剑伤,刚好草丛里有个小小的灌木枝的抵着伤口,使得疼痛感不停的冲击他疲惫的身体。额头的鲜血流下来,慢慢模糊了他的视线。
帕特恍惚记得战斗的最后,一名菲林格尔的骑兵,似乎是彭伯利那矮胖子,从小就跟着帕特的侍从,菲林格尔唯一不懂得射箭的骑兵,已故老千夫长雷东多.唐纳德的幼子,一把帕特拽上马,不停的奔跑……还有一路上,彭伯利惊人的大嗓门都带着哭腔喊着自己的名字,就像以前他被城堡外村子里的里艾德里安兄弟狠揍后找自己哭诉,虽然彭伯利比帕特要大上三岁。
帕特连抬起唯一没有受伤的右手擦血的力气也没有,不由的在心里苦笑。过去的一幕幕情景在他眼前闪过。
他似乎看到小时他第一次拿剑,真正的剑,他悄悄的从家族的陈列室里偷出来的。那时候他才三岁。不得不双手倒拖住那把沉重的祖父的剑,追着那只调皮的黑猫在城堡里四处乱串。事后被父亲用马鞭狠狠的抽了一顿。不过在他挨抽的时候一滴眼泪也没有落下。他现在都牢牢得记得菲林格尔侯爵抽完他之后眼中却露出一丝赞赏。
他记得五岁那样他第一次自己骑马。父亲送他的棕色小马。他把它命名为斯莱普尼斯,传说中野蛮人战神坐骑的名字。
他想起了他十岁生日的礼物,菲林格尔侯爵让安东尼侍卫长带着他袭击一个野蛮人的据点。他在那里留下了他身上第一条伤疤。由于太过紧张,在拔剑的时候弄伤了自己左手。为此,彭伯利那该死的胖子嘲笑了自己整整一个月。
帕特回忆起菲林格尔草原上的一切,想到了父亲伟岸的身躯,想到了安东尼侍卫长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人在快要死去的时候,生前的一切就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大概我快要死了吧,帕特想着,感觉着生命慢慢的流逝。
眼前的一切完全陌生,甚至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的天空,也突然之间变得清爽,静谧而深邃,繁星在遥远的地方闪烁着光辉。
死亡,原来是这么宁静啊。帕特在心里感叹。嗅着青草、鲜花、森林的气息,他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聆听着虫鸣、鸟啼……
“你看,这有个人。”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
帕特感觉到人在靠近。多好听的声音啊,就像被一阵清风带动,正轻轻摇摆的风铃在耳旁响起。是谁?
“呀,好多血。”好听的声音似乎吃了一惊,“这么严重的伤。塔塔,他快死了!”
塔塔是谁?可是只有一个声音啊……帕特被血液迷朦的眼睛中只能恍惚看到一个翠绿色的身影。谁快死了?是指我吗?
“你说救他?这绝对不行!”(语调坚决的)
……
“你再怎么说也不可以的。他是个人类哦。就算他是小孩子也不行!知道吗?人类最讨厌了。”(依然强硬的)
……
“恩……我同意。塔塔看到没有?他眼睛很可爱,是黑色的呢。”(似乎带着点惊喜的)
好听的声音似乎在和什么人不停的争论着是否在救助自己。他用力的想睁开眼睛。却是一遍模糊。只能感觉到一只蝴蝶的翅膀,也许是蜻蜓的翅膀带起的风在脸前吹过。
“要是司拉法斯特让知道了,可就不得了了。你明白吗?”(似乎有点犹豫的)
又争论了很久……
“塔塔,就为了你喜欢他的气味。”好听的声音终于被说服了,叹了口起。“你真是个奇怪的小魔女。看起来他也不像是个坏人。得律阿德斯女神也会支持我的。”
美丽的声音开始念动一串奇怪的音符,语言艰涩难懂,但字字句句非常清晰的吐出后,更像是一首催眠曲。
帕特恍惚看到一个光团渐渐的开始笼罩自己,慢慢的进入到全身,然后像一汪冰凉的泉水在体内缓缓扩散开来,剧烈疼痛的伤口感觉到一阵冰凉。在催眠曲般的音符中,帕特终于抵受不住疲倦,渐渐的又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帕特慢慢的转醒过来。
“你醒啦”炉火旁,一个有着棕色的头发和胡须的人走了过来,用粗糙的大手摸了摸郭佑的额头,说道,“烧已经退了,你这个小家伙生命真是顽强啊。足足睡了三天三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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