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无方才慢慢爬起来，到拐角处歇了口气，继续朝前走去。前面还有很多铺子，挂着各种招牌，什么当铺、铁铺、药铺、钱庄、茶馆……这些地方，都会像小蛮蛮的肉铺一样古怪吗？他想起自己天生不能学武功，不由得苦笑起来。真要有了功夫，刚才会还手吗？至少不会被人一脚踹出来，还不敢吱声吧。

转过拐角，刚迈几步，就走进了一片庞大的阴影。他抬起头，望见了一块金碧辉煌的紫金牌匾，才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汉轩楼。堂倌。

这么大一幢楼耸立在民居中，让无方感觉更像一座森严的城堡，而不是普通的酒楼。他看着那些飞舞的旌旗，络绎的车马，感受着光鲜贵人散发的气势，平民百姓忙碌的情态，恍惚之间，对这个世界更加好奇了。

刚有这个心思，脑海里就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模模糊糊的，有点像大楼的轮廓。他干脆闭上眼，用心神紧跟着不放。很快，他明白过来，这是汉轩楼的内部结构。他竟然能看到那些重叠的酒桌和隔断，包间和阳台，甚至整个大楼的地下部分，那里有许多密如蛛网的地下迷宫，还有很多猛兽一类的身形，正在蠢蠢欲动。

无方兴奋起来。他不能学武功，却也不是彻底的废材。至少他还有这样的能力，还不需修炼，自己就能蹦出来。青衣人说他要改变这个世界，才能苏醒。这种能力足以改变吗？还会有怎样的奇遇等待着他呢？

他张开眼，画面消失了。再一闭上，又出来了。

他来回试了好几次，觉得有些没趣了。只会这么一招，看来用途也不大。

他望向楼前的广场。那里摆开了七八张餐桌，后面旗杆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招贴，上面写着“招聘”两个大字。大群愣头愣脑的小伙蜂拥而上，嚷嚷着，要展示手艺，让那几个倨傲的管事注意到自己。

“走啊！愣着干什么！”一个壮小伙从后面跑来，差点撞着了他。

他脑子又开始晕乎起来，“他们为什么招人？”

“千生大典啊！你糊涂啦？他们人手不够！还不赶紧讨个好营生去！”

小伙子也不管他了，大步跑向人群。

突然，有人拍了拍无方的肩膀。

无方一惊，急忙回头。一位男子含笑看着他。此人身穿一件素净长袍，背着一个小小的竖琴，长发垂肩，卓尔不群。

“你是？”无方傻乎乎地说。

“我是个吟游诗人，我叫扎西。”

“扎……西？”

“对，这个名字很好记，”诗人似乎很健谈，“扎你一刀的扎，不是东西的西。”

无方忍不住笑了，“你找我？”

“我是来帮你的。”

扎西拽住无方胳膊，把他拉向招聘处。他看到人群越来越拥挤，有人在表演运勺、抄锅，有人在表演揉面、花点，有人在擦桌子、抖桌布，还有人在学着跑堂的样子，不断吆喝拉客。

扎西把他拉到最靠边的一张餐桌处。

一大群人在展示端盘子的技巧。扎西看了看几个人的表演，走上前去，对一个很和善的大师傅说，“要端起几个，你们才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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