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不得无礼，”皇上严厉地说，“左大将军为国操劳一生，早就该在家享清福了，要不是天下不宁，我还真舍不得让他披挂上阵！快给左大将军赔礼！”

“皇上明鉴，大殿下聪颖敏锐，只是为人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哪里谈得上赔罪。”

左大将军急忙叩首。

大皇子还在犹豫。

“快点。”皇上的声音更加严厉了。

“左大将军，一时失言，请你老人家不要多心。”

“口不对心！重来。”

“皇上，大殿下已然道歉，微臣惶恐之至，不必为这点小事耽误正事。皇上，微臣有一事不明：为何从帝国各地征调兵马，齐聚西方边境？须知银蛮和大昊一直对我虎视眈眈，此时放空整个东边，危险之至啊！”

“这个嘛……父皇，儿臣倒有一些考虑。”大皇子说。

“讲来听听。”

“埃尔蒂斯，以前还只是我们的敌人，但是现在，已经成为我们的大牧场。纵观每个朝代，战争都是国库收入的重要来源。近年来，随着对精灵肉体的物尽其用，它们的价值，已远超常人所想。简而言之，就是我英风的内政外交、徭役岁赋，乃至官员的收藏喜好，百姓的日常起居，都跟埃尔蒂斯息息相关，不可分开了。”

大皇子刚才暴躁，现在却不紧不慢，仿佛心中早有计较。

“大殿下高见，老臣附议，近两年，从精灵身上得到的收入，已远远高过以往任何朝代，”身着枢密正装的一人叩首，“但是，精灵也不是好相与的，最近几十年，他们突然变得彪悍强健，战力大幅提升，并且霸占了我们的领土，还尝试着把我英风龙种变成他们的奴隶玩物……”

“更有甚者，他们还向大陆其他国家兜售英风奴隶，”军机忍不住插话，“只是因为我伟大帝国的无敌神威，以及地势环境所限，银蛮、大昊、贝戎，才不敢以我英风人为奴，精灵的阴谋才告破产。”

“微臣深有感触，精灵已成为帝国最大的威胁。埃尔蒂斯地域辽阔，森林连绵，物产丰饶，气候温润，还有一些神秘地域，据说是上古神迹……”参政两眼放光地说，“因此，发动一次大战，把他们裂成小国，分而治之，方能完全掠夺，为我所用！只是……”

“参政大人不妨畅言。”大皇子说。

“只是精灵繁殖不易，近年又被我大规模地捕猎、贩卖，人口流失相当严重。如果立刻发动全面战争，会不会让他们人口进一步剧减，反而影响未来大局？”

“谁也不想灭绝此族，”大皇子的声音十分阴沉，“但我英风必须时时明白，他们就是猪狗，就是宠物，就是我们的食物，我们的奴才……”

那束微光趁众人聊得起劲，悄悄从四人背后溜出，顺着地面，溜向那一片熊熊紫火。紫火中本就有金光闪动，因此，这缕波光没有引起旁人注意。

厅里气氛有些凝重。

皇上也不吭声，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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