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妈,上去就是一个耳光子,打得嫦娥嘴角流血,嫦娥这时被激怒了。
她霍的站了起来,“我说,我说,说了你可别后悔,说了你别后悔。”
“你肚子里的孩子,说了我后悔什么,真是天大的玩笑。”老来俏冷冷的沉住脸。
“那我就说了,是你非要逼着我说的,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你要是答应我嫁给大柱子,俺们娘俩瓦解兵消,我今天还是不说;你一定要把我逼到南墙上,那我就说了,说了你可别后悔。”
“别跟那个说大鼓书的大柱子学,在你娘跟前卖什么关子。”
“我这肚里的孩子是你的——”
破烂货怔了一下,“怎么能是我的,放你妈的狗屁。”
“是你相好的,经常来我家来找你的那个老瘦猴的。”
“报应啊,报应啊。”破烂货狠狠的煽了自己的两个耳光子,然后又朝墙上撞了几下,躺在地上滚来滚去,滚的一身都是灰土,两手捂住自己的脸,哼哼哑哑的哭了好半天。然后猛的从地上站起来,恶狠狠的说:“瘦猴啊,瘦猴,我又没有抱你的孩子下油锅,你怎么这么不干人事情呢?我下次再看到你时,看我不扒你的皮,喝你的胆。把你的肉剁碎,一点点的喂狗。你吃家里饭到野外拉屎,占了我便宜还要占我闺女的便宜,你真不是人,你是畜生,你是猪,你是狗,你是牛槽上栓着的大叫驴。”
嫦娥呢,说出这个话来,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
这一切,在屋外的王木墩都听的一清二楚,默默地流了一会泪,突然像一头狮子似的咆哮起来,窜的里屋,扯住老来俏的衣领,没头没脸的就打,把个老来俏打得鼻口窜血,这一次,一向专横跋扈的老来俏,连一个屁也没有放。
打完之后,王木墩抗着锄头下地干活去了
第九卷:破鞋第六十八回:高粱地里的野合
在农村管不住自己女人的人,最叫人瞧不起的。所以村上的人也都不拿王木墩当人看待,有人和木墩开玩笑,“木墩呀,人家开妓院的老鸨,还能够拿几个抽头的钱,你除了数不清的绿帽子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亏了吗?”王木墩也只好一笑了之。
这人没有了自信就越来越窝囊,王木墩在外面没有人格,在家里也没有地位,家里的事,老来俏一个人说了算。就连他的闺女嫦娥出嫁这样的大事,老来俏也只是和他打一个招呼,根本就不和他商量,男人混到这样的地步,那也就完了。老来俏前几年在城里拾垃圾,认识的几个拾破烂的男二流子,这些人像苍蝇逐臭一样,还经常朝她家跑,给她送几个零花钱。王木墩又管不住她,气急了就说,“闺女都这么大了,你也要像个做娘的样”。丈夫的话,在他眼里,连放屁都不到,放屁还听风。她仍然还是我行我素。整天烟叼着,小酒喝着,《十八摸》的传统的黄色小调唱着。
可笑的是在那非常时期,老婆作风不好,王木墩却成了替罪羔羊,王木墩成为批斗对象。说他是阶级敌人人还在,心不死的典型,利用老婆搞资本主义复辟,腐蚀贫下中农的斗志,妄想有一天夺回他们失去的资本主义天堂。老婆跟人睡一次,他就挨批斗一次。
有一次,老来俏和杀猪的二狗子在玉米地里睡觉,被值勤的民兵看到了,当时把这两个狗男女抓起来,从阶级路线上看,这两个人没有问题。二狗子是三代雇农,家里穷的上无瓦片,下无立锥之地。老来俏的娘家也是贫农出身,找不出毛病,从理论上找不出他们做龌龊事情的理由,于是一个民兵的头子,想起了领袖的教导,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对呀,郑二花的男人是个富农分子,于是就问他们两个,“你们说,是不是那个富农分子使的美人计?”
二狗子是个叼滑之人,农村中流氓加无赖一类的人物,见有坡下驴,就说,“可不是嘛,我们俩哪敢做这种事情,有一天,我路过王木墩的门口,他主动的喊我,叫我到他家坐坐,喝杯茶,我就进去了。这一进去,就看到嫦娥的妈,穿着短袖衬衣,露皮露肉的,衬衣的扣子没有扣上,那个肉疙瘩好大,那个屁股好圆,给我端茶倒水,我回头一看,木疙瘩不在了,这不是有意给我腾空吗?于是我就想入非非起来,你说哪有猫儿见到鱼儿不想的。再说我又是个没有女人的光棍,有想法也是正常的。”
说到这里,那个民兵头子把眼一睁说,“什么有点想法也是正常的,叫我说,不正常,你是贫雇农,怎么能够有这种想法,你的根红苗壮的立场那里去了?你的阶级觉悟哪去了,阶级敌人时刻在磨刀霍霍,知道吗?时刻梦想着夺回他们失去的天堂,叫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吃二遍苦,受二茬罪,知道吗?”
二狗子心领神会,赶忙改口说,“说到底,还是我的阶级立场不坚定,经不住诱惑。不过,那个嫦娥妈也是的,什么时候不能给孩子喂奶,偏偏这个时候给孩子喂奶,她把扣子一解开,那对大白鳗头就露了出来,你说我怎么办?”
那个民兵头子说,“怎么办?你可以采取两种方法,一是,你应该教训那个富农婆子,二是,你可以脚底板揩油,溜之大吉。”
二狗子接过话茬说,“我的道行不够呀,没有很好的保持贫下中农的本色,所以就。这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是王木墩设好的美人计圈套害了我呀,也怪我自己没有保持好自己的阶级本性,上了坏人的当呀。今后,我要不断的加强自己的世界观的改造,提高自己的阶级觉悟,警惕阶级敌人不动枪不动炮,天安门上换旗号的鬼花招”。
那个民兵的头子听二狗子说完,转向郑二花,“你说,是不是二狗子讲的这么回事?”郑二花瞟了二狗子一眼,二狗子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郑二花心不在焉的说,“是这么回事。是王木墩叫我这样打扮的,他说能拉一个下水就拉一个,能拉二个下水就拉二个。”
于是王木墩被抓了起来,组织批斗。
“贫下中农同志们,被推翻的统治阶级,他们人还在,心不死,你们看,这王木墩表面看起来老实的很,不说不讲,实际他是老猫打盹心里有数,时刻在梦想复辟他们失去的天堂,他利用老婆拉拢二狗子就是一个明证。”
“贫下中农同志们,敌人是狡猾的,他们知道和我们强大的无产阶级专政对着干,是蚍蜉撼大树,是以鸡蛋碰石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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