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成回到府门口时,刚好看到了刘媒婆的离去。
一边往进走,君成一边纳闷,这刘媒婆来自己府上作什么?!刚好看到娘亲房中的一个小丫鬟从自己身边走,君成喊住了她。
“小红,老夫人何在?”君成训问一下娘亲在哪里,也好请安。
“老夫人在大厅,表小姐也在。”小丫鬟如实答道。
“好了,你去吧。”君成说着往大厅走去。看来这刘媒婆刚才一定是跟娘亲会面了,君成思索着,兰儿好些日子没来了,今天又来做什么?!刘媒婆不是她请来的吧?又有什么新把戏?
自从玉儿过世之后,兰儿找了各种各样的借口靠近君成。这令君成是烦不胜烦!他完全能够看出兰儿的意图,但是不便明说。一来表哥表嫂那边不好交代,二来这兰儿也是有婆家的人了,怎好再被传出谣言!对兰儿,他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可是,兰儿总能想到办法,找到自己!没办法,君成只好专门找了一次机会,好好说了兰儿一番,叫她好自珍重!这以后,才省去不少麻烦。
今日登门,必然没有什么好事!君成这样想着,进了大厅。
“娘亲,孩儿给您请安了!”君成说完,跪在地上叩了个头,便站起来了。
“成儿啊,今日怎么如此早便回来了?”老夫人这些日子难得看到儿子早归,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可是很高兴的。
“今日柜上无事,我便早些回来,与娘亲请安。”君成很有礼貌的答道,在这大厅里显得生疏的很。其实他是刻意板起面孔的,为了让兰儿离自己远一些。
“如此啊。我儿这些日子操劳过度,早些回来,也可早些休息。”老夫人说这些的时候,多看了君成几眼,发现儿子情绪还好,便又接着说,“成儿,适才回来,可看到刘媒婆?”老夫人这是要探探儿子的底了。
“刚好看到她离去。”君成如实作答,眉头皱了一下,娘亲问自己这个是要做什么?!
老夫人见儿子眉头皱了一下,不好直说是自己要给他做媒,拐了个弯说道:“这刘媒婆给人保媒,可是这城里最实在的了。我找她聊聊。”
君成哦了一声,没有接话,老夫人不知该怎么往下说了,看着兰儿,一直使眼色。
“刘媒婆是个实在人,可也得有人用她才行啊!”兰儿看君成一眼,见君成还是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只好转了口风,“姨娘,您也是,没事儿找媒婆聊什么天!这媒婆的嘴可是最没把门的了,万一您一个不小心,说错什么话,被她们听了去,还不得传得沸沸扬扬的!再弄不好,她们以为您是给表哥做媒的,日后每天都来府上,可怎么办?!”兰儿实在气不过君成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最后故意说了这样一句,想引起君成的注意。
果然是兰儿!君成此时便误以为刘媒婆是兰儿故意找来的了。
“娘亲,兰儿表妹这是要在我面前做戏不成?”君成这样问道。
“成儿,怎么可以这样说兰儿?!她可是一片好心!你也别误会兰儿,这媒婆是我找来的!”老夫人有点儿不高兴君成的问话,“既然都说出来了,今天我便问你一句,你是要续弦还是就这样拖下去?”
“娘亲,孩儿今日也不妨直言了!”君成看看兰儿,再看看亲娘,心里想,娘亲伤心也就伤心这一回了,往后我再不提这事!君成咬咬牙,狠心说道,“今生今世,我只有玉儿这一位妻子!从今往后,任谁,都不要再提起续弦的事情!”
“你说什么?!”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来温顺听话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样?!文玉啊文玉,你究竟给我儿子灌了什么迷药,连你死后,他都如此待你!
“娘亲,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辈子,我绝不再娶!”君成坚定的说道。
“好你个柳君成!你不顾念你老娘的面子,难道你也不顾念柳家的香火了吗?!你爹死的早,柳家就你这一脉单传,你就忍心让柳家绝后?!”老夫人火了,数落着儿子,自己气的也一直哆嗦。
君成干脆跪了下来:“娘亲,您别忘了,您守着柳家或者说是我爹的牌位过了这一生,您可曾后悔过?您为什么愿意这样过下去,还不是因为爹,因为爹对您重情重义,您才能够撑到今日!我愿像爹爹一样,这一生,只爱一人,也只娶一人!”
要不是自己恋着君成,千方百计的想要嫁给他,兰儿听到这些,也感动的快哭出来了。
“表哥,你这是自私啊!柳家的香火,你便不管了吗?”兰儿代替姨娘质问君成,心里却嫉妒死了玉儿,人死了,还在跟我争!
“这是玉儿不在了,如换做是我不在了,你们又要跟谁要柳家的香火?”君成干脆这样说道,绝了她们的幻想才是。
“你,你,”老夫人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了,抓起了桌上的一节竹管便向君成挥去。
打过了,也气过了,老夫人看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儿子,老泪纵横:“儿啊,你怎么如此像你爹啊!想当初,你爹虽是因朝中大事争端被害,但他也是为我才去的啊!本指望,我能够对得起他,将你抚养长大,给他留下后人。却没成想,事情会演变发展到如此地步!娘今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余下的事还是你自己考虑吧!”
君成此时也是热泪两行:“娘亲,保重身体。孩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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