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斗了一会儿嘴。方副局长便端起酒杯微笑着致开场白,祝贺这次交谊舞比赛取得良好成绩云云。第一杯酒大家都喝了,包括两位小娇与方副局长也不例外。方副局长喝了第一杯后便不再喝了,大家知道方副局长不能喝酒,不勉强他。
接下来赵勤奋抢先,端个小盘给方副局长敬酒。小盘里放三杯酒,赵勤奋对方副局长说:“方局长您意思一下,我表达心意,酒我代您喝。”“意思一下”就是将酒端起来沾沾唇,或者连唇也不沾,端起来在空中举一下,再放回盘里。方副局长“意思”后,赵勤奋将盘子缩回胸前,将三杯酒一杯接一杯干干净净饮下去,每饮完一杯还要在空中照照酒杯,表示一滴不剩全喝了。然后笑眯眯地一边往下坐一边说:“酒真是好东西,香得很!”
徐有福随后也端个小盘站起来。徐有福过去是滴酒不沾的,局里同志都知道,所以大家从不劝他喝酒,将他与许小娇、吴小娇一样对待:“女同志不喝酒,咱有福是个女同志。”赵勤奋过去每次喝酒时都会说这句话。
今天见徐有福也端个小盘站起来,而且盘里放了六杯酒,许小娇和吴小娇都有点吃惊:“徐有福你不是不喝酒吗?”“徐有福你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两个女孩子的话语里透着关心。
“我现在不但能喝酒,而且酒量大得很!”徐有福站着将小盘端在自己胸前,笑着对大家这样说。
“那你也是‘三瓶两瓶不醉,三个两个不累’吗?”赵勤奋不失时机地打趣他。
徐有福没有搭理赵勤奋,笑着对许小娇和吴小娇说:“我现在是‘一两二两不算酒,三两四两漱个口,五两六两露一手,七两八两贴墙走,九两十两——墙走我不走!’”
大家听徐有福这样说,哄地笑了。“有福挺幽默的嘛!”方副局长赞赏道。
“从一说到十,挺有意思。我想起那首数字诗:‘一望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也是从一到十。”许小娇说。
“还有个‘一到十’呢,只是不知能不能说?”赵勤奋的目光扫扫方副局长,然后诡秘地落到许小娇和吴小娇脸上。
“你说,大家在一块儿,就为玩个开心嘛!雅的、俗的,都可以,雅俗共赏嘛!”方副局长鼓励赵勤奋。
“有局长的上方宝剑,那我就开讲了。”赵勤奋又瞥了两位小娇一眼。
“咱俩快捂耳朵,有人要吐脏了!”许小娇捂着耳朵对吴小娇说。吴小娇像个听话的孩子,急忙也捂起了耳朵。
“一见钟情,两相情愿,三更半夜,四脚朝天,五翻六倒,七上八下,九九(久久)不出,十分满意。”
男同志们想了一下,都笑了起来。乔正年对赵勤奋说:“有点黄。”
此时许吴二小娇已放开耳朵,说:“反正我们没听见。”
一直站在那儿微笑着的徐有福此时才将六杯酒端给方副局长。方副局长举了一下,复将酒杯放回盘中。徐有福端回来将六杯敬方副局长的酒全部自己喝了,喝一杯说一句逗趣的话:“感情深,一口吞。”又喝一杯,又说一句:“感情厚,喝个够!”再喝一杯,再说一句:“感情浅,舔一舔。”最后连喝三杯,说出最后一句:“感情薄,慢慢磨。”
“徐有福现在是‘花言巧语’阶段。”赵勤奋对大家说,“大家都知道喝酒‘四部曲’吧:花言巧语;豪言壮语;胡言乱语;不言不语。”
那天酒场气氛十分热烈,真有点像那首古词曲里吟哦的:“千杯酒,万杯酒,浇不灭胸中块垒一丘丘;”“只合与红衫翠袖,载月泛舟;拈花折柳,缱绻温柔。”
该方副局长喝的酒,全由徐有福和赵勤奋代了。俩人抢着为方副局长代酒。喝了一会儿酒,大家开始讲故事。方副局长讲了一个苏东坡谈鬼的故事。苏东坡被王安石和沈括等人陷害,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每天起来,无聊之至,客人来访,他便要客人讲黄段。方副局长讲到这里对大家说,其实讲黄段并不是现在才有,早在苏东坡那个时候就有了。苏东坡讲黄段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如果谈论国是,说不准又会有沈括那样的小人向皇上告密,说他讥讽朝政。所以他贬黄州后,干脆与客人朋友交流黄段自娱且娱人。古书里当然没有说他讲黄段——那时还没有“黄段”这个词。只是说他“谈谐放荡”——谈谐放荡应该就包含讲黄段在内。当然苏东坡讲的黄段一定是挺有艺术性挺含蓄的。不像日本作家细田源吉那样喜作猥谈。苏东坡的“讲黄段”与细田源吉的“作猥谈”应该是有高下之分的。前者是作为艺术去欣赏,后者却含有生理的发泄。有不会讲黄段的客人,苏东坡就“强之使说鬼”——你讲一个鬼的故事吧!客人面呈难色,说,我肚子里没有多少鬼故事啊!苏东坡便鼓励对方说,“姑妄言之”——没有关系,你随便胡说一通吧!
徐有福接着方副局长讲了个“药渣的故事”。鲁迅先生在一篇文章里讲过这样一个故事,某朝某帝的时候,宫女们多数生了病,总是医不好。最后来了一个名医,开药方为:壮汉若干名。皇帝照办。若干天后去察看,宫女们个个颜舒体胖,神采焕发,只是另有许多瘦得没有人样的男人,拜伏在地上。皇帝吃了一惊,问这是什么呢?宫女们回答道:是药渣。
“药渣的故事”逗得大家好笑了一回。大家的目光互相在对方身上看,最后刘芒果一指赵勤奋说:“勤奋,咱们这几个男人中,只有你最瘦,莫非你是那个‘药渣’?”
赵勤奋嘿嘿坏笑着说:“我倒想做药渣,只是不知有人愿不愿意做蹙着娥眉身患春疾的宫女?”赵勤奋说着瞟了许小娇和吴小娇一眼。
此时吴小娇的手机嘀嘀响了一下,她低头看了一眼笑了,抬头对徐有福说:“有福你看这个短信,和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异曲同工呢!”吴小娇说着将短信念出声来:“一妇人向医生介绍病情,我总失眠,躺床上感觉床下有人,躺床下又感觉床上有人,真把人折磨死了!医生听后立即给她开一妙方:锯掉床腿!”吴小娇念完抬头对大家说,这个故事和徐有福刚才讲的那个故事都可以叫做“药方的故事”呢!
此时赵勤奋说,我也讲一个吧。徐有福刚才讲的故事是鲁迅先生写在文章里的。我讲的这个故事也是当年鲁迅先生讲过的。一次鲁迅先生和几位朋友像咱们今天这样在饭局间聚谈。先生讲了这样一个故事:一德高望重的老僧临终前怎么也合不上眼,这位高僧的几个弟子见老僧口里嗫嗫嚅嚅,将耳朵凑上去听了半晌,才知老僧是感叹自己活了一辈子,还没有见过一样东西,几个弟子急忙找来一个妓女,脱下裤子让老僧看了一眼。老僧道:“原来和尼姑的一样啊!”然后头一歪,眼一闭,便咽气了。
赵勤奋刚讲完,许小娇便说:“脏!”赵勤奋叫屈说,这可是鲁迅先生讲的故事,莫非鲁迅先生讲的故事也脏?
许小娇说,黄段倒不一定都不雅,有时它还是一种文化。苏东坡谈鬼的故事,鲁迅先生讲的故事,认真想一想,里边别有深意在。有些故事表面看来挺黄的,可讽刺的力量因此显得更大,鲁迅先生讲的故事就有这个特点,比如赵勤奋你刚才讲的那个故事——可同样一个故事,从鲁迅先生口里讲出来,就不脏,就是文化;从你赵勤奋嘴里讲出来,就变味了,更谈不上是文化了!鲁迅先生是“讲故事”,你赵勤奋就是在“作猥谈”。赵勤奋你说是不是这样?许小娇笑着问赵勤奋。
赵勤奋说,反正横竖都是你的理!我可说不过你——不过你啥时候准备进宫时,也给我通知一声,我一定主动报名去当那个医生处方里的“壮汉”!哪怕出来瘦骨嶙峋,步履蹒跚,无复人状——成为药渣!也决不会将那个开药方的医生起诉上法庭。赵勤奋趁机又占许小娇便宜。
你俩不要斗嘴了。方副局长笑着对许小娇和赵勤奋说。从现在开始,所讲故事限定两个条件:一是故事内容必须与饮酒有关;二是不能太露太黄。“女士在侧,大家还得收收口。”方副局长望望许小娇和吴小娇说。
讲不出故事的,自罚三杯酒。
赵勤奋得令,一马当先,首先开讲:一人喝醉酒出门解手,一头撞进猪圈里。见一母猪哼哼,同病相怜地问:“您也喝醉了?”母猪复哼哼。醉汉觉得找到了知己,伸手摸摸猪奶头说:“你的西服还是双排扣!”
赵勤奋讲毕,大家笑。笑毕许小娇讲:一司机酒后驾车迷了路,隐约看见路边雾霭中有一路标,但看不清是何字。于是决定爬上去看。好不容易爬到顶上,终于看清上面的字:油漆未干。
吴小娇接着讲:一醉汉酒醉后在大街上左摇右晃行走,行人和车辆皆避让之。一警察上来罚款,醉汉说他并没有醉。为了证明自己没醉,他向前踉跄一步说:“我从你俩中间穿过去,还谁也碰不着”——他眼前出现重影,将一警察看作俩警察了。
几个故事都挺有趣。最有趣的却是徐有福最后讲的:一醉汉骑一头瘦驴,瘦驴还驮一袋粮食。瘦驴被压得快走不动了,路人责之。醉汉将那袋粮食扛在肩上说:“这下行了吧?驴驮着我,我扛着粮食。”
这个故事讲毕,大家哄地笑了。吴小娇和许小娇笑得噗地将一口茶水喷到地上。
《机关红颜》27
徐有福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三十八岁是大了一些,可如果以六十岁退休算,还有二十二年时间。再也不能像过去那样“虚度”了!逝者虽已逝,来者尚可追!
徐有福决定开足马力去“追”。
人生有很多事情,若换一种眼光去看,感受和结论将会全然不同。
比如赵勤奋。在徐有福过去的眼光里,这是一个没有品位、没有道德感、喜欢溜须拍马的人,徐有福内心里对这一类人是抵触的。按照那些传统的道德观念,做人应该恪守一些东西,应有一个底线。徐有福过去认为,人应有两条底线:第一条是道德线,第二条是法律线。而赵勤奋这样的人,却越过道德线,一步退到了法律线。然后将双脚死死撑在这条线上,在生活的海洋中畅游。
徐有福与赵勤奋的区别在于:徐有福始终苦守在道德线上,赵勤奋则坚守在法律线上。
在赵勤奋心目中,道德只是一个概念。若道德是一把尺子,赵勤奋从不用这把尺子丈量自己的生活。道德只是那种挂在墙上作为装饰的宝剑。它的作用就是挂在那儿供人观赏,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
赵勤奋的生活空间因此比徐有福大起来。他在生活中游刃有余。赵勤奋做什么事情,从不去想“应不应该做”,而是先做了再说。而徐有福总要先想一想:这件事能不能做?于是徐有福举步不前。
赵勤奋对徐有福讲,他大学毕业踏入这所“社会大学”后,只研究了两个问题。他对这两个问题的研究已达到“博士后”水平,遗憾的是没有一所大学会开设这两个研究课题。
赵勤奋研究的两个课题是:女人与领导。
赵勤奋通过女人研究领导,通过领导揣摩女人,互为反哺。他在二者之间找到了一块跳板。他甚至可以在这二者之间跳来跳去,有时还可以像杂技演员那样,在跳板上玩个高难度的“金鸡独立”动作。或者骑一辆独轮自行车在跳板上随心所欲地旋转,让众多观众不停地喝彩。
赵勤奋总结了一个“领导四像”,其一:领导像女人。漂亮的女人当然要赞美她漂亮,不漂亮的女人,也要找个角度去赞美她。比如她四十多岁,你可以说她“看上去三十岁出头”;她脸长得丑,身材还可以,你可以由衷地夸奖她“好身材”。而千万不能当面对她说:“你怎么长得这么难看!”这个女人因此会记恨你一辈子,甚至咒你早死。对一个主要领导干部来讲,他做下漂亮事,你要从各个角度夸赞这件事做得多漂亮。比如市长修了一条二级公路,你对他说:“看这路修的,比高速公路质量还好!”领导做下不漂亮的事情,如同你面对一个丑陋的女子——你若一定要夸赞一个高颧骨、厚嘴唇、牙齿参差不齐的女人说她长得多漂亮,赛过玉环飞燕,这个女同志一定会认为你成心讽刺她。领导同志修了一条刚竣工便破烂不堪的柏油路,你却对他讲路修得像飞机跑道一样;投巨资办了一个企业,投产之日即是亏损之时,你却说这个企业上马建设的决策像“平型关之战”的决策一样正确,领导同志一定会认为你在挖苦他。而你若能找到一个恰到好处的角度切入,通过你的一番表述,让领导同志觉得这路谁来修都得烂:那是没有办法的事,八千万元才能拿下的工程,只有五千万元投资,多大的缺口!怎么能修出一条好路?刚投产便亏损的企业也一样:当时决策当然是正确的,后来市场发生变化了嘛!而市场又像那种妖怪的脸一样,说变就变,连有一双火眼金睛的孙悟空也难以分辨,更不要说凡人了。顺这个角度说,领导同志一定会感到熨帖和舒服,就像给那些老年人搔痒痒一样。
其二:领导像老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你若硬要去摸,到头来吃亏的准是你自己。
其三:领导像爸爸。你得时时孝敬他,不仅仅是逢年过节去看看他,平时的一言一行,一举手一投足都得充满孝心。
其四:领导像小孩。有时候还得哄着他。一个婴孩,吃饱了有时也会哇哇乱哭,你得轻轻拍着他,并哼着好听的儿歌,直到他入睡。能将领导哄得在怀里放心地酣然入睡的下级,最终有可能成为领导的上级,便又可以在自己曾经哄过的领导、现在的下级的“催眠曲”中入睡。
赵勤奋说他有时对漂亮女孩采取“直接切入法”。比如一个女孩,并不熟,她给赵勤奋打了一个电话,有一件工作上的什么事情“想见见他”。他就会用激动甚至有点夸张的声音说:“我也正想见你,十分想见。”甚至会说:“我正为没有你的电话号码苦恼呢!”如此直接切入女同志的内心世界,可以很快拉近俩人心的距离。“心”的距离拉近了,“身”也就不远了。
也许有人会担心,这样会不会让女同志觉得你这个人太孟浪?太轻薄?赵勤奋会告诉你,这种担心虽有道理但却是多余的。就像那些长着六个指头的人,虽然每一个指头都是有“来历”的,但却有一个一定是多余的。又像一个领导在宣布“散会”之后,却又说:同志们再留一下,还有一件事情给大家说一说。
也许一些女同志,尤其是一些素质较高的女同志会觉得你有点轻薄。她们甚至会皱眉头。但更多的是满足和好奇。因为好奇,她就有了想跟你进一步接触的欲望。女同志永远有点像小孩,小孩最大的特点就是好奇。
在进一步接触的过程中,你得表现出一种“厚重”。而厚重就是用来驱散“轻薄”的,就像杀虫剂是用来杀虫的一样。当你的厚重驱散了她对你“轻薄”的印象,这时候她心里就会发生“化学反应”:由讨厌轻薄到渴望轻薄。此时你便可以在一个适当的时候和场合,用你厚重的双唇要来她轻薄的香唇和香舌,并在她耳边悄声说:“我喜欢你!”
你喜欢一个人,她有什么理由不让你喜欢呢!如果一个女人一生都没有一个人去喜欢她,那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就像凡·高,他说:“我要去找一个女人,我不能够活着而没有爱情,没有女人。如果生活中没有某些无限的、某些深刻的、某些永恒的东西,我就不会留恋生活。”凡·高爱上他的表姐后,说:“我要见到她(表姐),我的手在火焰中能够保持多久就等待多久!”当然像赵勤奋、徐有福这样的普通人,没有必要像凡·高这样为表示爱一个女人,就将手伸进蜡烛的火焰中。但你却不能否认这样做的确会让女同志感动。如果徐有福和赵勤奋真的将手伸进火焰中,许小娇和吴小娇也会感动地掉下泪来的,弄不好就跟着他们私奔了。
徐有福由不屑、抵制赵勤奋的人生观,到认同、接受、实践赵勤奋的人生观,经历了一个蝉蜕过程。也许他在这个过程中有一些失落,但却并没有感到多么痛苦。一个人下意识地或者无意间偷了一次人,之所以会因羞愧而捂起脸,是因为窃贼毕竟是少数。如果所有的人都偷过人,这个人偷人后就不会脸红了,他甚至会很坦然。手机刚出现时,即使将一个像一块砖头那样大的家伙挎在腰间,也会引来人们羡慕的目光,而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将这个劳什子挂在耳上时,谁还会因艳羡再去用目光追逐这个物件?
徐有福成为赵勤奋做“导师”的这个研究生班的一名虔诚的学员。为什么要痛苦呢?他这样问自己。为什么要用“偷人”这样的词汇鄙薄自己呢?当今社会,“偷人”的人绝不是少数,为什么就该我徐有福脸红?恐怕有多少挎手机的人,就有多少偷人的人呢!而且不单是小偷,还有大盗呢!恻隐之心,人皆有之;善恶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而现在衡量是非善恶的标准却也模糊了——生活潮流的推进,已将很多人内心深处的道德堤防淹没以至冲垮。如果“道德”是一个核桃的硬壳,很多人早已举起小锤,将这层硬壳砸开,里边藏着一个东西叫:物欲!
在一个物欲横流的年代,几乎人人都自觉不自觉地加入了“追逐”的行列。如果徐有福成为赵勤奋的研究生,拿着一个厚厚的笔记本一边认真听课一边却要指斥赵勤奋为“贼”,那也只是“贼喊捉贼”。而贼喊捉贼这样的事情,只有当一个贼遭遇危险,为了自己脱身时才会发生。
在一个物化时代,要找到传统意义上的一些道德范畴的东西已很难。比如“不食周粟”;比如“梁山伯与祝英台”。《梁祝》曾经是一首拨动几代人心弦的爱情协奏曲,而现在却已很少听到,甚至已成为这个商业时代嘈杂市声中的“绝唱”。
在一个商业时代,最先被“物化”的肯定是女人。因为男人挣了钱十有八九会花在女人身上。女人的嘴唇、乳房包括小脚丫子都已成为“物质的”。一个美女的小脚丫子上的某一个脚趾头,可能值十万甚至一百万。因为一个“不知有多少钱”的老板正在将她包养起来。徐有福曾到市里新开张的“北方大厦”的精品屋转悠过,令他咋舌的是,一件上衣标价竟是一万八千八百元,一双皮鞋或一条皮带标价竟是八千元,一块瑞士名表二十八万元。徐有福想不通的是,无论这块表是天然钻石还是白金表链,它也是戴在手腕上用来告诉人们时间的,而绝不可能延长人的寿命,凭什么值那么多钱?
阅读机关红颜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