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哇地一声哭了,李海南劝道:“你别哭啊,我给你介绍一个男朋友好吗?”
她还是哭,整栋楼都听见了,李老师看声音是这边传来的,赶紧跑来,后来李海南成了我们咨询室的开山罪人,几个老师每次上咨询心理学都拿他举例,当然是反例,那次他没少挨批评,老师说,酒后做咨询是不道德的,仅此于和来访者发生关系。
李海南一直跟吴哥说这说那,吴哥为人也和善,要么点头,要么微笑,李海南问吴哥你这车买了多少钱,他说不是我的,我借的,这不是来接你们几个吗,我的车做不了那么多人。
到了银利酒店,吴哥给了我们三张房卡说都安排好了,拿着房卡到餐厅,任何时候都可以吃饭,让我们先住下来,晚上殷凡有空就过来。
他走了,我们在电梯里展开了丰富的联想,李海南说,曲靖遍地都是煤,提着铲子在客厅里随便铲几下就一夜暴富了,吴曼家或许就是干这个的。我说没那么夸张,也就一两个县有矿,也不是谁都能挖的,说不定是做别的生意的,但肯定是生意人。陈小玥说,这酒店会不会是他家的。林淑笑了:“我觉着吧,能这么有钱,肯定是开西餐厅的。”
她的话遭到一圈白眼。
四十三
放了东西,我们想出去转转,俊宏说没兴致想睡觉,我一说再说,他像吃了秤砣,丝毫不领情。四个人到麒麟公园转了一圈,人工湖的水绿得吓人,因多年不换,密度变得极大,一些游客在里面蹬脚踏船,没出去多远,就已大汗淋漓,在藕粉里划船能好吗。
之后,绕着绕着进了游乐场,开了几圈碰碰车,李海南载着林淑横冲直撞,我也不甘示弱,可惜总是还没进入状态铃就响了,叫人着实不爽。
回去酒店,叫醒俊宏一起在餐厅吃饭,自助餐,味道一般般,刚吃完殷凡就来了,稚嫩的脸上疲惫不堪,我们全都集中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
我想逗他玩玩,问道:“媳妇儿呢?”
“还在家呢。”他笑了,非常苦涩。
李海南仍给他一支烟:“是不是在洞房等你。”
林淑白了他一眼,说:“你问人家在哪干嘛呢?新娘子哪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
俊宏难得笑了笑,说:“新婚快乐啊。”
来之前我特意打电话给殷凡,千叮万嘱叫他别问八戒的事,咱也不能哪壶不开提哪壶,殷凡倒是记住了别问,只是脑子有点笨,居然回了句:“恩,我先打头阵,接下来看你们的了。”
俊宏的头一下垂到桌子底下,不吭声了。
李海南见气氛尴尬,迅速打圆场:“晚上一起喝两杯吧,我们提前给你庆祝。”
殷凡似乎没听见他说话,只是看着酒店另一边,然后匆匆过去了,转身一看,是殷凡的爹妈从电梯里出来,殷凡正和他们说着话,二老似乎很生气,也不看追在身后的殷凡,径直出了酒店。
殷凡又迎着我们走过来,李海南焦急地询问:“叔叔阿姨怎么了?”
他连续抽了好几口烟,全灌到肺里,然后将烟头摁在烟灰缸中央,苦闷地说:“看不起我呗,那吴曼的妈简直不是人。”
殷凡说完,又掏出烟点上,谁也不吱声,等他继续说。
“喝几杯吧,明天陪我去拍外景,窗外这些车都是明天的婚车,晚上有人来包花,明天你们开一张。”殷凡说完自己站起来,看我们都没动,说:“走吧。”
三楼餐厅包间里,桌上放着两瓶剑南春,两盘凉菜,一盘花生米,这是一个男人的会议,陈小玥和林淑也知趣,说看我们喝酒没意思,逛街去了。
“哥几个,我tm是那种贪图富贵的人吗?”殷凡喝了一口。
我们纷纷摇头,俊宏不解地问:“你跟我们说这个干嘛?”
殷凡唉声叹气,说着他的苦痛辛酸。
原来,他毕业以后就回曲靖考公务员,他家是属于曲靖市的,只是不属于市区。提前一年的准备果然颇有成效,虽然没能考上公务员,可还考进了文化局,吴曼和他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由于两人都是新来的,一起工作的机会比较多,他发觉这个女孩长得虽然不是如花似玉,可谈吐不俗,开朗而幽默,善良还勤劳,殷凡慢慢地爱上了吴曼。
终于有一天,他想吴曼表白,吴曼欣然接受,两人举案齐眉,如胶似漆,决定见了家长就结婚。
噩梦从这里开始,但不知从何结束。
殷凡先把吴曼带回家给父母看,父母很满意,说又有工作,又勤快,同意了他们结婚。
到吴曼把殷凡领回家了。不出李海南所料,吴曼家果然是开矿挖煤的,虽然吴母称自吴曼家对外宣称自己是搞资源的,其实还真像李海南猜的,挖煤的。吴曼的爹在前些年死了,这老头太鸡贼,成天下井守着工人让他们不许偷懒,结果矿难被压死了,这是中国最离奇的一场矿难,只死一个人,还是老板。吴曼的爹死后,吴母挑起了大梁,带着两个孩子,在煤堆里闯出了一片属于孤儿寡母的天地。
吴曼的哥哥至今未婚,整天在家研究易经命理,任凭吴母怎么劝解,总是说看破红尘,将终生不娶。
此时,吴曼要结婚了,吴母居然打了殷凡的主意,让他允诺做上门女婿,后半辈子吃喝不愁,有烟有酒。要是做不到,就让殷凡赶紧滚。
吴曼对母亲威逼,没用,利诱,更没用。最后无计可施,只好让殷凡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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