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多才搞完,那老师是学校团委的,也好说话,为了表示感谢,叫所有工作人员出去吃宵夜。
刚一出校门,李海南就溜到成人用品店买了盒避孕套,我们问他干嘛,他指指前面跳傣族舞的一群女生说:“未雨绸缪。”
俊宏笑道:“有要下雨的阵势吗?”
李海南拉拉衣领,用五指摆弄摆弄发型,说:“天晴我也要打伞。”
那晚老师和我们坐一桌,看着牛高马大,酒量却不好,三杯下肚就得朝桌子底下找,后来喝高了,给李海南一个个介绍隔壁桌的女生,那天晚上还真让她绕上了一个,后来两人在回学校的路途中消失了。
稍作犹豫,苏冉不耐烦了:“去不去啊,怎么婆婆妈妈的?”
我看看后面的车座,李海南给我的两瓶红酒还在,说:“去我那喝吧。”
“行。”苏冉爽快地答应。
停好车,提着红酒上了楼,在楼道里,我问她:“从前来过这种上世纪的居民楼吗?”
苏冉点点头,又摇摇头,没说什么。
五十八
回到家里,我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从林淑西餐厅顺来的两个大高脚杯,其实那林淑没在,我说要两个回去泡茶喝,李海南说自己挑,不过那么高雅的杯子被你弄得满是茶垢,真心疼。
倒上酒,打开电视,春晚还没开始,苏冉说:“你和你女朋友一起住吧?”
我看看屋里也没什么特别的女性饰物,问她怎么知道,苏冉说:“我感觉得到的,你们真幸福啊,我和我男朋友一年见不了几面。”
我说:“怎么会?”
她喝了口酒,道:“我男朋友是我妈给我介绍的,也在澳大利亚,人还不错,我们三天打一次电话,等明年接完最后几个团我也去澳大利亚了。”
我忍不住问:“你男朋友是澳大利亚人?”
她摇摇头:“不是,是上海人。”
我说:“那还好,要不我们人才流失越来越严重了。你走了你的公司怎么办?”
她说:“卖了吧,这个公司从我舅舅经营到现在十多年了,名字也能值点钱。”
一边看春晚,一边接到从前同学的祝福短信,翻来覆去就那么几条,估计这些短信都是中国移动编的,正常人哪写得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陈小玥也一边看春晚,一边给我发短信讨论节目,看到她特别喜欢的就给我打电话过来,我一接,苏冉就笑笑,不说话了。
看着看着,她忽然说:“我在国内都没什么朋友,在昆明这些年认识的都是些生意上的伙伴,几乎没我这个年纪的,跟他们真是没有共同语言。”
我说:“没事儿,以后真是无聊你就来找我玩吧,我也可以介绍我的朋友给你。”
她说:“你女朋友还不把我吃了?”
我壮志豪言,心虚无底:“怎么会?不会的。”
“怎么不会,肯定的。”苏冉看着我笑笑,举杯跟我碰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大多数朋友都是男的,可是在中国,一个男的和一个女的很难成为朋友呀。”
“也不全是吧。”我说。
“你有好的女性朋友吗?”她问。
我追溯了一下,好像真没有,摇摇头:“没有。”
“没有吧?在国外我倒有很多,国内很少有。”她说。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晚会的节目本来也没什么看头,人们都说春晚越来越没劲了,其实这只能说明人们越来越来劲了,这样一个晚会放在建国初期,简直是巨大的精神盛宴,可如今根本可看可不看,不看年初一还重播一整天。
晚上十一点多,城郊一些监管不得力的地区零星的响起了烟火爆炸的声音,电视里两个相声表演艺术家你一句我一句说得火热,严格的说,就他们那相声的幽默水平,差我爷爷奶奶边捡菜边对话差远了。
我们喝了一瓶红酒,苏冉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啊。”
“我送你吧。”我说。
她说:“不用,就几步路,免得麻烦。”
“走吧,就几步路,也不怎么麻烦。”我穿起外套,说。
把她的车停到车库,我向她挥手道别,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说:“拜拜。”
回家拿了包烟和一罐啤酒,爬上了房顶,这楼估计也离拆不远了,房顶上杂草丛生,青苔乱长,太阳能板横七竖八,我借着对面楼的灯光,想找个位置坐下,走了三步,踩碎了两块架空式的隔热板,使我紧张不已,生怕楼下的老头提着棍子追上来。
烟火在十二点准时升天,此起彼伏的爆炸,壮观极了,喝口啤酒,又他妈过了一年,想起去年除夕,忆如昨日。
人们随着烟火形状的变化尖叫,欢闹。
年初一,大街小巷热闹起来,孩子们穿着新衣服,揣着压岁钱,三五成群,打电玩,吃零食。
年初二公司开始营业,生意没有我料想的好,但也还过得去,关键是酒店基本上都没营业,少了很多客源。
俊宏首先回来了,和他吃了顿饭,我提议喝点酒,他摇头道:“我戒了。”
“你在做梦吧?”我丝毫不相信。
俊宏坚定的说:“真的,为了保命。”
我说:“有那么夸张吗?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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