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依记忆找到石良玉家的时候陶曼正睡午觉。同事的儿子结婚，石良玉和陶国庆领着淘淘喝喜酒去了。听到门响陶曼还以为是他们提前回来了，门一打开，意外地看见门口站的竟是钟晓。

钟晓笑说：“把我堵在门外啊？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陶曼忍不住笑了，这是十多年前她和钟晓站在同样的地方说过的一句话。头天钟晓向她表达了爱慕之心，她说她要想一想，第二天钟晓来听消息，两个人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钟晓就说过这句话。一眨眼十多年就过去了。

陶曼让他进来，笑说：“地址你还记得？”

钟晓到处打量着，笑着往沙发上一坐：“打死也不会忘啊。”

陶曼笑着去冰箱里拿水果，钟晓制止了她：“别忙了，就是来看看你们，其他人呢？”

陶曼明察秋毫地苦笑一声：“是听说我家的事来安慰我的吧？他们都出去了。”

钟晓被她点破，怜惜地望着她，拍拍身边的沙发：“过来，坐下。”

陶曼撇他一眼：“有趁人之危之嫌了啊。”

钟晓盯着她说：“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怕什么？”

陶曼扑哧一笑，低着头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了。

“你知道是谁了？”

“知道。”陶曼低着头，“一直以为你跟她恋爱呢，大意了。”

“打算怎么办？”

陶曼的的鼻子不由又酸了，她深吸一口气克制地说：“离婚呗，还能怎么办？”

钟晓看着她停了一会儿，岔开话头说：“哎，好多年了，有个问题一直搁在我心里，让我吃不下睡不着的，今天我要问个明白。赵江平哪点儿比我好？”

陶曼凝视着他，两个人对视着。陶曼又垂下了眼睑：“想听实话？”

“肯定啊。”

“他哪点也不比你好。”

“这我就不明白了。”

“你的问题在于，你这个人太优秀了。”

“这不是在骂我吧？”

“我说的是真的，你不是要听实话？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年纪了还结不了婚吗？”

“我还不是……”

陶曼打断了他：“绝不是为了我！你太完美了！你看你，长得好、家境好、学业好、人品好，凡是能想得到的，你没有一样不好。不仅是好，而且是超好，你想想，那得多完美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你。”

“我从没这样想过。”钟晓一脸惊奇地笑。

“你高高在上的当然意识不到。我其实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

“绝不是胡说八道。”几丝明显的失落悄悄流露于陶曼的眉梢嘴角。“之所以这么多年来你还惦着我，不是因为你真的爱我。”

霎那间时光恍若回到了十几年前。钟晓凝视着她，口气尤其柔和轻巧：“好，我倒要领教一下，那是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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