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刚才的所为残忍吗？”苍渺淡笑，涣散的眼神交织的茫然神色与脸孔特有的阴冷形成一个诡异的对比，让人不自觉地认为苍渺是个不能得罪的危险人物，更不由自主地想要用远离来减轻心底对苍渺衍生的恐惧。

即使是整天与苍渺一起的紫幽，也无法克制这种心里暗生的情绪。

不过相较于恐惧，紫幽对于苍渺的依赖明显更大，这也就造成了明明是惧怕苍渺，紫幽却用紧抱来减缓抵消心灵的畏惧。

人心，本就是矛盾的结合体。

“有一点。”紫幽畏缩着道，神色俨然是一副试探的意味，口不由心便是这么来的。

“是吗？”苍渺轻笑不止，眼神却愈加迷茫，“人可以把生物作为肉食，将它们一一剁碎，然后煎炒煮烹样样皆试，也样样皆精。生物，本就是存在于其它生物的死亡之上，或许看起来血腥，但只要很好的隐藏，也就不存在反感、反胃之类的客观情绪。”

苍渺看着紫幽，神色怪异地冷酷，“见过人类食用的菜式吗？”

紫幽摇头，苍渺解释道：“人类将生物放血、剥皮、肢解，随后烹饪，他们将这些血淋淋的碎肉用一系列的调料隐藏，用所谓的色香味作为评比。然后，食用。呵，人类，是不是很残忍呢？”

苍渺笑着，眼神茫然，并着冷酷。

紫幽没有回答，像是在咀嚼苍渺对于人类残忍对待生物的评论。

紫幽难以理解，为什么人类会那么残忍？

但紫幽却不认为有什么不对，弱肉强食，本就是大自然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只是，方式实在太过难以理解，为什么要使用那些恶心不堪的方式？直接吃不就可以了吗？他自己以前不就是这样捕食猎物的吗？

紫幽不解，所以他向苍渺问道：“人类为什么这样残忍地对待生物？人类本就是这样残忍的吗？”

“呵。”苍渺低沉地笑着，像在嘲讽紫幽的无知，“以后有机会，会给你尝尝的，那时，你自然会知道人类为什么那样做。”

继续慢步向前，两人都不再说话了，气氛沉闷地有些吓人。

苍渺在融贯血脉的张力，想将之改造地更为细致化。

魄力增长之后，能量视觉也随之扩张，此时的苍渺不仅得到更宽广的地域范围，更惊奇地发现对鬼界这个由能量构成的世界的观测达到入微。

就以他的身体来说，以往可见的紧密脉络竟然有数不清的缝隙。

既然存在发展空间，苍渺自然不会犹豫着空闲。所以登时忙碌起来，只微微分出些意识控制着身体的自行前进。

而伏在苍渺肩上，不需要考虑行动问题的紫幽则在想着人类为何那样残忍的原因，思考着是否只要是生物，都本能地具有残忍对待其他生物的习性。

或许生物，本就是残忍的结合体。生存，本就是建立在其它生物的死亡之上。

生物，本就与生俱来的残忍。

但对立于这些残忍生物的生物，他们的命运却是截然不同，他们只能被驱使，被剥削，被杀伐，他们存在的意义仅仅是作为随时死亡的奴隶。

远处，无数的鬼魂将一片巨大的坑洞填地严严实实，那一颗颗黑色的人头仿佛密密麻麻的针孔，将范围宽大的空间拥挤地毫无缝隙。

那里，是一片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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