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甲道:“嘻嘻,这个新郎官倒是挺俊俏的。”
街坊乙道:“是啊!跟阮大人的小姐挺般配。”
街坊丙唾了一口说道:“呸!般配个屁,他是个傻子。”
“什么?是个傻子?”众街坊全傻了眼。
街坊乙道:“怎么看不出来啊!”
街坊丙说道:“你们仔细看啊!连口水都流了出来啦。”
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说道:“呀哟!真是作孽咯,阮大人怎么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个傻子的?”
街坊丙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有所不知啦。都是因为那个花花太岁梁佑。”他把声音压得更低说,“他想强娶阮小姐为妻,阮大人不答应,就被他的姑父参了一本,再过几天就要被贬去戍边了。”
众街坊愤愤不平地说道:“又是这个恶霸梁佑,怪不得这几天看见他的狗腿子们在附近晃荡,原来是想对阮小姐下手。”
“这个坏蛋,除了好事不做之外什么坏事都做齐了,迟早被天打雷劈。”上了年纪的大婶气愤地咀咒他。
“嘘!小声点。”又胆小的街坊低声提醒大家,“他的爪牙就在附近,大家千万别惹祸上身啊!”
……
先不说众街坊私底下议论纷纷在为阮咏梅所托非人而惋惜,单说那个新郎官柳琮,他是柳家庄已故庄主柳云的唯一传人,自小聪明过人,长得面如傅粉,唇如涂朱,三岁能文,四岁习武,兼有过目不忘只能,是闻名远近的神童。可惜自十年前他父亲被人毒杀以后就大病一场,病好后不但灵性全失,而且还日渐痴呆,心智就保持在六七岁时的模样。现在他就倒骑着骏马前来迎亲。
早就候在门口的韩涛韩总管迎上来说:“少爷辛苦了,请下马吧。”说完想伸手扶他下来。
柳琮推开他的手说道:“你走开,我自己来。”说完努力地想够下地,可是那匹马实在是太高大了,他的脚怎么够都够不着地上。
韩总管说:“少爷,你又不会下马,还是我帮你吧。”
“不用你帮,不用你帮。”柳琮把头摇得拨浪鼓般。
韩总管奇道:“平常都是我们扶你下来的,怎么今天……”
“娘说我今天娶媳妇,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了。”柳琮边努力对付马儿边说。“男子汉大丈夫就要自己做事。我就不信对付不了这个畜生。哎哟!”话没说完就被人立起来的马儿抛下地,跌了个狗啃屎,那马儿像通人性般回过头对狼狈不堪的他咧开大嘴,好像在说:看你还敢骂我是畜生,哈哈。
“呜呜!好痛。呜呜!死马,呜呜。”柳琮干脆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娘,马儿欺负我。呜呜!”
“少爷,好多人在看着你,别哭啦。”韩总管慌忙拉他起来,帮他拍干净身上的泥土。“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哭鼻子的。”
“呜呜,跌得好痛。”柳琮赖在地上不肯起来,“我现在不做男子汉大丈夫了。我要找娘亲,要她宰了这可恶的畜生。呜呜!”
韩总管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那你还要不要娶媳妇”
“当然要啦,娘说媳妇会陪我玩,陪我睡觉的,当然要娶啦。”柳琮用沾满灰尘的衣袖胡乱地擦自己脸上的眼泪鼻涕,把原本干净的脸弄成个花面猫般。
韩总管忍着笑说:“你再哭的话,新娘子就要生气了,不嫁给你啦。”
“真的吗?那我不哭了。”他用原本就脏兮兮的衣袖再擦擦自己的脸,整张脸更是脏得一塌糊涂,旁边围观的人有几个忍不住嗤笑出声,他也不管人家笑什么,咧开嘴跟着人家笑,那个模样更是滑蹊,人群更是哄堂大笑起来。
韩总管拿条汗巾胡乱帮他擦擦脸上的灰尘说道:“少爷,新娘子在等着你,还不快点过去。她说你再不接她,她就要回家不跟你玩啦。”
“哦哦哦,她在哪里。”柳琮急忙说,“叫她等等我。”
韩总管指着被总丫鬟簇拥着的阮咏梅说:“呢,穿大红袍子哪个不就是!好美的!”
“真的吗?”柳琮把人左看看右看看的。“好像挺好看的。头上还插着好多花儿。”边说边走到她身边,一手拉起站在她身边的喜娘的手:“媳妇儿,我们回家。”说完就拉她上花轿。
“弄错了,少爷你弄错了。”忍笑忍到面都绿的韩总管连忙拉住他。
柳琮嘟起嘴委屈地说:“她那么肥,我背不起。”奶娘是教过他要把新娘子背上花轿,可没说过新娘子是个大胖子。
“不是她,她是喜娘,不是新娘,那个盖着头的才是新娘子。”韩总管说,“还有,你不能拉着人就跑,要过去对新娘子见个礼,还要过去拜见岳父岳母,等喜乐响起才能背新娘子上轿知道吗?”
柳琮听得眼都直了:“真麻烦,我都记不住了。不如韩总管你去帮我娶回家算了。”
“哪有人娶媳妇都要别人帮忙的,快去啊。”韩涛笑着摇头说,这个少爷真是越来越傻了。
“可人那么多,哪个是岳父岳母啊?等一下又搞错了。”柳琮顿着脚说,“奶娘骗人说娶媳妇很好玩,早知道这么麻烦我就不娶了。我去跟小三小四他们玩还好过。”小三小四是专门陪他玩耍的小跟班,是他在街上玩耍时捡回来的流浪儿,脑子也跟他一样不太灵光。
韩总管哄他说:“只要你乖乖地上去拜见岳父岳母,等一下我买糖炒栗子给你吃。”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柳琮拍着手高兴地说,“我还要冰糖葫芦。”
韩总管笑说:“好好,糖炒栗子加冰糖葫芦。”
“一言为定,不许赖皮,谁赖皮谁是小狗。”柳琮不放心地说,“不行,还是先买来给我吃了再去拜岳父的好,省得你到时不认账。”
韩总管说:“少爷,韩总管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嗯!好像是没有。”柳琮低头努力地想了一会才点点头说,“那我去罗,记得多买点,我要请我的媳妇吃。”一步一回头地叮咛韩涛。韩涛笑着对他挥挥手。暗地摇头:哎!早知道他傻得那么厉害就在十年前一刀杀了他,省得现在留在世上受罪。想起十年前所犯下的罪孽,韩涛就懊悔不已,他冷血魔刀韩三唯一佩服的人就是柳琮的父亲柳云,所以他甘于在柳家做管家下人,而柳云也是唯一一个让他觉得愧疚的人,所以他甘冒风险尽力保住他的唯一传人。
柳琮笑嘻嘻地走向前对阮廷玉夫妇鞠个躬,虽然对着阮老爷叫岳母,对阮夫人叫岳父,但总算没再出洋相,乖乖地背起阮咏梅上了花轿,再由人扶着上了马背,一路吹吹打打热热闹闹地赶回柳家庄。剩下阮氏夫妇泪眼相看:嫁个傻子丈夫,女儿的一生还哪有幸福可言。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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