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说:“小姐,外面有位老公公求见。”
刚刚梳洗完毕正在插戴玉钗的咏梅奇怪地看着进来通报的叶儿,因为水仙被她打发了去探望多年没见,又一直待她不错的舅舅,母亲崔氏就另外派了两个小丫鬟叶儿和玉儿来侍候她的起居。这是个才十四岁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模样就跟她以前差不。现在她已经蜕变成一个健美匀称的少女,不复当初娇怯怯、连风都能吹倒的模样。
她随着皇上的车驾回京已经有好几天了,原先她以为从湖南到开封这区区千余里的路程,快马顶多三天就能到达,可是因为要过长江和黄河这两个天险,竟然绕道上万里,历时一个多月才平安到达京城。这一路三人并骑同行,太宗皇帝沿途不停地指点江山,叙说当年随太祖皇帝赵匡胤南征北战时的惨烈情形,哥哥也不时讲叙他的军旅生涯,有他二人不停地讲战争故事,这个把月的路程她倒也不觉得无聊。何况更有一件开心的事儿――太宗皇帝看见她居然精通骑马,龙颜大悦之下把他自己的御骑,一匹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马送了给她,这匹马与柳琮的银龙脱了个影儿,她帮取了个名字叫飞凤。银龙飞凤――多般配的一对儿,等以后有机会一定撮合们俩。
她好奇地问:“什么老公公?有多老的?”自己什么时候认识个老人家了。
小丫头脸露迷茫之色:“嗯!也不是很老,看上去跟阮清差不多。”
阮清是她哥哥的亲随,长得眉目清秀,只有二十出头。“跟他差不多的!那就是年轻人了,怎算是老公公了?”
依然雏气未脱的叶儿歪着脑袋说:“我也不清楚,是阮清带人进后院来的,他跟我说是宫里来的,让我进来告诉小姐您的,我还看见阮清对人家毕恭毕敬的,还亲自端茶递水的招待他呢。”
这个阮清早年曾跟随她哥哥走南闯北,年纪虽小已经经历过不少的战役,论功劳已可当个参将而有余,不过他无意当官,宁愿继续当阮世杰的亲随。是以虽然是无职无权,可终是见惯大场面的人物,等闲的官吏全不放在他眼里,奇怪今天他竟然亲自招待一个老人家,而且听说还毕恭毕敬的。“哦!这可是怪事儿。”她想了想后说:“好吧,我去见见这个很年轻的老公公就是。”她也挺好奇地想见识一下这位年纪不大的老公公。
等她踏入花厅,不由得暗暗笑断肠:原来这个‘老公公’并不是什么老人家,而是个太监,大概是三十来岁左右,因他生的白净面皮,又没有胡子,看起来那样子就像跟二十来岁的阮清差不多了。可能他恰好是姓老的,所以阮清就叫他老公公。
她微笑着说:“这位公公找我有何事情呢?”既然哥哥的亲随都要陪他喝茶,想必不是一般的小太监了,不知这个年纪轻轻的老公公找自己是为了何事了?
自己认识的皇宫中人就只当今太宗皇帝一人,他若要见自己肯定让哥哥带自己进宫,不会差个不认识的太监来。
这个姓老的太监恭恭敬敬地说:“奴才是伺候东宫李娘娘的,因明天就是乞巧之期,按例各位诰命夫人可以进宫赴宴,与各后妃们磋商女红。娘娘她素闻小姐的才学超群,心中倾慕不已,特命奴才来请小姐进宫小聚,以慰平生。”
“我哪儿算得上是才女了,请你上复你家娘娘,就说我自愧才疏学浅,不敢有污她的尊听。”开玩笑的,自己对女红一窍不通,进宫谈论针凿不就是当众出丑吗。她连忙推辞。
“可是!这话叫奴才怎么说好呢?”老公公面现难色地说:“其实好多后妃夫人都会出席,场面挺热闹的,阮小姐就赏光去看看嘛。”这个受邀进宫赴宴是无尚的光荣,多少夫人小姐求神拜佛都想得到这个机会,不明白这位阮小姐为何要推辞。他以为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是因为害怕才不敢答应,于是尽力游说。
“公公就说我因为舟车劳顿身子不悉不便进宫,以后有机会一定进宫去专门拜访她。”听到场面会很热闹她就更加不会去了,转头吩咐阮清说:“我的头有点疼,要回房休息,你替我好好招呼老公公。”说完就起身走了出去,什么皇宫大内,她宁愿到母亲房里去陪她老人家聊聊天说说话儿,逗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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