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阮廷玉夫妇正焦急地等候消息,看见她回来赶紧接住。
“梅儿,你的脸怎么啦,是谁伤了你?”崔氏心疼地抚着爱女柔滑细腻的面颊,那上面一道长长的血痕,令人看到怵目惊心。
咏梅轻描淡写地说:“娘,我没事,是我自己划的,只是擦破一层皮而已。”
崔氏心疼地说道:“什么?你自己划的?怎么这么狠心,以后要是留下了疤痕,这、这……”话还没说完这眼泪就嗖嗖而下,可怜她千娇百媚的女儿,就这样毁了,怎不让她这做娘的不心疼了?
“娘,别哭了,不是这样女儿就回不来了。”她倒不觉得毁了容是一件可惜的事。当下她把刚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末了说:“爹、娘,你们收拾好东西了吗?”
阮廷玉说:“都收拾好了,马车已经套好,仆人们也安排好了,可是皇上肯让我们走吗?”
“这个不能让他知道,他让我逼着答应不逼我进宫,可是难保他不改变主意,所以咱们要赶在他后悔之前赶快逃走。明天一早就从西门出城。”
阮廷玉惊奇地问:“西门?咱们不是去大同府寻找世杰吗?怎么从西门出京了?”这大同府在开封府北面,该由北门出城才是。
“哥哥奉旨北上大同府,如果皇帝要追赶我们,一定会想得到我们去找哥哥,猜想我们会北方走,我们就偏偏走西边绕个大圈。等他把事情丢淡了,咱们再会合哥哥,这样才保险。”
“好法子,还是梅儿想得周到。”
“爹娘,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你们先去睡一会吧,等时间到了我再叫你们,不然会吃不消的。”
安顿好父母她和水仙翻墙过去与后主夫妇辞行。他们俩早就得到消息,正担心得睡不着觉,在花园里等候音信,看到她过来赶紧问道:“情况怎样了?”
“还不算很糟,皇上答应不宣我进宫,不过我们还是决定离开京城。”
小周后握紧她的手,哽咽着说:“一定得走吗?不走行不行?”透过清亮的月色,她看到梅儿满脸鲜血,忍不住惊叫出声。“啊!你的脸――”
“姐姐别怕,是我自己弄的。”她把宫中发生的事简单地又说了一次。
后主听完摇头慨叹:“哎!还是离开的好。”
小周后则连声埋怨:“你怎么狠得下心,把自己伤的这样的。要是落下个疤痕,不是难看死了。”女人就是女人,最爱惜的还是容貌。
“所以我来找姐姐你啊,你帮我把伤口缝好,这样以后就不会太难看了。”这差事本来想让水仙来做,可她哭得稀里糊涂的,死活不肯下手,无法可施之下唯有来找小周后了。想不到连她也一副德行,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这么长的伤口,要怎么缝?这一针针的刺下出,不是很疼了?”小周后泪眼婆娑地拿着绣花针,半天下不了手。
“没事,姐姐就像平常缝衣服一样就行,你越快缝好我就越快解脱。”拜托了,受伤的可是她耶,被针刺的也是她,怎么每个了都像刺在自己身上般涕泪滂沱的。偏生这古代的铜镜反映的形象不太清晰,不然她就自己动手,省的她们哭得稀里糊涂的。
没办法,小周后唯有小心翼翼地用绣花针和丝线帮她缝合脸上的伤口,水仙则在旁边帮她擦干额头渗出来汗水和源源不断的泪花,好不容易缝合好伤口,上好了金疮药。咏梅在镜子边照边说:“谢谢姐姐,缝得真好看。”
“你还笑,也不知道人家看着心有多痛。”小周后几乎虚脱地由水仙扶着坐下,这一根小小的绣花针恍如千百斤重,每一针刺下都如刺在她自己身上般难受。
“若不是在脸上划这道伤痕,恐怕梅儿就回不来了,算起来还有赚了。呵呵。”咏梅走过去依偎在小周后身边,“姐姐,快天亮了,我就要走了,这枚金凤钗是我天天戴着的,现在送给你留个纪念吧,看见它就好像梅儿陪在身边一样。”
“嗯!姐姐会一直戴着它。”小周后含泪接过,“妹妹,姐姐好舍不得你啊!你可一定要再来看姐姐哦。”她舍不得这个善解人意的小妹妹,只有她才能让他们暂时忘记亡国之痛。
后主叮咛道:“梅儿,你们一路上可得多加小心,有空就让人来报个信,别让我们牵挂。”
“一定的,姐姐和大哥你们也要保重,若有机会还会回来看你们的。还有,大哥的诗词作品虽然缠绵优美,但大多是感怀身世,怀念故国,流传出去恐怕会惹来麻烦,这词稿要好好保管,千万别让皇上看见了。”史载后主死于太宗之手,小周后也难逃魔掌,她本想用一己之力保存他夫妇二人的性命,可看来先遭殃的却是她自己。现在她唯有希望事实跟坊间流传的轶事并不相符,后主夫妇得以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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