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背着一个黄色的大包,还在嘴唇上涂了红艳的口红,头发烫的就跟爆花的公鸡,要多蠢有多蠢。在宿舍的镜子前照了半天,李玉才算停下扭动的身体,招呼江燕和她一起上街。李玉发了不少的奖金,正等着大展拳脚消费呢。
无心无肺的李玉,并没有顾及江燕此时的感受,真的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江燕犹豫了一会,还是回绝了李玉的要求,她实在不能装作无事人,上街看着花花绿绿的东西,更无心买一些给她带不来快乐的废物。
江晨是不想放着江燕这个烫手的山芋了,一来他可以用江燕试探一下吴总编的真正心意,二来他也不愿意再做坑害江燕的缺德事,因为以他的眼光,江燕的文字功底比一般的记者要好,总让他违心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他的心很不安,甚至还为此做过噩梦。
拿着江燕写的两篇稿子,江晨来到了吴总编的办公室。张晓丽正好在,正和吴总编嬉笑着,两人还吃着橘子。
里间办公室的门开着,江晨看到这一切并没有表现出惊讶,他知道越是波澜不惊,反而更显得他没往歪处想。
无奈,江晨只好在外间办公室的沙发上,等着!因为以他的身份,要是马上走的话,吴总编可能会反感。江晨的心里也有一个小九九,今天吴总编的心情好,兴许能让自己少受罪,至少不能无辜地挨骂。
张晓丽一脸兴奋地离开,看见外间的江晨,还不忘给他一个飞眼。因为江晨是报社少有的美男子,还是人们公认的才子,张晓丽对他心仪许久。但江晨从来都是装糊涂,他哪敢碰总编的美人,除非不想在报社或者地球上混了。
曾有一个美男子,竟色胆包天地抄乎一位和吴总编有瓜连的女子,不知怎么让吴总编知道了,小女子还好办,一阵发嗲一番柔情,便将总编哄得没气可生了,但那色胆包天的美男子遭殃了,不但被调到一个耗子都不愿意去的鬼地方,而且还被找了一个理由,被扣了半年的奖金。吴总编的绿帽子是别人能给戴的?不想活了吧。
刚才还嬉笑的吴总编,一见江晨,立刻拿起总编的威严,冷冷地问:“找我什么事?”
见此情景,江晨心里那个气呀,我一个大男人就那么招你烦吗,拒我千里之外的态度,干嘛呀。不过江晨还是一副谦卑的表情,将江燕的两篇稿件递给吴总编,然后以征求的口吻说:“小江很勤奋,写了不少的稿件,我觉着这两篇还可以,你看看,和以往的记者写的不一样,我把握不好尺度。”
江晨的这段话不知想了多久,是进退有路。发表,也行,因为写的不错;不发,也可以,因为写的风格与别的记者不同,他不敢突破以往的规矩。
不管怎么说,这个皮球还是踢给了吴总编。果然,吴总编不满地抬脸,耷拉了一下眼皮说:“你什么意思?你把握不好,我就能把握?当初你就不该给小江分片,写了这么多稿子,不给发,不是整人吗?你让小江怎么想,让职工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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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惨被下放
听完吴总编的问话,江晨立刻冷汗频出,他做梦也想不到吴总编说出这通话。江晨愈加领教了吴总编的厉害,简直是倒打一耙嘛。
其实,从江晨将江燕的稿子递给吴总编的那一瞬,吴总编就知道江晨的目的,也猜测出愚蠢的江晨,在他不知情时擅自给江燕分片采访,为他和江晨设置了一个不仁不义的陷阱,拉着他一起往里跳。
此时的江晨几乎无法坐在沙发上了,如坐针毡的他慌乱地站起身,弯着腰虔诚地凑到吴总编跟前,眼巴巴地祈求着,就像一个掉进悬崖的人在寻求一种救命帮助。
对自己的这个忠实的爱将,吴总编不想让他死掉,于是他转眼用缓和的口气说道:“这事你不用管了,我想让江燕到校对部去,年轻人锻炼一下嘛,回头你将她叫来,我和她谈谈。”
“去校对?”江晨以为自己听差了,因为历来没有大学生到校对部工作过,那儿的人员一般是工人编制,这招太狠了吧。江晨如腾云驾雾般晕乎,他努力让自己不失态,毕竟是一个工作十多年的老新闻,但心里还是冷冷的冒着寒气。
江晨半天没动,还沉浸在迷糊状态中。这时吴总编看出他的走神,提醒道:“还不快去喊她,只是锻炼一下嘛,表现好了,还可以回来的。”
恍然大悟!江晨不得不佩服吴总编的脑子。不过这样,对江燕的打击将是空前的,一般人都承受不了。同时,还冠冕堂皇地说锻炼,给江燕也留了一条后路。高,实在是高哇。
离开总编办公室,江晨的心绪复杂,江燕终于可以不烫他的手了,但从总编对江燕的事情上,他更体味到吴总编的老辣和凶狠,他的后背不禁又是一层的汗,分不清是冷还是热了。
“江燕,吴总编找你。”江晨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告知手下,便不再多说一句话,连看一眼江燕的勇气都没有。
“吴总编找我?什么事呀?主任。”江燕一脸的愕然。
“去了就知道了,我也不太清楚。”江晨还是不敢看江燕那张清纯无邪的脸。看着江燕离去的背影,江晨舒了一口气,他现在想做的是逃离江燕的视线,找个地方梳理一下惊魂未定的心绪。
而刚才江晨离开的背影,也让吴总编看着直发呆,他幻化着这是江燕的笑脸,或者是江燕哭啼啼的泪脸。他黯然神伤地将胳膊架在桌子上想着心事,江燕的各种表情已经霸占了他全部的思想,他从未被一个女人搅得心绪不宁。
吴总编承认,以往的那些女人是他生活中的调味品,愉悦而已并不入心,只是从另一方面印证他的年轻和活力,周旋在那些女人中间,是身体上的契合,而不似今日这样从心底里感到震颤。
吴总编在心里暗暗地发着狠,别的女人都挣了命似的往上扑,想从他这要点什么,偏偏这个江燕,任怎么开导都不开窍,问有什么事,没事!他倒是愿意听这个美人说出自己的想法,甚至一些哪怕是小小的要求,他也好将他这颗活泛的心,连同自己尚年轻的身体献给她。华人
第二十四章矛盾心理
江燕一路狐疑的奔到吴总编办公室,轻言细语道:“吴总编,找我有事?”江燕那不卑不亢的悦耳声音,打断了吴总编的思绪。
“哦,坐,来了有一个多月了,怎么样,适应了没有?”吴总编让刚才的思绪一搅合,竟忘了自己此时是要给这个美人来一刀的,反倒拿起了温柔的口气。
“还没进入状态,不过我会努力的。”江燕的话很明显,是对吴总编在大会上暗指的一个回击或回应。
正是江燕的这句话,让吴总编温柔了的心又变得坚硬,他恍然大悟起来,矛盾地看了一眼江燕,而江燕淡然中的肃穆之美,有一种天生的抹不去的引力。
吴总编的心开始抓狂,他如今考虑的不是别的,也不可能是别的,要得到美人只能让自己狠下心,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只是“这个孩子”是他吴总编的做人原则破了底线,而“这个狼”正是眼前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
“先不要考虑写稿子了,我准备让你到校对部去工作,锻炼锻炼,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吴总编的表情严肃,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燕对校对部的理解很肤浅的,单从字面的理解就可以知晓,校对文字呗。这机械的比对文字的工作,竟让自己去做?她想问和自己一起来的大学生去不去?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她明白,她是没有资格和领导讨价还价的,服从是一个员工的最起码的工作准则。
这种服从是一种被动的服从,江燕的内心涌起一种厌恶,对眼前这个男人的厌恶,对单位的厌恶,因为一切都不按常理出牌,超出了江燕的容忍范畴。江燕就是再笨,也不可能不想自己所处的境况。不与别人相比,和自己一起来的学生比,总该不能相差太多吧。
江燕忽然发现,自己从迈进报社的那天起,其命运就和眼前这位男人联系在一起了。出于厌恶和维护自己的尊严,江燕此时采取的还是——沉默!
她一声不吭坐在沙发上,如一尊美丽的雕像。因为江燕知道,既然领导决定的事,就是自己扯着嗓子哭,也不会轻易改变领导的决定,她要看看眼前的这个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吴总编设想了江燕对工作变动的各种表现,就是没有想到江燕会拿出一种视死如归的淡然,从小女子美丽的脸上,竟看不出一点的悲伤。
和女子打交道,吴总编不怕女人闹,闹的女人好哄,最怕的就是女人的沉默或是冷漠,让他束手无策,把不着脉。而江燕恰恰是让他把不着脉的,他甚至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是不是将江燕赶到了悬崖边,她是不是准备自毁般地往下跳?一个女人的心思一旦死了,那是最难办的。
让吴总编更为慌乱的是,他从江燕的眼神里看出对他的不屑和厌恶,尽管江燕表现的不明显。
“先去锻炼一段时间,好吧。”吴总编的脑子让江燕搅的眩晕,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后悔,对一个爱慕的女人有了一丝的怜悯之心,他不想再和江燕恋战下去,再耗下去,自己这颗坚硬的心,可能会变得柔软,甚至滴血。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五章苦难生活
江燕从吴总编的口气里听出让她离开的意思,她也不想再费口舌,没有一句言语,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吴总编,木然地走出他的办公室。她似乎忘记了吴总编是自己的领导,只觉着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她麻木的神经支配着近乎麻木的身体。
从吴总编办公室出来,漫过了熟悉的走廊,江燕顿觉有一种解脱之感,她不再想自己稿件的命运,泥牛入海又如何?只当她没当过记者!
江燕到校对部报到,让校对部里的人一片哗然,许多人表情乖戾,更多的人是张着惊奇的大嘴,不停地扫荡着江燕,好像江燕是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外星人。一位叫张欣的老大姐可能实在耐不住,说了一句:“你犯啥错了?”
“犯错?”江燕对部里人奇怪的表情,已感疑惑,再听一句“犯错”的话,更是五雷轰顶,原来自己不就如过去的犯人被发配到边远的地方,身上还带着厚厚的枷锁一样嘛。
江燕忽感自己的喉咙有些干,呼吸也急促,似乎要窒息一样。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的身体上没有枷锁,心理上无疑被戴上了重重的枷锁,让她的呼吸都出现了困难。
校对的工作,不干不知道,干起来才知这是一项乏味而繁重的工作,弄不好容易出差错,连带着罚款可是一串人,一个人的差错,要引来一堆人的责难,承担的压力不是一星半点。
每天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生活,让江燕患上了失眠症,不上夜班的时候,她依旧习惯地望着漆黑夜,脑子里默念着催眠的1、2、3、4的数字。她想象自己的命运,就如同这些无穷无尽的数字,黑漆的不知哪里是尽头。
“老妹,你怎么不和领导说说,这不是你待的地方,会毁了你的。”一天工作间歇,老大姐张欣好心地对江燕说。
“有那么严重吗?”江燕试探着问。
“你傻呀,你不写一些好稿子,以后评职称,还有提干……那事多了。再说了,不和别人比,和你一起来那些大学生比你甘心落后?报社的人势利,见你不行,和领导不靠,人家都躲着你,我是为你好才和你说这些。”张欣说完话,惋惜地拍拍江燕冰凉的手。
何尝不是?江燕早就感受到人们的白眼了,在食堂吃饭的时候,最让她生气的是,曾和她套过近乎的张晓丽,见到她跟见鬼似的躲远远的,让她很受刺激,饭没吃完就离开了。
还有李玉,对她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天,江燕实在闷得慌,就想拉着李玉去逛街,李玉先是假装没听见,后又推说自己有稿件要处理。李玉啥时变得灵精鬼怪了,居然也和自己玩起了打沙袋?
更为气人的是,李玉还不时拿出一副老大的架势,人家是编辑嘛,你江燕是什么?一个校字的而已。一天,李玉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悠闲躺在床上,看到一半竟舍着大脸对江燕发号施令,让江燕给收回晾在洗衣间里的衣服。听了李玉的指令后,江燕真是哭笑不得。
这回是到十八层地狱了,要想爬上来,就要抓住一棵救命的稻草,而这棵救命的稻草,恰恰是吴总编这个虚伪的男人。想起这些,江燕就头疼不已。
第二十六章晴天霹雳
女人的漂亮容颜如同一朵美丽的花,哪里经得起风吹雨打,只几日的工夫,江燕往日那娇艳无比的脸蛋,便像打蔫了的黄瓜,现出疲惫憔悴的神色。
度日如年啊!自从听了张欣大姐的劝告,江燕知道自己正站在悬崖边上,她不用使一点的力气,就可能顺着一股惯性的力量,将她美丽的娇躯跌落到谷底,摔的粉身碎骨。
她恍惚着,几次徘徊在吴总编的办公室外,她不知该不该做出妥协,因为她主动找上门去,就意味着自己这只小绵羊送到了狼口,受到怎么的对待,不是她江燕说了算的。不去找吴总编,自己就可以对命运做主了吗?只是换了一种死法而已。
左右都是无路的!江燕在一种垂死的状态下,整天蜷在报社的小天地里摧残着自己的身心和美丽。
报社院子里的糖戚树泛着发黄的荡着,让风一吹有的掉在地上,扑啦啦一片。
江燕这几天总是徘徊在树下,她有时会拿起几个掉下的果实,看着脱离了树干的果实,失去了水分皱巴巴的样子,江燕就和自己的处境联系在一起,觉着自己就像那几近枯萎的果实,就要被泥土吞噬变成一堆废料,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泥土里。
江燕家里的院落有几棵糖戚树,每当夏秋的时候,江燕就和父母亲坐在马扎上,借着树的阴凉说着话,任微风拂煦,享受着清贫中难得的幸福与温暖。
所以,报社院里的几棵糖戚树,总是时不时地勾起江燕的想家情绪,她看树木也格外的亲近。如今看着秋风瑟瑟之中的萎靡之树,江燕生出了几分的伤感。
这天,一大早,江燕还没等职工来上班,就在树下捡着“小刀”,放在手里摆弄着,只见值班的保安招呼着江燕:“小江,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江燕听到喊声感到很奇怪,这保安王大哥一般不大和人打招呼,平时更不和她有什么联系,是什么事让他这么急着喊她呢。
疑惑的江燕边走边猜测着,不紧不慢地来到收发室。“今天一版是你校对的吗?”保安的表情很焦急,不等江燕进屋就迫不及待地问她。
“怎么了?”江燕没有直接回答问话,她急于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你最好了,出事了!”保安忽然欣慰地缓了一口气。然后接着说了一句:“我是看你太年轻了,这要出事了,你的前程就和我一样的完了。你还能和我一样来当保安?”
“什么事这么严重啊?”江燕的心让保安的话给吊到了嗓子眼儿,急切地问。
“小丫头,不知道吧,今天报纸的一版出大事了,把领导的名字写错了,上至值班总编下至校对。一路的关卡都没管用,报纸都印出10多万份了,听说现在正在邮局往回追报纸呢,不然,总编都吃不了兜着走,回家抱孩子去。所以我问是不是你校对的,纯属是关心和担心你。”
保安的一通话,像一股电流击得江燕周身麻酥酥的,她仔细回想着昨天工作上的细节,庆幸自己晚来了一会,没有分到一版的那个出事的稿件,不然……
第二十七章逃离危险
原来在校对部工作竟如此的危险啊!江燕全然忘记了在校对部的劳累和委屈,以及别人给予的白眼,此时她真切地认识到自己待的这个部门,就是在半空中走着钢丝,不定哪一天会掉下去……
江燕恍恍惚惚地上楼,还没等走到办公室,就听里面的嘈杂声直刺她的耳朵:“本来这就不归我管的,是江燕来晚了,我才和她换着干的,我咋那么倒霉呀,真是个丧门星!”
原来是校对部的小辣椒孙杰在吼叫,她知道这个大差错至少三个月的奖金没有了,弄不好她会被下放到行政部门工作,扫地都说不准的。所以她将怨气都撒在江燕头上了,临死也抓个垫背的。
江燕的脑子又是一阵的麻酥,有虚汗冒出。她不敢再往屋里走,说不定小辣椒孙杰会趁着狠劲,将她撕成碎片呢。
找个地方躲一躲吧!江燕打定主意在走廊停了一下,便转身往楼下走。这时部主任从吴总编的办公室出来,正往楼上走,见了江燕忙喊住她:“小江,快回去,我们开个会。”
江燕只好硬着头皮回办公室。她不敢看孙杰的脸,阴郁着坐在办公桌前,游魂似的听部主任讲事情的处理,还有对部里人员的再教育和再提醒。
“这次差错给社里造成的损失是巨大的,幸好发现的及时,不然有可能是政治差错,后果很严重,我们一定引以为戒,孙杰扣罚三个月的奖金,我也连带着扣罚两个月的奖金,部里的其他成员扣罚一个月的奖金。我还要写一份调查报告,上报编委会……”
江燕的后背一阵阵地发凉,孙杰的不满情绪在不停地宣泄着,不住闲地在江燕的身边“咳嗽”,江燕让她搅合的如坐针毡,像欠了孙杰八吊钱似的,脸一红一白的极不自在。江燕很清楚,如果这事发生在她身上,可能会从根上断送她的记者生涯……
会议开了一上午,直到午饭的时间才停歇。江燕疲惫地下楼,她无心去食堂吃饭,因为孙杰的那张嘴是不会消停的,一定会拿她当靶子,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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