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回到住所已经是八点多钟,他已经全然没有和范童吃饭时的轻松和与局长闻中明沟通时的兴奋了,现在回想起来他甚至有些害怕了,害怕闻局长一旦把下午交谈的内容告诉其他人,他就会背负上告密者的帽子更会被谭主任和高处长等人无情的打击。他越想越害怕越害怕越想着。
洗完澡出来他穿上睡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悄悄的走进吴齐伟的房门前屏住呼吸从门框玻璃上报纸的空隙间看了一眼,台灯开着,齐伟在床上侧躺着,刘真以为他睡下了蹑手蹑脚的把客厅的灯关闭后走向自己的房间。其实齐伟并没有睡下,他在床上想着明天该如何向路主管申请播音的事情。一想到路主管那严肃的样子他就心里发杵。他的窘境就象一名学生没有骄人的成绩依然向老师申请当班长一样,得来的却是同学们的奚落和老师不停的摇头。刘真也被“告密者”的阴影所笼罩着辗转难入睡。
刘真和吴齐伟无法入睡苦恼的问题虽不同,可其根源却是一样的。刘真未曾全面的从校园转变过来,他忘记了社会上尤其是机关是没有告密者只有成者和败者。吴齐伟则是在象牙塔的安逸思想里打转,如果说刘真已经准备完全的蜕变了那么吴齐伟则还没有迈进蜕变的路上。如果说他知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话那么他一定不知道被动思维在社会和职场上是会任人宰割的。其本质的问题就在于金子自己光和被人发现这里面有一个主动和被动的问题更有一个时间问题。可喜的是他们二人已经慢慢的从单纯的象牙塔向复杂的社会所转变。
在家吃过晚饭后闻中明一直在书房里看着《三国志》,一气看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拿起不锈钢杯子喝了几口水,眼睛有些涩了,他把身子往靠椅上动了动,闭上眼睛开始养神。过了一会,妻子拿着无线电话推门走进来,一支手捂住电话的话筒另一支手搡着闻中明,嘴巴里轻声的喊:“老闻,老闻,醒醒,老闻。”闻中明睁开眼睛看了看妻子,正了正身子问:“怎么了?”“电话,是儒山。”把电话放下妻子走出书房并带上了门。
闻中明拿起桌上的电话:“喂,儒山啊。怎么样了?”
“局长,清楚了。高和平请谭耀浦吃饭,办公室的人除了小付和小刘其他人都在。更妙的是开席没一会赵东升也去了。”
闻中明心里一紧,显然已经醒了盹,说:“很妙啊。”
“高和平跳出来了,谭耀浦怎么也这么不知道轻重。这些真是”
“行了,儒山别说了,我知道了。你辛苦啊。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闻中明没有顺着李儒山的思路说下去,而是轻描淡写的掠过了,可他心里丝毫没有放松。李儒山很了解闻中明了,他在任何人面前是不会轻易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的,何况形势还不明朗的情况下。
挂断电话,闻中明双手伏在书桌上把电话来回在双手里倒来倒去,眼睛入神的看着《三国志》的书皮。手中的电话又响了,闻中明草草的看了一下屏幕,口气严肃地说:“喂。”
“闻局长吗?我是小毕。”
闻中明“恩”了一声,电话那头继续说:“他们在烤全羊,有高和平处长,谭主任和办公室的所有人。我查了一下最后在饭店签单的是赵东升副局长。”
闻中明表情严肃的问了句:“办公室所有人?”闻中明心里马上拿小毕和李儒山的话开始对比。
对方马上回应:“是。”
小毕干净利索的回答让闻中明心内多少有些信服,可又转念一想,一般情况下儒山是不会拿工作上的事情来欺骗自己的。那么小毕故意说:办公室的人都去了。理由无非想让自己在重要事情上大力依靠他。想到这,闻中明表情稍显有些轻松,小毕连这种机灵都能抖真是后生可畏啊。
小毕也清楚的知道闻中明讨厌下属背着他勾勾搭搭的,所以用这种“虚报”的小手段来给办公室的人上眼药,这种事是酵母虽然很小但只要“外界”有诱因就会不断发酵,那时办公室就无一人值得信任。小毕的精明小算盘打的哗哗响,可他还是百密一疏,他知道闻中明是老谋深算可他并不知道闻中明也是高度敏感的政治动物,尤其是对身边人的观察。
最后闻中明淡淡的说了句:“知道了,辛苦了。”就挂断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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