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倔塔一脸不可思议地道，“洁西卡，你连这个也教给他了？”

司神月有些惭愧地道：“其实我只是教他识字念书，是他自己在书房里一本又一本自学的。”

“小星群定律，好有气魄的名字，我得看看！”钻研了一生占星术的老艾斯倔塔来了兴趣，俯下身细细查看着。纸上密密麻麻地是一片奇形怪状的符号，在别人眼里，这或许会被当成鬼画符嗤之以鼻，而在艾斯倔塔眼中，这才是与星术师一生为伴的老友。一张又一张稿纸被翻了开去，艾斯倔塔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他所看到的，正是他的导师临终前传给他的那个近乎于无敌的公式――斯塔哥林潘的无尽智慧！

凌易语好奇地凑上来问道：“老艾，这个是什么东西？”

“凌易语，你忘记了三百年前北上物神峰时带去的东西了吗？”艾斯倔塔艰难地道。

昔日的人魔勃然变色。

艾斯倔塔愣愣地呆了半晌，忽然伸出手指远远地指向一片光华的石壁：“来，孩子，你看看这个！”

淡淡的光华中，石壁上浮现出一片巨大的星野分布图。每一颗闪耀的星辰下都有一小段神秘的符号，合起来正是一个巨大的公式。

小宇趴在石壁上仔细地阅读着，然后伸出手指，向星图的左半边点了一点，道：“这里，少了一颗星的星轨。如果能够找到它的话，这就是一幅完美的星野分布大图。”

艾斯倔塔张大嘴巴愣在了那里，凌易语焦急地问道：“老艾，他说的对不对？”

“岂止是对，简直跟我的恩师斯塔哥林潘说的一模一样！天啊，你的小脑袋是怎么想出来的！”老司事的话语里已经不光是惊讶。

“还有，”小宇接着道，“如果用星术恒等式将这幅星图录制下来，就是这个公式了，”他指了指面前那堆稿纸，“以今天为起点，将过去某一时间点串乘它的矢量参数送入公式，便会得到一个数字，这个数字代表着那一时刻的星群扰动率……”

“也就是代表着现实世界与末日来临的距离……”艾斯倔塔喃喃地接口道。

“对！不过这个公式只能推算已经过去的某一时刻的星群扰动率，如果输入未来的时间，得到的结果恒等于零，这就是我叫它‘小星群定律’的原因。但是，”他又指了指星野图上的那一点，“如果能够将这颗看不见的星的星轨计入公式中，便可以得到一个全新的公式，就连未来的星群扰动率都可以计算出。那样的话，这个公式便可以叫做‘大星群定律’。”

是它，就是它！艾斯倔塔仍然依稀记得老恩师斯塔哥林潘坐在星空下的无尘崖顶，费力地摇着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两代教廷大司事四百余年的智慧，居然被一个孩子在一个月内就化解了开来。此中感慨，有谁能明白！

艾斯倔塔从落寞的回忆中清醒过来，清了清嗓子，郑重地道：“孩子，我来给你讲一个故事，一个藏在我心中近四百年的故事。这个故事很长，也很曲折，我希望你和洁西卡听过之后不要再告诉别人，永远地把它埋在心里。在讲这个故事之前，我先问你们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真神的存在吗？”

“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的答案和你一样，你知道的。”凌易语似笑非笑地道。

“看你不是征询你的答案，我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嘴唇上那颗鼻屎擦掉。”

凌易语不屑地扭过头去，却忍不住偷偷擦了擦嘴唇。

司神月冥思了片刻，开口道：“在神教法典中，神是高于一切的存在，是一切信仰和精神的寄托体，是远离人类世界的假象物；而在平常人的心中，神是强大到无法想象的智慧生物，是支撑着永恒天国运转的砥柱。对我来说，不管是哪种描述，我都相信，神是存在的，但不是存在于这个位面，而是在远离弱小的地界生灵的天国。”

艾斯倔塔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小宇道：“孩子，你呢？”

“我信。”

“为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信！”小宇很认真地点点头。

“好，这个答案我喜欢！现在我告诉你们我的答案――我不但信，而且亲眼见到过――在梦里！”艾斯倔塔眼种闪耀着从未有过的异样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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