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没点头也没摇头。
这时阿发回来了,他没搬来一箱啤酒,他只找来了5个空瓶子,我说也好,阿发,把它们整齐地摆在餐桌上。
我说,老万啊,你不回答,我也当你听明白了,好,现在,我们不比谁能打,咱就比谁比较能挨打,这有5个瓶子,我先选一个,你也选一个,咱们一起喊1、2、3,自己抡瓶子往自己脑门子上砸,怎么样。
老万没反应。我还是当他明白了。
我说,好,那我先来。
说完我抡起手里的瓶子,狠命地照自己的脑门上砸去,瞬间我感觉到额头像裂开般的疼痛,无数的碎玻璃碴子哗啦啦地流下来,几乎让我睁不开眼睛,接着,一股难闻的酸涩混合着鱼腥味,从我的胃里翻涌上来,引起强烈的恶心,我感觉着自己的身体在摇晃,我缓了缓神,用手抚去满头满脸的碎玻璃碴子,然后,拿起一个酒瓶子,说,老万,这回该你了。
老万用一双狼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恨不得一口把我吃掉。他接过酒瓶子,犹豫了一下子,然后一咬牙,猛地朝自己的脑门抡去,酒瓶子顷刻间破碎,无数的玻璃碴子从他的头上哗啦啦地落下来,他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把半截酒瓶子往地上一摔,说,kingkong,咱们,清了。
然后,老万推开人群走了。
就这样,我和老万最后的较量结束了。过了一会儿,周围的学生们开始慢慢散去。
pple再次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满脸泪水。这时,我忽然觉得额头似乎有个柔软的东西在爬,我用手擦了一下,感觉黏糊糊的,把手放到眼前一看,我这才知道,妈的,我流血了。
这场风暴过去了,但所有卷入其中的人第二天都被叫去了教导处,我、apple、菲菲还有老万,齐刷刷地站在教导主任的办公桌前,我们竟像是一伙的,这个场景让我觉得有些怪异,想笑。最后在教导主任的记录本上,每个人对于事件的描述居然是完全一致的:apple和菲菲中午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闹了点小摩擦,争吵了几句,周围的同学误以为是打架,引起了围观,场面显得有点失控,后来在kingkong和老万的劝解下,两个人互相道歉,握手言和了,至于kingkong头上的伤,是自己不小心撞在了餐桌角上,缝了两针,没有感染,在愈合中。
当然,校方觉得事件还是造成了不良影响,处理的结果是:每个人记过一次,警告。
那天apple陪我去医院缝针回来的路上,她一直闷不做声,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我说,apple,我还没死呢,别弄一副寡妇脸给我看,好不好。我的话还没说完,她的眼泪哗地流下来了。一看见apple的眼泪,我就手足无措了,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她,我就说,别哭了,我讨厌看见女人的眼泪。apple果然马上就不哭了,然后,她很严肃地和我说,是一想到我毕业了,离开了,以后就没人陪她了,保护她了,她就难过。我说,其实我就没打算毕业,也没准备离开,我准备这辈子都在w学院死磕了。apple笑了,她说,你准备做校长啊。看见她笑了,我的心情轻松多了,我就问她,为什么大学不能像监狱一样啊,我再闹几回大场面,给我判一个终身监禁。apple说,kingkong,你这种人啊,真的需要终身监禁。我问她,为什么啊。她说,这样你就不能碰女人了啊。我又问她,如果是那样,能每个月来看我一次吗。apple说我不是有很多女人吗,哪里轮得到她啊。我觉得她的话,有点酸溜溜,就说,我哪里有很多女人了。apple说,其他的女人她不知道,至少现在她知道有个叫菲菲的。
再一次提起菲菲,我又被吓了一跳。我就问她,那天为什么和菲菲打起来。
pple说,没有为什么,就是看她不顺眼。
她的回答差点把我的眼珠子气掉下来,我结结巴巴地说,凭,凭什么,你看人家不顺眼啊,人家又又没招惹你。
pple突然大声说,谁让你和她睡觉。
她的话,既让我震惊又让我真的生气了,我一动气,牵动得我额头的针口疼,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缓了缓情绪,我说,apple,你是不是,喜,喜欢我。
pple说,废话啊,不喜欢你,我和你在一起干嘛啊。
我觉得我可能没表达清楚,我决定换一种说法,我说,apple,你是不是把我当成你男朋友了。
pple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她想了一下,说,不知道。
我说,好的,等你,等你想,想明白了,告诉我。
接下来,有很长时间我们俩谁也没说话,快到学校门口的时候,apple告诉我,那天中午在食堂,是她先打了菲菲一巴掌。
不知不觉,春天已经接近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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