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二十五楼的天台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躺在酒店里，干净的床单，让我的心情好受了一些，我竭力地回想昨晚的事，发现后面的记忆丢失了。接着，我听见厕所里冲马桶的水声，一会儿，阿发从卫生间出来，一边系着皮带，他说，呦，你醒了。我问他，我怎么在这儿。他告诉我昨晚我喝多了，是冰阳和他把我背到这的。我又问他，apple呢，我记得昨晚和她在一起的。阿发说，apple也喝多了，真没见过像你们俩这样的疯子。我问，她现在人呢。阿发说她睡在隔壁，不过她已经醒了，还来看过我，后来回学校上课去了。我点了点头，接着我想起来我还要到那家房产公司上班的，就打算起床了，然后我问，几点了。阿发看了一下手表说，快10点了。我一听心马上慌了起来，我说，糟了，我又迟到了。阿发说，你不用去了。我问为什么，他说，难道你不记得了吗，你已经辞职了。是的，我想起来了。我不断地重复着。我又在床上摩擦了一会儿才起床穿衣服，阿发突然问我，kingkong，你还记得昨晚说了什么吗？我想了想，我说，记得啊。阿发听了“哦”一声，没再说什么，但我觉得他问的有些奇怪，似乎想告诉我什么事，我就问他，为什么问我这个，我的意思是说，我知道我昨晚喝多了，但我说过的话我还是记得的。阿发说，他指的是我喝醉了后来说的话。我问他，我后来说话吗。阿发说，你说了。我又问他，我说了很多话吗。他说，是啊。我又问他，我都说了什么话。

从阿发的回忆里我才知道，我和apple确实跑了很长时间，直到跑不动了。等阿发找到我们，我和apple两个人像两只生了病的小狗蜷缩在一座桥上，后来，apple要喝酒，我就让阿发买了一箱子的啤酒，我和apple一瓶接一瓶地喝，喝醉了就吐，吐完了就哭，哭完了继续喝，一对冤家大有喝死拉到奉陪到底的意思，阿发一个人有点怕，后来把冰阳也叫来了，一直折腾到下半夜，再也没力气折腾了，就把我们送到宾馆里了。

我说，阿发，你说的这些我都能想到，我现在最想知道，我后来都说了什么。

阿发说，你们两个胡言乱语说了一大堆，谁能记得住啊。

我骂了他一句猪脑子。

收拾完了，我们快要离开宾馆的时候，阿发突然想起来什么，他说我昨晚也许说了句不该说的话。

我问他，什么话。

阿发说，你说了，apple，我爱你。

他的话，让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接着阿发问我，真的爱上apple了吗。

我拍了一下他的脑袋，告诉他别自作聪明啊，我和apple的关系，他不会明白的。

下午，我和阿发去了一家电子游戏厅，玩游戏，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我们发现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但晚上我们还想找个地方尽情地爽，想跟谁借点钱，本来，按常理我该打个电话给apple，但经过昨晚之后，我突然有点害怕见到她。

后来，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我拨通了菲菲的电话，我告诉她，我的钱花光了，我现在快饿死了，能不能请我吃个饭，再借我点钱。没想到菲菲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说在金时代超市下面的肯德鸡见面，我说，x，地球人都知道我kingkong从来不吃洋快餐。她问我想吃什么，我说，随便。

后来菲菲请我们去了一家东北菜馆，菲菲请我和阿发吃了小鸡炖蘑菇，借了我1000块钱，吃饭的时候，她一直在讲最近在网上看到的笑话，我发觉她非常有语言天赋，她能在一个故事里给每个人物都安排一种方言，这个发现，让我觉得菲菲很可爱。酒足饭饱之后，我发现烟没有了，就让阿发赶快去买烟，菲菲说也帮她去买一包女士烟。阿发走了之后，菲菲问我，为什么总是和阿发在一起，难道我和女孩约会都带着阿发吗，我告诉她，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是这样的，不过我到是经常带着阿发去和女孩见面。菲菲笑着用眼睛斜视着我，我想她大概是误会了，我说阿发是个好哥们，帮我给女孩灌酒还免费提供安全套，有他那样个猥琐的男人在女孩会更主动愿意把身体奉献给我。她听了又大笑起来，骂我是个混蛋，我说，我和阿发的确是一对让人伤心的朋友。

从饭馆的时候，我接到apple的电话，她问我在哪，我说我刚吃过饭，现在在街上，接着我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都沉默着，但我们彼此都清楚，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就在那时，菲菲看见我落在了后面，大声地叫我快点走，apple在电话知道了有女孩和我在一起，她问我刚才是谁在叫我，我结结巴巴地告诉她，是菲菲，阿发也在，我们打算找个地方玩到半夜或者通宵，我问她要不要过来。她说明天有课，晚上想早点睡，然后没再说什么就挂了电话了。放下电话后，我的心情突然便得沉重起来，为什么沉重我一时也想不清楚了。

那天后来，我们去了一家电子游戏厅，我告诉阿发反正菲菲会买单，我们可以玩得痛快，菲菲在一旁玩赛车，她亢奋的大喊的叫，那让她看上去更加惹眼，菲菲属于那种对生活充满激情的女孩，她相信生活中所有她想要得到的都能得到，她尽管不希望引起所有人的注意，但在一些人眼里，她还是有点疯狂，但我就是喜欢她的疯，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其实和我是同一种人，喜欢一切感兴趣的东西，对一切平凡的事物不屑一顾，对生活十分苛求，希望拥有一切，对破坏有着强烈的渴望，不同的是，我不擅长表达，但我尽量在人群里面带笑容，我不说话时，更多的人会觉得我是个帅气腼腆内向的男孩子，我一说话，就变成了头上长角身上长刺的混球，哪吒一样的妖孽转世，而她就是个沸沸扬扬的小疯子，没有智商，没有坏心眼，没有顾及，当然也就没有心肺。她是一个传奇人物。也许apple说的对，菲菲是自信过头了，让人已经讨厌了。而我一直没有告诉apple，我其实是渴望和菲菲上床的，我不想承认这一点是我不想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她做过了，我可能就是她的15分之1，实际上和菲菲作爱时是她在带领着我，她像美国西部片里的牛仔，漫不经心却能轻易地把控局面，尽管我只和她做过一次，她却让我领教了在性这个问题上原来也有凶险，一不留神就露出了你的胆怯和虚弱。

从电子游戏厅出来的时候，apple又打来了电话，我一看表，已经过了午夜12点了，我问她是不是有事，apple沉默了一会儿，在电话里说，kingkong,你知道昨晚的那个男人是谁吗。我说我不想知道。电话那头apple半天没说话，我也一时想不出要说什么，过了一会，apple问我，还记得去年国际大酒店住了一个月吗。我说记得。apple说，就是他。说完她就挂了电话。可我却戳在大街上，半天都没缓过神来。

凌晨1点多，我们在大街上的夜排挡吃夜宵，阿发和菲菲商量接下去到哪去玩，菲菲看出我有点心不在焉，问我怎么了，我摇了摇头。菲菲说，她有个朋友有车子，如果我和阿发谁会开车，我们可以把她朋友的车子借出来，我们去郊外兜风，我说好，最好是再买点鸡翅膀和香肠，我们可以去烧烤，然后我问阿发会开车吗，因为我是不会的。阿发说他也不会，这让我们都十分懊恼，过了一会儿阿发说，他到知道王朝大酒店25楼的楼顶可以上去的，在那里可以看见全城的夜景。我觉得他这个提议很像泼狗屎，也只有阿发这种人想得出。我可不想大半夜的爬到什么他妈的酒店的楼顶去看什么风景。但是菲菲却很感兴趣，她大呼小叫地嚷着吃完了马上就去。还问阿发真的能上去吗，她的意思是说她还从来没在半夜爬那么高。阿发说，当然能上去，有电梯直接上到25楼。后来，我就跟着他们去了王朝大酒店，临进门口我担心有门卫会拦我们，阿发说没必要担心，如果被拦随便说去哪个房间找什么人好了。结果，进了酒店我发现我的担心真是多余，根本如入无人之境，我们穿过大厅，直接进了电梯，到达25楼后，我们走楼梯来到楼顶的天台，接着，我马上意识到，阿发的提议绝对不是泼狗屎，没有比凌晨1点多爬上25楼的天台更绝妙的事了。菲菲像个小疯子，满天台地跑来跑去，叫着我的名字，kingkong，快来，你看看这，kingkong，你看看哪，哪里是我们的学校啊，哦，那个塔叫什么名字来着，好象我是她男朋友，而我根本无心搭理她，我看着夜色下的城市，觉得它是那样的陌生，如同在飞机上俯视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蛮荒丛林，看着无数的灯火点缀其中，有种恐怖的神秘气息，远处的立交桥上的灯光像两条通体发光的蛇，在黑夜之中潜伏，近处高楼上的霓虹灯温柔地闪烁着，夏夜的风吹在脸上，惬意得如同和一个温柔的女孩无限的缠绵，而远处隐约的车子的划过的声音和不知道那里发出的发动机的轰鸣声，又让人莫名的忧郁起来，即使再多的爱都无法驱散生来的孤独。菲菲还在嚷着，问阿发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阿发说他也是别人告诉他的，菲菲又问，还带什么人来过，阿发说，带过一个妞，这让菲菲很感兴趣，她想知道阿发带那个女孩来这上面都干了些什么，阿发笑喜喜地不肯说，菲菲就过去扭着他的胳膊，要他从实招来，阿发哎呀了两声就招了，他和那个女孩在这上面接了吻，菲菲问他有没有做，阿发说这上面怎么做啊，菲菲说怎么就不能做了，说着她就凑到我身边，一把拉过我，让我抱住她，我还没等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始亲吻我的嘴唇和脖子了，与此同时一条腿盘在我身上，用一只手拉着我的手，让我抚摸她的身体，嘴巴里亢奋地呻吟着，我试图推开她，可是她把我缠得更紧了，越发大胆地撩拨我，就在我的身体已经有反应的时候，她却突然闪到一旁，哈哈大笑，像个小疯子一样，我被激怒了，我大声地骂，傻逼，有病啊。她立刻不笑了，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然后问我，是不是真的想要她了，我说没有，她笑了，晃动着手指，好象她是女巫要给我施什么魔法或者看穿我的心思，我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想要她，她问我是真的吗，我说是真的，然后，我就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我喊着阿发，过来帮我一把，我们一起把她强奸了，阿发却动也不敢动，菲菲大笑个不停，我们两个在天台上扭成了一团，我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掀开她胸罩，抚摸她的。菲菲笑得更厉害了，嘴里一个劲儿地喊着，痒死了，痒死了。阿发马上走过来，说，两个疯子，不要闹了，惹来保安就麻烦了，还赶紧找个地方睡觉吧。我放开菲菲说，我们不睡了，就在这撑到明天早晨，阿发说，他上午接到他杭州朋友的电话，要他明天过去潇洒，问我要不要去，我说，当然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在毕业前把自己所有的青春都报销了。阿发说，为了保持明天还有战斗力，我们今晚就不能在这玩通宵了，得赶紧找个地方睡觉。于是，我们顺着一个扶梯下了天台，然后，我们离开了王朝大酒店，出了酒店大门的时候，我发现街上已经没什么车了，我看了看表已经快3点了，但从阿发和菲菲着急打车的样子看，我们的精力还很旺盛。

因为菲菲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我们三个人只能在锦江之星要了一个房间。阿发进了房间立刻就霸占了一张床，然后，他说真不该和我们一起过夜，应该在天台上睡一晚。我笑着说，菲菲你帮帮阿发吧，他打了4年的飞机，手都起老茧了。菲菲笑了起来，然后跳上另外一张床，把被子盖在身上在里面脱衣服，她说她可帮不了，她要和我一起睡，自从上次之后，她很想我的。然后把衣服从被子里一件一件地扔了出来。阿发叹了口气说，你们一会小点声啊，我先睡了。我苦笑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脱得就剩下一条内裤，关了灯，钻进了菲菲的被窝，菲菲立刻像只小章鱼一样地吸在我身上，黑暗中她得意地嘿嘿直笑，我感觉她的身体有些发烫，因为我们都没洗澡两个人几乎要粘在了一起，这时她的手已经伸进了我的内裤，握住了我的，然后抚弄着我，可我居然一点反应没有，过了一会儿，她问我，怎么了，不想要她吗？我有点沮丧，我告诉她，自从上次和一个叫“要你命”的女网友做过一次后，我就没欲望了。她表示怀疑，我说我已经一个多月没碰女孩了。她沉默了一会儿，放开了我，我说你找阿发吧。她立刻回答道，神经病，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吗？

第二天，我和阿发去了杭州。在路上我突然想起前一天晚上apple的电话，心里非常不安，我想也许不该去杭州，我真的很想见到app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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