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文睿再次给老葛喝黑准备了两坛酒,酒要转身离开。
老葛叫住了他。“你真的想学打铁?”隗文睿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恐怕不是单只打铁那么简单吧?”老葛看着他道。
“其实我真正的目的是为了打造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兵器。”隗文睿老实地道。
老葛一震,点头道:“好,从今天起,我教你了!”隗文睿大叫了一声。
“从今天起,每天晚上抽出一个时辰到我这里来。”老葛不等隗文睿高兴完,接着说道。
隗文睿郑重地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打铁,首先要锻炼一个人的耐性,然后锻炼他的眼力,接着便是臂力、经验,最后才是技术。第一个阶段,耐力,相信经过一个月的磨砺,你已经有了足够的耐力;而经过我最近的观察,你应该是一个会武功的人,而且还是内外兼修的那种,这样你的臂力就不用担心了;
现在你所缺乏的,只是辨识各种材料的眼力和炉火纯青的技艺。从现在开始,我先训练你辨识各种材料的眼力,然后再教你锻造的技术。至于能不能得到你所希望的那种兵器,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老葛不紧不慢地讲述着。
隗文睿内心不禁一阵疑惑,老葛怎么知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是要打造一把真正属于自己的兵器了?这件事好像除了黄天和司马长风、马六有限几人,自己再没有跟别人提起过呀!再观察老葛的日常活动,除了喝酒,就是再店铺内四处走动,检查兵器的坚硬度、灵敏度。从来没有例外活动的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一切的!
隗文睿虽然很纳闷,但也没有傻到直接向老葛询问的意思。想不通的他只能把这一切怀疑埋藏心理,等待日后慢慢揭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老葛并不像他表现的那样是一个普通人。他,应该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风尘异人吧!这是隗文睿对老葛评价。
“所谓的眼力,不光指你要在看到材料的第一眼内看出它是由什么材料构成的,还要判断出它最适合打造出什么样的兵器,兵器的大小,长短,轻重。也就是说,你在看到材料的第一眼内,不光要知道它的构成、性能、坚硬度等,还要看出它可以打造出的兵器模型。简而言之,在看到材料的第一眼,你脑海就要形成一个完美的兵器模型,甚至这种兵器用于对敌时的性能优劣。
以上只是打造兵器者眼力的第一步要求,其次还要用眼睛看出材料的分布情况,比如某部分稍微坚硬一点,适合做剑柄,某部分不坚硬分布却很均匀,适合做剑鞘等,一个要求,你看到的不是材料,而是一把用于杀人的剑。
第三,当达到以上两点要求以后,就要培养一种对上等材料的感应力。一般锻造者达到这种程度以后,都不再凭眼睛分辨材料,而是凭感觉,一个上等材料虽然离你很远,你却能感应到它的存在;这就好比传说中的某种神兵认主一样,虽然距离很远,但兵器和主人之间却可以产生某种我们不理解的联系。
锻造者虽然没有传说的那么夸张,但也需要培养对上等材料的感应力,只有感应到它,跟它之间建立了联系,才能彻底的了解它,打造出无敌的兵器。”老葛缓缓的话语传进隗文睿的耳朵,有如一粒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卷起一层层的波浪,震撼着隗文睿的心灵。
隗文睿再次坚信了上次和司马长风二人所说的关于武学修炼的“道”的境界的正确性。从老葛的叙述中,可以看出,虽然打铁和武学没有任何联系,但它那种对心灵修行的需求,对材料的感应,无不是对道的最好的诠释。道,无处不在。
由武入道,只是一种成道的途径,天地间一切皆可以入道。看隗文睿陷入沉思,老葛没有说话,悄悄地离开,留下隗文睿一人沉思。两个时辰后,隗文睿清醒过来。感觉整个世界仿佛突然间变了一个样,一切都有了某种改变,原来我们周围的事物是如此奇妙地存在着。一草一木,一虫一鸟,他们组成的世界是如此的清新,自然。
隗文睿感觉自己好像融入了这个世界之中,他自己的身体再不存在。又或者说,他自己的身体无处不在,天地间的一切都是他的身体,身体幻化成了万物,成为这个世界的点缀。忽然,体内一颤,一股庞大的力量从身心底处狂涌出来,在体内肆虐,狂裂的撕扯着任何抵抗他的东西。隗文睿身体一阵疲倦,一惊,立刻恢复清明。
刚才感觉的一切都不再存在。抬眼一看,世界仍是当前的那个世界,周围的一切也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体内那股莫名的力量正侵蚀着体内每一条神经,经脉。来不及思索的隗文睿急忙坐下,默运刑天诀。
不解的是,那股奇怪的力量在刑天诀的引导下不但没有再度伤害隗文睿的身体,反而在隗文睿的体内生生不息的运转起来。在内力的运转之下,隗文睿甚至可以“看”到体内每亘经脉在力量的刺激之下,发生的或大或小的变化。
那种清晰的感觉的体内任何变化的美妙情况,让隗文睿在狂喜之余,只想永远保持这个样子,再不醒来。像理解他的心思似的,隗文睿体内真气的运转,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越来越快,在这种似梦似醒的境界种,隗文睿仔细感受种体内发生的每个变化。
等隗文睿清醒过来时,眼睛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身体一震,隗文睿站了起来。静坐了十多个时辰的他,丝毫不觉有任何不妥的地方。惶惶然种,隗文睿再次察觉到了身体的不对劲。
昨天在体内肆虐的那股莫名的力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力量,也可以说是真气经过昨夜的经验之后,隗文睿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就存在于身体的某个部位,静静的潜伏着,成一个透明的小圆球。
诧异之下,隗文睿默运刑天诀。这一查之下,隗文睿大吃了一惊。经过昨夜的修炼,刑天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隗文睿惊异的发现如今的刑天诀竟然出现了第六重的情况。可是他明明急得昨夜之前,刑天诀蔡刚刚是第三重,还是通过和黄天等拼死对阵后修炼得来的。
而昨夜竟然在没有任何变化的情况下,刑天诀竟然连跳三级,达到了第六重的境界。要知道现在被称为魔门第一高手的于玲也紧紧是第八重的情况而已,而隗文睿一夜之间就达到了第六重,这可是梦寐以求的事情啊!怎不到隗文睿狂喜呐!
按照谭绍飞当时的说法,再突破两重,达到第八重的境界,隗文睿就再也不用担心别人怀疑他出身魔门的情况,安心用刑天诀对敌了!内力即高,隗文睿各方面的情况都发生了某种程度的变化。大致上看,看不出他有什么变化。
可是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现在的隗文睿皮肤细腻了很多,以前身上因为苦修外功而留下的许多伤痕也消失不见;身高又长了少许,基本上赶得上司马长风的身高了;
五官虽然还是以前那个样子,但位子稍稍发生了改变,再没有以前的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以前从没有过的一股英气,配上炯炯有神的双眼,活脱脱一个美男子。隗文睿起身走到外边,弄水洗了个澡,向逍遥据走去。
甘在明把福伯找到自己的房间。“老爷,明天你就要去逍遥据,和那些武林人谈关于‘鲁壁藏书’的事情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福伯道。
甘在明想了想,没有回答。接着向福伯道:“福伯呀,你说咱们该队‘鲁壁藏书’抱什么样的态度呐?”
“这个,就要看老爷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局面了!”福伯思索道。
“哦?想要什么样的局面?”甘在明愣了一下,接着道:“以甘家目前的情况来说,自然是以安定下来为主了!能平稳的渡过现在这段时间,就是我最大的希望了。”
“既然如此,老爷不妨放弃‘鲁壁藏书’!”福伯道。
“放弃‘鲁壁藏书’?”甘在明疑惑的看着福伯,显然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福伯点了点头,解释道:“老爷想要的是一个安定的环境,而那些江湖人想要的是‘鲁壁藏书’中的射日神功,而外国人想要的也不过是《玄女兵法》罢了!
但这两样东西对现在的甘家了来说,却没有任何用处。一则咱们是做生意的,既不需要射日神功,也不需要《玄女兵法》;二则甘家已经有了甘氏牧马场,如果再有一部《玄女兵法》,可能会招来当今的猜忌,图给对手找一个打击我们的机会呀!
所以只要老爷公开向大家承诺不会对‘鲁壁藏书’起任何私心,不光可以安抚那些武林人的新,更可爱安当今的心,不给对手找到打击我们甘家的借口。
同时,再大家都把目光集中于‘鲁壁藏书’之余,老爷还可以迅速整顿甘家内部事务,一举消灭那些反对的力量,让甘家彻底的安定下来。”
甘在明呆瞪着福伯,想不到他只是随口而问的话,福伯居然能给出如此高明的计策,显然福伯早就想好了这一切,只是没有说出来。
甘在明道:“好你个福伯,有这么好的计策,居然不说出来!害我差点痛失了一个整顿甘家的大好机会,你说要怎么补偿我吧?”
福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说的这些管用不管用?我只是把这一切放在老爷子的身边,想到如果老爷子在世时会怎么应对,然后根据他的想法再制定处策略而已。”
甘在明再次发觉自己是多么的糊涂,放着福伯这么一个熟悉老爷子形式作风的认不用,偏偏自己去想应对策略!现在福伯的计策有了老爷子这个强势人物的支持,甘在明对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再没有了任何怀疑。
甘在明叹了一口气道:“福伯,以前是我冷落你了!老爷子的突然离开,打乱了甘家历来的一切变化,惊惶失措之下,我只想着怎样应对眼前的危机,倒把福伯你这个最熟悉老爷子的人忘啦!不过以后不会啦!”
福伯用手拭了拭眼睛,道:“老爷不用自责,贪上这种情况,是谁都会头脑不清醒的!不过看老爷你应对的很好,我也就没说什么话!”
甘在明也察了一下眼睛道:“不说这些了!福伯,你再看看我三个月以后为甘仕文举办一周岁生日的事情有没有错,还需要什么补充的地方吗?”
福伯道:“老爷这个计划很好,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唯一的一点就是应该把少爷叫回来一下,上次我已经和老爷说了,老爷也答应了。
不过有一点,我知道老爷会利用这次孙少爷的生日之际,一举把甘家所有的反对力量都清除。送老爷八个字:蓄势待发,一击必中。不要再留下任何后患。”
甘在明仔细咀嚼了一下“蓄势待发,一击必中”这八个字,深深地看了福伯一眼道:“福伯,谢谢你!”
“老爷,跟福伯不用客气,福伯永远都是甘家的管家!”福伯道。
甘在明哽咽道:“福伯!啥也不说了!”甘在明察了察眼睛,大声道:“来人!准备酒菜,今天我要和福伯好好的喝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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