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池宫主柔声道:「醉白,不认得我啦。」
魏醉白闻言一呆,抱拳一拱道:「果然是宫主,有何差遣,只管吩咐。」
瑶池宫主见他神态依然,不由心中一喜,道:「你坐下。」魏醉白如言坐了下去。
瑶池宫主伸臂五指疾扣在魏醉白腕脉上,只觉魏醉白六脉不匀,微生散乱,才知传言是实,叹息一声道:「我等屡遭重挫,并非人谋不臧之故,而是强敌委实太辣手了。」
魏醉白道:「不错,眼前徐州城高手如云,在下亲眼看见数条人影在屋内飞掠,其武功身法无一不高,在下尾随前往,只见他们进入一座荒凉塌败的城隍庙内」
无极帮主忙道:「贤弟进去了麽?」
魏醉白摇首苦笑道:「我怎敢此时此地再招惹是非,为本门带来危难,是以潜隐在庙外,片刻发现白眉老怪率着随身八卫由城隍庙内掠出,但他们去後不久,又发现神木尊者传人同着金刀四煞似追踪白眉老怪而去,我愈发不敢招惹是非,迳去药肆,又至酒楼买醉,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无极帮主望了瑶池宫主一眼,道:「贤弟未曾见着胡舵主他们麽?」
魏醉白摇首答道:「未曾。」
萧婆婆接过魏醉白手中药包,道:「我去煎药。」
瑶池宫主摇首太息道:「只怕梅艳娇与竹山七子均遭了毒手。」
无极帮主道:「宫主何不乘机将严晓星与柳无情贱婢除去,以免大患。」
瑶池宫主道:「你知我为何留下严晓星与柳无情性命之故麽?」
无极帮主道:「属下不知。」说真的,无极帮主迄今不解当年严晓星投奔大名时,便传讯瑶池宫主欲藉机除之,怎奈瑶池宫主不允,更调他返山,致严晓星习成惊人艺业。
只听瑶池宫主叹息一声道:「还是回山後再说吧。」说罢瞑目不语。
五鼓不到,天色未明,无极帮主一行即离店而去,到得一片荒野外,只见月蒙陵丘,松杉飞舞,景物凄迷。蓦闻一阴冷笑声道:「两位别来无恙。」岗陵之後突冒出两条身影,衣袖飞舞如鸟,迅快飞掠至瑶池宫主之前。
瑶池宫主定睛望去,只见是蓝衣儒判卫方鬼手阴奎两人,不禁冷笑道:「两位意欲清偿前怨麽?」
卫方哈哈大笑道:「老朽并非心胸狭仄之辈,倒是有一极厉害的魔头在寻找两位。」
瑶池宫主冷冷答道:「此人是谁?」
卫方道:「北邙阎尊唐百非。」
无极帮主面色微变道:「唐百非尚在人世麽?他与我等漠不相识,找我等何为?」
鬼手阴奎突冷笑道:「倘在下猜测不差,两位必是东岳主者及无极帮主。」瑶池宫主不禁目中猛泛杀机。
卫方忙摇首道:「此时最好不要妄动意气,北邙阎尊已追踪而来,依老朽之见,不妨化整为零,觅地藏起,避开一时再说。」
夜空遥处忽闻一声尖锐长啸随风送入耳中,袅袅不绝,啸声刺耳,令人不寒而栗。魏醉白忙道:「速速藏起,迟则无及。」瑶池宫主不愿节外生枝,多树强敌,衣袖一扬,纷纷四掠择地隐去。
只见一条修长人影疾掠而至,凄迷月色下映着那人哭丧着一张脸,身着麻衣,鬓角吊着两串纸花,阴气逼人,一双蓝色眸子骨溜溜四巡。无极帮主见来人并非北邙阎尊唐百非本人,而是他大弟子追魂丧门郑鹊,不由胆气一壮。
瑶池宫主就藏在他近侧,察觉无极帮主有轻视来敌之意,忙传声道:「北邙门下并非当年吴下阿蒙,不到时机不可招惹。」
只见追魂丧门郑鹊目光落在鬼手阴奎藏身之处,忽桀桀发出一声怪笑,双掌迅望草丛中推去。劲风山涌,尘草溅飞,威势骇人。草丛中一条身影凌空冲天拔起,哈哈大笑道:「姓郑的,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猛下杀手为何?」
追魂丧门郑鹊双掌打空,猛地飘身而退,只见那人沉身落地,瞥见乃峒疆七枭老大鬼手阴奎,顿感惊愕道:「阴老大你为何鬼祟行藏,怎怨郑某猛下杀手。」
鬼手阴奎冷笑道:「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避之则吉,并非惧怕於你。」
郑鹊阴恻侧一笑道:「当年峒疆七枭,威震苗峒,黑白两道,群相慑伏,威名赫赫,无异南面称尊,无奈不自忖量敛束,祸福无常,雁行遽折其六,岂可不谓天道无凭,眼前你孤掌难鸣,尚胆敢口出狂言。」
阴奎面色一沉,道:「如此说来,郑老师今宵志在我阴奎了?」
郑鹊冷冷一笑道:「实不相瞒,我等追踪东岳主者及无极帮主。」
阴奎不禁一呆,诧道:「谁是东岳主者?阴某至今尚无所闻。」
郑鹊目中凶光逼射,冷笑道:「阴老师你这是明知故问,还是故作痴呆,云龙山南杏林阴老师所遇的村姑就是东岳主者,其余两人亦是无极帮主及徐州分舵主黄梦九。」
阴奎面色大变道:「她就是东岳主者麽?」
郑鹊冷笑道:「阴老师装得很像,不过郑某眼中不揉砂子,阴老师藏在草丛中分明已发现东岳主者行踪。」
阴奎面色一沉道:「这与你何干?」
郑鹊阴恻恻怪笑道:「凭你阴奎也敢在北邙门下面前发横,你想找死麽?」
蓦闻身後传来阴寒澈骨冷笑道:「郑鹊,你是在找我麽?」
追魂丧门郑鹊心神一震,疾飘开六尺,旋身回望,目光落去,只见一身穿布衣短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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