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微笑地对两个女儿说:“怎么样?胡边很不错吧,是不是很有父亲年轻时的风范?”
董卓的相貌,绝对比郭靖的这个打扮要凶恶得多、也色迷迷得多的,但是在董芊的眼中,董卓是父亲,跟凶恶淫秽是绝缘的,自然不会将两人进行公正的比较,只觉得这个胡边的长相真是令人失望。
郭靖总感到跟董卓父女在一起的时候,身上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等到快要吃饭的时候,董卓还说了一句:“奉先怎么还没来?”
这句话真的把郭靖吓了一跳。原来今天董卓还安排了吕布也来吃饭!不知道为什么,郭靖对这个等同于战神的男人,总是出于自发地去回避,也许是吕布的威名实在太响亮了吧,郭靖自己是密谋反董的,对董卓的这个超级保镖,还真是发自心底的心虚。
郭靖急忙说:“相国,我倒是忘记了,刚才我命令那三千士卒,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任意行动,如此一来,他们的午饭可是没有着落了,我得出去安排一下。”
董卓不以为然地说:“这个是小事了,命人传递一个命令即可。”
郭靖一脸严谨地说:“胡边治军甚严,若非是我亲自前去,士卒们是不会从命的。”
董卓微微有点惊讶,说:“哦?难怪边儿能够以两千破数万,大败河内的关东贼军了,原来治军如此严谨。嗯,那你便去一趟吧。”
郭靖躬身说:“胡边遵命!如此,胡边恐怕来不及赶回来用午饭了,不敢让相国与夫人们和三小姐等候,恐怕会折杀了胡边。胡边明日便出征虎牢,还是多花些时间来整顿队伍吧。”
董卓满意地点点头,说:“若我麾下众将都能及你一半,又何惧什么关东联军?即便是偌大天下,也任我纵横了。对了,你升任讨逆将军,我还须赐予你一套府邸,你推辞两日出征虎牢吧。”
郭靖忙说:“相国厚爱,胡边感激万分!但兵战乃是大事,小人以为不宜耽搁,等胡边与众位将军一起破了关东贼军,回到洛阳,才敢向相国邀功领赏!”
董卓呵呵大笑,说:“好,好!边儿,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放心,有我董卓一天,便有你的无限锦绣前程!”
郭靖躬身谢过,便告退了,急急离开后院,向前门走去。走过长廊一个拐弯处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面有人叫他:“这不是胡将军么?父亲不是留你在敝府吃饭的么?可是敝府招待不周?”
郭靖停步回身一看,原来是死鬼牛辅的未亡人,董菡。她正从走廊三岔道的另一端走过来,见胡边匆匆离去,是以有此一问。郭靖今天都只没有认真打量过他,现在不禁仔细看了两眼,只见她一身素衣,脸庞上不带一丝脂粉,虽然略显憔悴,却掩不住天然丽质,如清水芙蓉,我见犹怜。
郭靖急忙行礼,说道:“夫人莫要误会了,在下只是猛然想起军中还有要事,所以才向相国辞别离开。在下乃是一介粗人,不懂礼仪,又走得匆匆,没有向夫人告辞,夫人莫见怪。”
董菡闻言,微微一笑,稍微躬身,说:“既然胡将军有紧要事,董氏不便挽留,胡将军慢走。”
她这么浅浅一笑,本来带着淡淡哀伤的脸容,竟然一下子如莲花绽放般璀璨美丽,虽然只是一掠而过,但郭靖却一下看得有点痴了。
董菡抬头见郭靖好像有点发痴的看着自己,不由感到一丝惊讶与尴尬,郭靖也一下醒悟过来,正要说句话来消除这尴尬,却听闻走廊另一头传来脚步声,同时一个爽朗而有力的声音传来:
“胡将军?阁下就是近日威名大振的讨逆将军胡边?”
郭靖心中一下闪出一个名字:温侯吕布!
果然见董菡对来人微微躬身,说道:“温侯前来,董氏有失远迎,望温侯勿怪。”
郭靖也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大踏步走过来的男人,不由大为震惊。早听说过吕布高大,没想到高大至此,比自己足足高了两三个头,看来身高至少在两米以上!而且他不单很高,而且极为健壮,身体既不过于庞大,也丝毫不显单薄,虽然只是穿着官服而没有传铠甲,但是郭靖依然可以从他衣服下的肌肉线条中感觉得到他的威力,绝对是充满爆发力与持久力的一个人!
人中吕布!这句话确实没有说错!
吕布忙对董菡躬身还礼,说道:“嫂子不必多礼,布今日有事出城,未曾及时拜祭牛兄亡灵,望嫂子恕罪!”
然后转身看着郭靖,眼神锐利,仿佛要把郭靖穿透一般,拱手说:“阁下就是威名赫赫的胡边将军?在下吕布,吕奉先。”
郭靖微微躬身行礼,也拱手说道:“在下正是胡边,威名一说,不过是同僚的谬赞,岂敢当之?吕将军武勇盖世,国士无双,胡边久仰大名了。”
吕布呵呵一笑,伸手右手,说道:“胡将军太过谦虚了!大破河内敌军的事迹已经在军中传遍,如此威名,又怎是谬赞呢?吕布听到胡将军如此勇猛,心中一直渴望能够与将军切磋一下,不料今日竟在嫂子府上遇见,实在是幸运呢!”
郭靖看着吕布伸到自己面前的大手,知道吕布要跟自己试试力量,又听得吕布语气之中,似乎对自己的战绩有点不服,心想今天是躲不过去的了,干脆就不躲,同是董卓手下将领,他还能把自己怎样?
当下也一笑,眯着眼看着吕布,同时握上了他的手。
这么一看吕布,发现他的相貌说不上俊俏,因为他不是俊男的类型,而是国面高鼻,浓眉深目,颇有点欧洲人的轮廓,英气勃勃之中隐隐透着一股杀气。这杀气在他脸上变浓了一下,又马上变淡,不过郭靖却感到,吕布手上的劲力一下子如同排山倒海般涌了过来,令人丝毫不会怀疑,下一个瞬间他就会把你的手掌捏成粉碎!
郭靖在心底一声暴喝,全身上下如同条件反射般一个激炸,一股无情力爆发而出,直贯手掌,堪勘抵住了吕布那巨大无匹的握力。
吕布受到郭靖的力度反握,感觉对方的手掌如同精钢,在自己的猛力一握之下,竟然不动分毫,不由暗暗惊诧。他嘴角上浮起一丝淡淡的微笑,猛然再次加大到了力度紧握下去。
郭靖只感到手掌渐渐被压挤起来,痛感从手掌处传来,直透大脑,甚至似乎隐约听到骨头摩擦的声音,那声音干涩生冷,令郭靖头皮一麻,全身又一个激灵,丹田处的气劲更加迅猛地奔涌而出,如同山洪爆发,猛不可阻,强硬地与对方的强大力度抗衡、冲击!
吕布心中的惊讶更甚,没想到这个矮了自己好几个头的大胡子,居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量,能够跟自己的强大无匹的劲力相抗!一时之间,竟然呈胶着之势!
董菡在一旁看见二人握手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手,而“胡边”将军的脸更是憋得通红,额上青筋隐隐凸起,再看吕温侯,也是一脸凝重,显然两人是较上劲了。吕布也是牛辅府上的常客,董菡也不是没有见过吕布与别人较劲,只是从来没有人能够与他抗衡这么久的,就算是上次夫君牛辅宴请众位同僚时,华雄将军与吕温侯较劲,也没能支撑这么久!
不过看起来,胡将军虽然不弱,但还是吕布占了上风,董菡生怕二人再斗下去会发生受伤事件,急忙上前说:“胡边将军不是说军中有急事要处理么?父亲也在后院处与姐姐、小妹一起,等待奉先多时了。”
吕布一听,自然明白董菡是来为他们二人找台阶下的,于是呵呵一笑,猛然间松劲抽手,后退一步,呵呵一笑,说:“胡将军好力气!吕布如今算是信服了!”
郭靖没想到双方紧紧胶着的时候,吕布居然能够遽然撤手,感觉他是手掌微微一缩,瞬间抽出的,导致郭靖一下没了着力之处,手掌立马握成了拳,发出“噗!”的一声脆响,整个手掌都被自己的力度震得发痛,急忙运转体内气劲,才撤了手上的握力。
他听吕布说“如今算是信服了”,自然明白吕布是考验了他的武力,才信服自己的战绩,不由在心里感到好笑,战绩跟武力有必然联系吗?看来吕布真是个是极度崇武之人。
当下微微一笑,也不答话。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此时尚在竭力运转气劲,要将它归收丹田,一时间实在没能力开口说话。
吕布却忽然一拍脑袋,叫了起来:“哎呀!嫂子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义父有急事等着我去跟他报告呢!我先去了,失陪!胡将军,再会!”说罢也不等二人说话,便迈起大步,飞快地往后院奔去,转瞬不见了踪影。
董菡不禁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吕布一上来就只顾跟胡将军较劲,居然忘记了正事。轻轻摇了摇头,抬眼一看,胡边将军还站在那里,一语不发,脸色依然很红很涨。
董菡本听说他有急事,但现在又见他站着不走,也不好自己先离开,只好问:“胡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郭靖心里也哭笑不得,也没空答话,任由董菡被晾在那里,自己则再把气劲运转,过了好一会,才全部纳入丹田,长长吐了一口气,全身出现一丝疲乏的感觉,右手掌更是一阵酸麻胀痛。
他抱歉地对董菡笑了笑,说:“真是不好意思,刚才忙着调整气息,竟然怠慢了夫人了。”想到吕布竟然跟人比力气都如此较真,不由摇头苦笑,说:“吕温侯见人就较劲的么?下次见到他,还真要躲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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