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和王老头的孙女，大眼看小眼，不知如何言语。

王老头的新居是一间小平房，座落在郊外的一片农庄间，离我工作的地方还要花二十块钱的车费钱。

房子门外，是一片平地，平地上有一块篮球场，这篮球和我农村里的差不多，水泥的地下，唯一高级的地方是玻璃篮板。

王老头收我为徒，过程很简单，连敬酒的规矩都免了，他把一支绣着龙的护碗丢给我就意味着正式收我为徒，而且是关门第子。后来我从他孙女口中得知，其实他就只有我这个徒第，在我之前他也想收，但人家不屑做他徒第。

王老头教给我的第一堂课是——跑。

他让我在篮球场两端作折返跑，半个小时不间断，这让我有些吃不消，我身体素质在力量方面是突出的，但是对于耐力，比以前的我还不如。

半个小时下来，我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我感觉他是在折磨我。

之后，拆返跑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由半个小时加到了一个小时。再后来，在拆返跑后又加了一项——跳绳。这老头怎得越来越让我吃不消了。

更恐怖的是，后来他竟然让我在刚跑完拆返跑，累成几乎虚脱的时候站到篮下，让挂在篮架上的几个三四百斤重的沙袋击打我。

这样大概一个多月了，我连他承诺的篮球连个影子都没有见到，我实在受不了了，我不想干了，这样下去我恐怕连篮球还没模到就“歇菜”了。

在我终于鼓起勇气向王老头说出了我的想法后，王老头没有说什么，他拿了个篮球走到场中央。

“你来防我！”王老头拿着球望向我。

我吃惊程度并不亚于看到一头会说话的牛。天，竟然要和我斗牛？干瘦如柴的身体连我胸口都不到，风吹来都让人担心被吹倒，这个样子竟然要我这个二米的壮汉单桃？看他的样子，没有七十也有六十多了，纵然他原来如艾费森般的厉害，他这个年纪恐怕连三岁小孩都能轻松打败。

在我还没回过神来时，王老头将球丢给了我。

看来这人不是疯子就是痴呆了，我心中只得苦笑，站到他身前，将球发给他。

王老头双手持球，此时他站在离三分线两步之遥，我站在三分线内，作好防守的准备。王老头对我摇了摇头，双手突然将球投了出去。

篮球发着旋，划过一道美妙弧线空心入框。

我一下子傻眼了，吃惊的程度比刚才更甚。

“现在该你进攻了，用你的全力进攻。”王老头站到我身前，将球发到我手里。

此时，我脑子里是无尽的疑惑，看着王老头那淡漠的神情，一股奇妙感觉涌入心底。我现在的位置离三分线只有一步，我最拿手的是拍一下球，三步突进飞扣，这个位置对我是最有利的。

我拍一下球，往王老头的左侧就突了进去，虽然不用全力，但也用了六层功力，一旦王老头敢阻挡，他仍然会被撞飞。

当我从王老头身边闪时，我就知道了结果。

然而，当我三步起跳时，我却发现我的球不见了！

在我惊诧的回身中，王老头又对我摇了摇了头，甚至还叹了口气。

在后面的单桃中，我彻底被打傻了。在我的防守面前，王老头进攻自如，就像在和小孩子做玩一样轻松，跳投、突破、三分冷箭……他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球在他手里我连影子都见不着，在我身高面前，他的投篮甚至不用起跳，我以为他擅长右手，可是他却用左手投进了和右手一样多的。在他的防守面前，无论我是要突破还是要扣篮，只要我的球一暴露在他面前马上就不再属于我，几次我都是空着双手扣篮，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连个篮板都抢不到。

11：0，我败得一塌糊涂，败得不可思议。

高手，世外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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