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日。
天空乌云密布,风狂吹,大雨将至。人海将个小小的球场围得水泄不通,里里外外数不出层数,连那狂风都几乎挤不进来。
人海的后面,就是成堆的汽车,大大小小花花绿绿,你想走向球场,那得要从车顶上过去。警察也忙活了,成排地站在人群周围,腰里的家伙都是真的,那手铐特别铮亮。
比赛正式开始之前,首先要烤热一下气氛。巨大的hip-hop音乐声中,纽约伟大的break街舞团上场,用属于他们最炫的舞步节奏,带起一浪接一浪的尖叫,所有观众也都成了舞者,整个公园都成了舞台。街舞过后,又是一群激清四射的美女拉拉队,随着音乐的节奏,扭动着她们的小屁股,擅动着她们傲人的胸脯,让周围的混混们热血喷张,狼嚎一片。
唐吉走到我身后,给我肩膀按摩,似乎把我当成了将要上台的拳击手。说道:“大哥,有把握赢吗?”
我道:“比赛嘛,谁能有十足的把握,尽力而为吧。”
“大哥,你可一定要拼尽全力去赢,我所有的希望就放在你身上了。”
我听得有些异样,回头望唐吉,道:“你小子赌球?”
唐吉脸一红,支支吾吾道:“不事……就是一点小小的……”
我一听,一把纠起他的衣领,怒道:“你他妈真的赌球?!”
赌球,我心中的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唐吉吓了一跳,连忙道:“不是不是,大哥,我……只是和一个女孩子打个赌,如果我们赢了……她就答应做我女朋友……”
原来是这样,吓了我一跳。我带着歉意笑道:“你哪来的女朋友?怎么从来没见过?谁这么不长眼睛?”
唐吉得意地贼道:“这个你别管,你只要答应我就行了。”
我拍了他一下,笑道:“放心吧,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的,你小子好不容易有女孩子看上了,当哥的怎么也不能让你失恋呀。”
唐吉笑得眼睛都眯了。
音箱里传来球赛解说的声音:“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篮球圣地!今天这里将上演一场最火爆的表演,还没有买爆米卷吗,那你们可能没有机会去买了,因为比赛马上要开始了。现在要进行的第一项赛事就是:球员入场!我介绍到的伙计请你们乖乖自已走上来,不然我查尔斯会踢爆你们的小屁股。”
这声音与以往的不同,陌生了。我不由转头望去,不知什么时候场边的解说换了一个人,大嘴巴克利。
巴克利在场边四处游走着,卖弄着他的大嘴巴,带着老教头的口吻,一个一个点着球员的名字,我们像西班牙角斗士,一个个被拉出场亮相。
当点到我名字的时候,巴克利是这么说的:“女士们先生们,接下来的这一位,一定会让你们吃惊得连屁都忘记放了,他是第一个竟敢在洛克公园撒野的黄种人,这可是你们这些哈林混混们所不愿接受的,可是他就是办到了,他就是——陈真!祝福他在下面的比赛也仍然有几天前的好运吧。”
我小跑入场,观众抱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同时也杂了不少的嘘声。
巴克利又宣道:“伙计们,你们都知道篮球是在地上打的,可是下面这个家伙却并不这么认为,他说他的球场在空中;如果你觉得浑身痒痒不舒服,那找他打球吧,他会用他的扣篮把你修理得舒舒服服。这个家伙没有名字,他只有一个绰号,叫……”停住拿话筒对着四周。
“飞人至尊!”人海一齐大声呐喊,让我们的耳朵都要聋了。
“飞人至尊”慢悠悠地走上场,走到我面前,对着我,带着一丝不屑的微笑。我也没有言语,我们二人就这么对视着,眼里带着杀气,象似几代的仇敌。
巴克利走了过来,拿着话筒问“飞人至尊”:“嘿,伙计,你认为你能赢得了他吗?他可是好象很厉害的。”
“飞人至尊”笑着对话筒道:“在我的眼里,没有一个对手称得上‘厉害’两个字,我会用我的扣篮证明一切,当然,还有得分。”
四周一片欢叫。
巴克利又问我:“伙计,看来你会很不好过了,这家伙跟本不把你放在眼里,难道你就没有一丝颤抖?你想怎么接受他的虐待?”
我冷冷一笑,道:“我只是想赢得比赛,其它的并不重要的。”
巴克利哈哈大笑,宣布比赛开始。
比赛一开始,“中国男孩”就拼出了全力,每分每秒力争每一个球。
我不敢有什么大意,本来输赢并不太放在心上,经过这几天与“中国男孩”这些充满朝气和梦想的少年们在一起,我不知不觉背负起了责任,我一定要赢得比赛。其它的队员也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斗志,纵然面对的对手在力量和技术上都高了他们一畴,他们仍然拼斗着。
正如那个瘦个人猜测的,哈林队并不怎么把这场比赛看得太重要,竟没有派上主力队员,只用三个替补和我们玩玩,“飞人至尊”更是淹没在了美女群中,连比赛都懒得看了。
这样一来,“中国男孩”气势如虹,上半场结束时,以近20分的优势领先,而我也送去了15次助攻,13个篮板。
巴克利大神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大骂了起来:“哈林队的混混们,这就是我们洛克的骄傲吗,竟然被一群连胡子都还没长齐的中国男孩打得屁滚尿流,是不是昨晚被曼哈顿的老娘们修理得没力气了,‘飞人至尊’你好像连走上场的气都被小美女们吸走了,今天你们的比赛不是表演,也不是什么垃圾的三对三,而是……美国国家队和中国国家队的较量,你们再无视比赛,我会用1000美金来收拾你们。”
观众们哄然大笑,做在主席台上的那个瘦个白人也笑得很开心,似乎他那1000美金就要到手。
巴克利这一番骂,像似在调侃,但坐在场边的那些哈林主力球员脸色很不好看。我们开始为我们的下半场担心了起来。
下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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