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芽很委屈地说,我叫喜芽,不是唐米米。
对不起,我总是搞错,胖胖的女孩子太多了,我总是搞错。
喜芽的脸色沉下来,好像要滴出水来。她捧着陶瓷子的手有些颤抖,叶画画说,记住了,这是那个写文章特别好的喜芽,而且,每天跑三千米,打篮球特别棒啊。
林与飞挠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笑了,你们坐啊。
不坐了不坐了,我摆着手。祝你早日康复,这是我们买来的骨头汤,如果好喝,我们每天来送。
喜芽倒了一碗给他,尝尝,还热着。
林与飞喝了一口,真的好喝,哪家炖的?好像我奶奶的手艺呢。
如果喜欢,明天再来送。喜芽坚定地说。
好呀,林与飞看了叶画画一眼。他居然看了叶画画一眼,这个讨厌的家伙!
于是,每天黄昏,你会看到三个女生出现在林与飞的病房里。我们送了十天,直到他拄着拐出现在教室里。喜芽每天能看到他,而我觉得,林与飞想见的人却是叶画画,所以,他说这汤好喝,他哪里知道,喜芽为了煲这骨头汤,总是很晚很晚才睡觉的!
喜芽有多少委屈,也许只有自己知道吧。她问我们,你说,他为什么记不住我的名字?她问我们,我长得真的这样难看吗?
不,喜芽一点也不难看。我一直认为,她是这样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可是,林与飞不这么看啊,林与飞太喜欢那些轻飘飘的女孩子啊。
所以,当我看到喜芽一个人在秋千架上晃荡时,我感觉很心疼。
她坐在黄昏的秋千架上,有点寂寞有点孤单,我看了她新写的诗:
今天我有一把悲伤
他们列队而来
他们像一粒粒坚硬的纽扣
缝在我的衣服上
走到哪里
它们就跟到哪里
它们跟到哪里
我的忧伤就到哪里
哎,亲爱的喜芽啊
喜芽的骨头汤里,有多少种滋味呢
而最让人惆怅的滋味,就是相思的滋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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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画画,你哭了吗(1)
叶画画突然发现,她喜欢了一个人。
不是汤晨,不是欧楚生。
是新来的实习老师,大家叫他小尔老师。小尔老师,比小泽征尔还帅,所以,大家叫他小尔老师。
中央音乐学院的学生,今年毕业。他一笑,有两颗小小虎牙,小尔老师长得不如汤晨和欧楚生好看,却别有一番动人气质,叶画画第一次看到小尔老师时,觉得这个男人怎么会有这么长的手指呢?
他的手指细长,又白,伸出来时,让叶画画吓了一跳。
而且,他眯起眼睛看人时,总是让人疑惑是在小说里。
是从小尔老师开始,叶画画才知道,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啊。原来她喜欢这种成熟的比自己大的男子,看起来有几分忧郁,带着淡淡伤感,和毛细血管一样,是蓝色的透明的纯粹与忧伤。
小尔老师教声乐课,讲摇滚,讲唐朝乐队和窦唯,讲《江河水》和《艳阳天》,还有何训田和朱哲琴。叶画画这才知道,音乐应该是这样讲的,是野生的,狂热的,她多喜欢他讲摇滚时的神情,多喜欢他微蹙的眉毛!
和汤晨和欧楚生比起来,小尔老师是飘在空中的人啊。
叶画画,我们漂亮的有风情的叶画画,开始每天经过小尔老师住的公寓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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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三楼,飘着小尔老师的黄衬衣粉衬衣。别的男子,如果穿黄或粉是多么不讨巧,甚至带着低级和流氓的味道。可是,小尔老师穿上竟然还是忧郁的飘逸的,是那种与生俱来的孤单与凄美。
叶画画,简直带着盲目的崇拜经过小尔老师的楼下。
她会呆呆地看上五分钟,那些衬衣是多么动人,在蓝蓝的天空下飘着,让她心神往。还有小尔老师带来的那种中央音乐学院的贵族气,几乎让她倾倒。
小尔老师曾经弹过钢琴给他们听。他的略微有些长的头发一甩一甩的,那动作让叶画画心动得很,分外地心酸,分外地动人了。叶画画几乎要流泪了,单只为那个动作。没有一个男人让她这么心酸过。
年轻的时候,如果你为一个人心酸,那么,也许就是爱情了吧?
还有小尔老师拉小提琴,那肃穆的神情,几乎是哀艳的,没有办法的。到此时叶画画才懂得,音乐应该是这样的,绝望的,心碎的,别无选择的,只有如此!
所以,她坚定地走过那些法国梧桐,路过小尔老师的窗口。
尽管那些叶子开始飘落,尽管冬天开始来临了。
她常常借故去找小尔老师,问一些乐理知识,天知道她并不是为了这些乐理知识,而是为了离小尔老师近一些,再近一些。
她记得那天的黄昏,她在薄暮的冬色里走进小尔老师的宿舍,小尔老师正在播一段柴可夫斯基的《悲怆》。小尔老师随着音乐让头发来回飘动着,他的手拿着指挥棒,来回地挥着。
叶画画一辈子也忘不掉那个瞬间!
太美了!
她有刹那间的心酸,因为她心动了。
这个成熟的男子,击中了她的心!
是的,他多么优雅,又多么帅,多么倾城,又多么绝望。
她看了他很久,直到音乐结束,小尔老师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叶画画,有事吗?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迅速地跑了出来。
下楼梯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腿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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