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管它叫爱窝窝。
陈北方没有再提去北京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一直有这个念头,好像北京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而我坚持反对的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段晓昨在北京。
bsp;时间一滴滴地过去了(1)
喜芽的大学是在紧张地办理出国手续的状态下完成的。
接到叶画画的电话以来,喜芽一直在沉默,她越来越寡言了,所有林与飞欠下的债务还清了。在紧张的打工之余,她拼命学习,争取到了为数不多的几张通向留学的通行证。
是她要走。
不是走,是飞。
飞得越远越好,远到不知道这世上的悲欢才好。
那个接到叶画画电话的夜晚无疑是一场噩梦,而那电话录音让她的心千疮百孔。他可以不爱她,但是,不能这么贬低她,好像她是犯贱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可以不理她,但不能看轻她,她没想让他知道她在替他还钱,没想让他报答她,这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可是,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打听过林与飞的消息。
如果是从前她还断断续续从叶婀娜那里知道一些林与飞的消息,那么这次,她彻底和他音尘永绝。从一开始,她就是一个人战争,这战场是她一个人设的,这仗也是她一个人在打。她满心疲惫,到处是伤痕累累,她输了,输得这样惨,体无完肤。
这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自此远走天涯,与林与飞再无关系。
告诉薄荷与叶画画时,她的两个好朋友都哭了。她说,回来吧,我们聚一次。
可是,她知道有多难了,她们之间再相见得多少年了?薄荷正忙着打理自己的小家,叶画画正忙着到处去演出,只有她寂寞地办理着一切出国手续,然后,远走高飞。
走的时候,没有人送她。
她一个人来,一个人去。
她瘦了许多,风吹起她的裙子和长发。是的,她开始留长发了,不再是短短的学生头了。现在的喜芽,比从前变了许多,唯一没有变的,是她还穿着运动衣,藏蓝色,那是她喜欢的颜色。
此去经年,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不说,她一个人,默默吞下那暗恋的果。在异国他乡,消化,让它变成岁月的珍珠,然后,串起来,她知道,她必须这么做,必须。
叶画画毕业之后找了几家文艺团体,结果发现并不适合那里。她以为张凯伦会一直迷恋她,给她投资开演唱会,给她找经纪人,给她大把大把的钱花,给她好多好多的爱,可是不是这样的。
她没有想到男人的厌倦期会这样快。
快到让她难以承受,只不过短短两年,她在张凯伦的宝马车里发现了新人。
比她更美更高妖气十足,据说是新出炉的名模,据说在法国模特大赛还得了大奖。
那一刻,她不甘心。
所以,她泼妇一样站在马路中间,拦住张凯伦,然后问:为什么?
这是太傻的问题,如果,如果爱已凉,如果,如果情已逝,那么,还要去问为什么吗?
她有些慌乱,头发乱,衣服乱,到处都乱。甚至,她有些觉得自己底气不足。
做人要有底线,她说。
什么是底线?闪开,我还要去看新片发布会!
他让她闪开,不是当年叫她小宝贝的那一刻。
她扑上去,如野兽一样疯狂撕咬,他反手给她一个耳光:没见过你这么无耻的女人,早就不是处女了,哭着喊着要出名,然后和男人睡觉,谁知道你睡了多少个男人了?
(bsp;她愣住,一刹那间如被洪水淹没。曾几何时,她是有利用他的心,是花他的钱用他的名声。可现在,她真心真意想和他好,伴他到老,哪怕没有名分,因为她习惯了他的味道,他的呼吸,习惯了他的宠爱。可现在,一切如此薄凉,转眼春梦了无痕。
这次,她没有去追赶绝尘而去的汽车。
她无力地蹲在地上,然后看到成群的蚂蚁在搬东西,不停在搬,要下雨了,原来要下雨了。
叶画画,从来不向人哀求的叶画画,给薄荷和喜芽打了电话,喜芽关机了,薄荷慵懒地说:有事么?我正在给陈北方煲汤喝。
时间一滴滴地过去了(2)
她哽咽道:没事,想听听你的声音。
煽情。
她挂了电话,这才知道,所有爱的苦都要自己承担,那是你自己种下的因种下的果,和别人没有关系,别人来关心来问,也只是隔靴搔痒。
这次,她成了彻底的北漂,有不稳定的收入。唱歌,或拍些小广告,但足以能养活自己。偶尔和张凯伦在场合遇到,开始还装陌生人,因为她心里全是恨。到后来,她麻木到和他热情地打着招呼,仿佛曾经的熟人。
张凯伦的身边又换了女人,换的速度之快让她欣慰,毕竟,她是两年之后才被换掉了,而新任女友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圣诞节,一个房地产老总在香山脚下召开盛大的party,张凯伦打电话,去吗?去吧,挺好玩的。
他们之间,仿佛旧友。
叶画画笑这可怕的关系,她坚决否认了他们之间是爱情。不,不是的,如果说是爱情,那么,欧楚生对她是爱情,因为欧楚生一次次来找她,一次次地说,和我好吧,我会好好对待你。可是,她一次次摇头,她过习惯了这种浮华的生活,欧楚生的生活太过平实单调,她不习惯。
爱情,有的时候就是一种习惯。
最深爱的,未必最适合自己,最适合自己的,未必最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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