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正盯着我们四个在院里练功,有人通报说,三夫人带着弟弟管明来了。我看到师父的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师父说:“快请。”
“哟,这几个小娃儿练的挺热闹啊。”
娇滴滴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三夫人已经跨进了院门,袅袅婷婷地朝师父走来,身旁跟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中等个子微胖,长相极为普通,没有什么特色,就是头发稀稀拉拉的有些发黄,还有就是一双眼睛掩盖不住的露出许多贪婪,一进院门,就左看右看,仿佛哪里会突然蹦几个铜板出来。
“三夫人和管公子请里面坐,”师父一边请三夫人屋里上坐,一边吩咐我,“给三夫人和管公子上茶。”
“是。”
我不知道师父为何吩咐我上茶,难道他也像管家一样,看中了我的恭谦有礼?他们各自在屋中坐下,我上了茶后,站在师父身后。
师父见两人也不动茶杯,率先端起自己的杯子,凑杯口抿了一口,说道:“冯某粗茶,让三夫人和管公子见笑了。”
三夫人看了眼茶杯,她对这里的茶没有兴趣,说:“茶先不忙喝,我只问你,上次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冯某曾答应您考虑什么事吗?”
“你……”三夫人本想发怒,奈何这次是来求人家的,旋即绽开笑脸,说道:“冯师父真是贵人多忘事呀,上次我跟你提及的那块羊脂玉佩,你还记得吗?”
师父似乎这时才忆及此事,“哦,徽王的玉佩啊,这个,上次冯某已经明确地告诉您了,冯某不才,您另请高明吧。”
“那人在逸香院许下的可是五千两黄金呐!黄金呐!不是五千两银子,也不是五千个铜板!你就一点不动心?”
“冯某对身外之物不感兴趣。”
“是吗?”三夫人声音拉的很长,师父的清高之辞令她觉得很可笑,“真有一包黄金白银扔在你面前,你会不动心?哈哈……我看你是有贼心没贼胆吧,没想到我家老爷请了个胆小如鼠的护院师傅!”
师父定力不错,对三夫人的激将充耳不闻,
“老爷许诺你的工钱,一个月仅仅十两银子而已,而我却许诺你,事成之后给你两千两黄金,有了两千两,你这辈子都花不完,也不用再过前三十年这种看人脸色的日子。”
师父依旧沉默,我却动了心。两千两黄金!够给县太爷送礼了吧?如果我将两千两黄金送给县太爷,县太爷是不是就不会站在养父的恶管家那一边了。
三夫人与管明对视一眼后,一直没开口的管明说:“若冯兄认为姐姐开出的条件不够优厚,我们可以再多分你五百两。”
自打上次管明跟随三夫人来此与师父商议窃取玉佩之事,我就注意到了管明的那双眼睛,沉沉的藏着阴戾以及与三夫人一样的贪婪,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我还见过一个,那就是养父的管家,这种人为了得到钱财往往不择手段。
“冯某并没有达到视金钱如粪土的境界,但冯某向来不挣不义之财,请两位恕在下实难为之。”
三夫人说:“三千两?”
师父摇头。
管明咬牙道:“三千五百两?”
师父依旧摇头。
三夫人气极,道:“做人不可太贪心,冯剑涛你不要忘了,这个消息是我们透露给你的!四千两!不能再加了!”
师父脸色渐渐变冷,说:“夏老爷请冯某来此,是为了教习武功,不是为了做梁上君子,窃取徽王玉佩!两位请回吧!”
三夫人愤而起身,“你怎能迂腐至此!哼,你以为没有你,我们就挣不到悬赏金了?”冷声对管明说:“管明,我们走!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有些人天生就是贫贱命!”
管明看了眼冷然端坐的师父,鄙夷地哼了一声,跟随他姐姐离开。
其他人正练习剑法,见三夫人一张粉脸铁青,管明也拉着脸,他们不由慢下手中动作,朝屋里张望。等三夫人和管明出了院门,见师父和我缓步走出屋门,师父脸色与往常无异,他们才放下心来,赶紧继续手中动作。
我和师姐住在一起,年龄又相仿,彼此早已相熟,亲如姐妹。只有陶顺还记得那个被抢走的馒头,不太搭理香儿,与饶均则很相投。
三夫人和管明生气离开这件事,因为冯剑涛的若无其事,很快被几个孩子忘到脑后,香儿事后问过我,我含糊着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师父他们关起门来说事,那么偷徽王玉佩这件事,肯定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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