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着这个姿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她立即关上,就像要斩断粘在自己身后的那么多双眼睛似的,她靠在门后,摘下眼镜,双手掩面,竭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
再重逢他却躲着第五十五章
她在员工办公的地方安排了窃听器,这是她私自安设的,季恩允是不知道的。季恩允不允许在员工办公的地方安设任何监控设备,他说相信自己的每一位员工,但是花丝安知道,那太天真了。若不是花丝安这几年管理的严格,yilon哪有几天在珠宝界屹立的首位。
她打开窃听器,听到几个女设计师在轻声讨论着:“这个骚娘们,勾引了这么多年,她的目的总算达到了”
“总裁怎么就看上了这个老姑婆,我们哪一个不比她水灵啊。”
“就是就是,我看八成是那个老姑婆下了迷药,迷奸了我们的总裁。”
有个男设计师也跟着说:“看不出来这个母狮子也会做爱呢!”
花丝安听了,身子顺着门一下瘫坐在了地上,她无法容忍这种言论,可是她理智告诉自己不可能冲出去和这些人争论,她一直把自己的身份摆放在季氏集团未来女主的身份上,现在被季恩允这样的戏弄,颜面尽失,往日的威信不复存在。
就这样呆坐在地上一会儿,,秘书打来电话说总裁找她有事。她忐忑不安的来到季恩允的办公室,合上门的一瞬间,门外的议论声又开始了。
她不安地站在离他有些远距离,他背着她,望着窗外,他说:“桌子上的支票,你拿着,你走吧,去国外留学,我可以帮你安排。”
他要她走,他要弄走身边一切有可能和会和自己在一起的女人,花思安是属于季正成会安排和自己生活的女人,而白小染则是自己有过心动想一起生活的女人。为了坚守对藤蓝的爱,他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但是不能爱任何女人,不能娶任何女人。
所以,他要赶走两个女人,第一个是花丝安,第二个就是白小染。
否则,怎么对得起藤蓝心脏上的那道裂口?
花丝安傻了,她没想到自己在季氏这几年换来的只是一张支票,她要的不是这些钱,如果她真的爱钱,早在几年前,她的能力与外表早就有富家子弟向其大献殷勤,指引心中对他的留恋,她留在这里,等候季正成发号施令,来个父母之命,好和季恩允完婚。
现在,他下了逐客令。
她说:“总裁,我做错了什么,如果没有错,我不会走。”
他依旧背对着她,他宽阔的肩膀在黄昏斜阳下格外的温暖,但是此时的她却觉得寒气逼人。
他说:“我要人走,岂能留,何必问对错。”
她说:“没有理由,我不会走,何况老爷也不会同意的。”
他压着怒火,低声说:“你是在拿季正成威胁我吗?”
她说:“不敢,而是我是老爷一手提拔至今,去与留,如果您说不出我的错,我是不会走的。”她也顾不得太多了,与他顶起话来。
他转身走到她身边,朝她上下打量了许久,说:“本来我想给你一个大家面子上都好看的辞职报告的,既然你非要究其所以然,好,那我就告诉你。花助理,我问你,你多大年龄来yilon,你来了多久了?
“回季总,我26岁博士毕业,进入yilon,在yilon工作四年。”花丝安骄傲的说。
“哦…也就是你已经30岁了?”季恩允不屑的眼神望着她。
再重逢他却躲着第五十六章
他的手在她的脖子上拍了拍,看她不解的样子,他说:“你已经三十岁了,你的脖子已经老了,据说女人最先老的就是脖子,你看你脖子松弛的,是不是?30岁的女人,还做着我季恩允的助理,岂不是被人笑话,,我怎么好带一个30岁的女人出去应酬?我要的是年轻的,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女孩,你呢,都要进入更年期了。所以你说呢?”
他一连串说了这么多,都是想强调一个字,她老了,不能留在他的身边了。
她听了这些话,难受极了,在yilon卖命这么久,把这个yilon当成了自己的事业来奋斗,错过了婚嫁,蹉跎了青春,却换了这么个老了劝退的下场。说:“即使如总裁所说,我不适合坐助理,我老了,但是也不该辞退我啊,yilon也有很多中年的女设计师,不是吗?”
他说:“yilon这么职务,随你挑,只要别在我身边就行了。”
她准备的那句:“无论做什么,只要能在你身边,哪怕是看着你,就好了。”被生咽回去了。
她不会这么轻易就离开yilon,离开季恩允的,他一定是有了新欢了,否则怎么会突然要劝退自己,在这四年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她反问:“如果藤蓝还在,你会嫌她老而辞退她吗?你不会,你还是喜欢你还是忘不掉那个死去的女人是不是!”
他掐住她的脖子,说:“你再对藤蓝不敬,我就让你这个老脖子断掉。”他松开手,重重的一拳打在了墙上,花丝安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他缓缓的说:“没有藤蓝,能有你今天吗?她供你读完了博士,带你进yilon,你自己做的有些事,你应该清楚,我不想提,并不是我不计较。你是怎么对她的?我告诉你,这里的每一个人最没有资格说藤蓝的就是我,还有你!”
花丝安清楚自己四年前做过的事,她沉默了,但是自己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得到季恩允吗?自己只是用心用计的想得到这个男人,如果不是因为藤蓝是季恩允的女人,自己也许真的会把她当恩人一辈子感激着她。
谁叫她们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藤蓝死的时候,花丝安的确有些伤心,毕竟一直以来,完全凭她的帮助,但是她讨厌她捐助自己时那一副天使拯救苍生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毫无自尊可言,像个乞儿,而她则高高在上,施舍一般。所以,她死了,花丝安更多的是高兴,这样就不会有人和自己抢季恩允。
没有了藤蓝,还有谁更能理所当然的站在季恩允的身边呢?
她说:“好的,我接受你的调离,我愿意去别的部门。”尽管心里是那么多的不甘,可现在他正在火气上,万一真把自己赶出yilon,不就得不偿失了,她要潜伏在yilon,等待季正成的解救和帮助,然后一飞冲天。
他最终将她调到了财务部,做了财务部部长的职位,这也显示了自己对她的信任。毕竟她是藤蓝生前喜欢的一个人,也是藤蓝一手扶持的,怎么样,也要给蓝一个面子。
再重逢他却躲着第五十七章
解决了张丝安的问题,刚松口气,正想考虑秘书说一个叫陆高的打来电话,口气很凶悍。他说:“转过来吧。”
“你是找你的妻子吗?”季恩允说。
陆高气焰很高的说:“你知道最好,我爸月底回来,发现她不在后果你应该知道。”
季恩允说:“白小染是你的人,我们季家才不会留着,当然,我可不是怕什么,只是我季恩允有的是女人。你可以带走白小染,不过,戒指你得还给我。”
“好的,既然你这么爽快,那这个月内你定个时间,我们一手交人,一手交物。戒指我自然会给你,你先回答我,藤蓝和你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女人。”他挂了电话,摸着自己空了的无名指,怀念起藤蓝为自己设计的那枚戒指,那是蓝留给自己的最后纪念。
当初为了救白小染丢失了,现在,拿白小染换回来,不是正好吗?他想:我要对每一个女人不留任何感情,我只有藤蓝,即使她死了。
他冷冽的脸庞,变得越来越无情,他点上一根雪茄,吞吐着,他胡乱拉松领带,白色的衬衫有些凌乱,扣子开到第三颗,靠在墙上,闭上眼睛,任由黑暗包围自己。直到很晚,才拎起西装,离开了公司。
到家的时候,季正成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他还是老样子,那样的自以为可以操控一切雄霸天下的样子。
季恩允装作没有看见他,提着衣服准备上楼。
“你给我站住,越来越不像话了!”季正成厉声说,声音里透着沧桑。
他停下脚步,重重的坐在沙发上,打开一瓶酒,灌到嘴里,说:“又有什么事,你还亲自来!”
“你怎么把花丝安给调职了?你怎么可以随意调动人员!”季正成夺下他手中的酒瓶。
“我是总裁还是你是啊?那你来干,你弄个女人在我身边监视了我四年,你真以为我傻我不知道你们的伎俩吗?”季恩允歪着躺在了沙发上。
季正成说:“我们还像父子吗?简直是仇敌了,藤蓝死后,你就这样态度对我,我把整个季氏都交给了你,你是怎么对我这个日渐衰弱的老人的!”
“别说这些旧事,我不想提,一提,我神经会疯!”季恩允不再说,起身上楼,说:“很晚了,你回去吧,我睡了,花丝安的事已经决定了,就没得商量。”
季正成拿他没有办法,他打心里是喜欢季恩允的,这个长子的办事能力和魄力像极了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决定的事就算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他和二儿子不一样,他更多些商场上拼个你死我伤的果敢,而二儿子心地则过于善良温吞。
再重逢他却躲着第五十八章
他放心的把季氏的所有生意都交给季恩允接管,他在商界游刃有余,是他老年放心退居二线后的骄傲。有几个大的股东虎视眈眈着,如果不是季恩允的几次成功在国际珠宝节和国际潮流大赛的订单,又怎么坐稳季氏在股东大会上的江山。
季正成想着,现在是年轻人的世界,自己已经老了,还是不要过问太多,既然他不喜欢花丝安,那就随他调吧,毕竟还是自己和儿子的感情重要。她花丝安也不过是枚棋子,这几年yilon越来越强大,有没有这一个花助理,已经不重要。
“由着他去吧,孩子大了,阿文,送我回去吧。”季正成对司机文叔说。
“是的,老爷,您放心,我在总裁身边这么久了,我看的出来,他是外冷内热,并且很有商业品质,您就不用操心了。”
文叔开着车将季正成送回了季家老宅。
季恩允未眠,他想着曾经蓝给过自己的所有温暖,然后又跳跃到白小染的松鼠般的小脸上,他强压自己不要去想藤蓝外的任何女人,越是这样,就越是会想。
当你告诉自己一定要忘的时候,你已经在不经意间记入骨子里了。
张爱玲说:每一段爱情都是千疮百孔的。没有痛的爱又怎么会深刻?爱一个人的最高境界不知道究竟是哪一种,但是,以一生去殉一个人,这一定是刻骨铭心的。爱之所以伟大,是因为爱让你在爱上一个人的同时,学会爱上更多的人。
季恩允是决绝的,在想到藤蓝的时候,尽管这个女子已经辞世四年,可她仿若仍活在他内心最柔软最不可触碰的角落。他以为自己可以重新生活,却不能重新爱上一个女人,或者说是无法原谅自己爱上别人,更或者,是害怕有人会挤走藤蓝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藤蓝爱吃火锅,他便抛开自己的身份,手拉手和她走街串巷,她穿着绿色布裙,笑靥如花。她喜欢吃辣的,她知道恩允是不吃辣的,她为他准备三鲜的。于是两个人就在火锅城挤着一起吃鸳鸯火锅,他其实是不喜欢吃这些的,但每次都要和她抢着吃。
因为她说,东西是抢着吃才香。
藤蓝死后,他经常独自去那家火锅城吃火锅,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火锅是这么的好吃呢?他还是会点一份鸳鸯火锅,麻辣的那一半,是为她留的。
他会在吃着三鲜的那一半时辣出了眼泪。
以前藤蓝看《大话西游》的时候,总是会哭,他则是面无表情,心想女人就是女人,这样无厘头的电影也会看出伤感来。
她不在了,独自坐在那面和墙一般大的屏幕前,独自往嘴里塞着爆米花,看到紫霞仙子问孙悟空:
曾经,真的可以回到过去吗?”
他裂开沾满爆米花的嘴难看且悲痛的哭了。
是的,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再重逢他却躲着第五十九章
他以前喜欢摇滚,而蓝喜欢蓝调,现在,他也常听一些蓝调的歌曲,只有无边的悲伤漫漫开来。当一个人成为你的一种习惯,甚至她的习惯也成为你的习惯,她常做的表情,她常睡觉的姿势,她常用的那一支护手霜。
是否可以戒的掉恋人的习惯呢?
白小染也是如此,她感觉季安许并不是他,因为他亲吻过自己,也拥抱过,再次见面应该不会这么的生疏的。她常盯着季安许的脸,努力搜索记忆里的那张脸,她却发现自己的记忆里他的脸是一片空白。
只记得他很少会笑,脸上的表情一直都是冰冷的。他穿着白色衬衫,赤着脚走在种满植物的房间里,除了树的香,就是他的味道。
她是记得他的味道的,季安许是没有的,季安许是太阳晒后的味道。
而且,白小染有个问题一直缠绕着,因为曾经偶然听到陆高说结婚那晚的采花贼叫季恩允,他们都姓季,某非有什么关心。她越想越害怕,又不想问季安许,毕竟人家救了你,你反过来怀疑人家是采花贼,那不是恩将仇报。
季氏拥有的财富,是众所周知的,怎么会做采花贼呢?
她想,这应该只是种巧合吧。天下姓季的多的是,或许老天就是刻意安排一个姓季的伤害自己,再派另一个姓季的来救自己呢。
在这座城堡生活了几天,白小染感觉得得把自己当成了敌人,尽管自己努力在想着让她喜欢上自己。但是似乎得得并不愿看见自己。
这个有点笨且永远长不大的女孩,是多么的幸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不用担心生活,永远像公主一样的生活,生活在这个城堡里,不知世间疾苦。
白小染在露台上看着一棵树,没缘由的烦闷起来,她叹了口气。
“你为什么不开心啊?”得得站在她身后问。
白小染没有想到得得会主动找自己讲话,可能只是得得的好奇。她说:“得得,我想我妈妈了。”白小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就哭了出来。
是因为自己太久没有喊妈妈了吗?提及妈妈这两个字,就会很悲痛。
得得还是个孩子,她没想到会有个姐姐在自己的面前哭出来,她抱着白小染说:“姐姐,我也想我妈妈了。”得得也哭了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哭了很久,得得抽泣着问:“你妈妈去哪了?”
白小染知道和得得说监狱,她也不会懂,白小染于是说:“我的妈妈,被关起来了,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放出来。”
得得一听,哭得更伤心了,几乎是放生大哭:“姐姐的妈妈很久以后还会回来,但是我的妈妈是永远都回不来了,她死了,哥哥说我们的妈妈死了。”
再重逢他却躲着第六十章
白小染和得得是同病相怜,一下成了好姐妹。得得要白小染给她画像,她亲热的喊着小染姐姐,小染让她乖乖坐在那里,给她画素描,得得就真的安静的坐在那里。而安许就弹着钢琴,为她们的画伴奏着。
画好了,得得蹦跳着拿给安许看,安许柔和的看着白小染,他想,这样的女子,有时傻呼呼的,但画画的样子沉静而美好。他想,他是喜欢上了她的这份沉静而美好了。
二十六年来,他从未对任何女人心动,不像哥哥恩允,可以轻易的从一个女人睡到另一个女人。他甚至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个gay,他知道自己这样排斥女人,和年少的经历也是有关系的,当然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恩允并不知道的。
白小染是恩允的女人,也就很可能是自己未来的大嫂,自己只能迅速斩断这些不该生出的感情。他也想,白小染现在是错把自己当成大哥了,如果她知道自己不是第一次救她的那个人,也许,就会疏远自己了吧。
安许努力的和白小染保持了既定的距离,怕她生疑。
可越是这样,越是加剧了白小染的疑问。白小染有个大胆的决定,她还记得那个长满植物的宅子,她要去那里寻找个究竟。
她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取了季安许随手放在钢琴边的车钥匙和门卡,她偷偷的溜到车库,上了车,就往外开,虽然她知道她的驾照还没有拿到。
这条路是盘山公路,有些危险,季安许每次走这条路都是要小心谨慎的,此时的白小染开始后悔出来了,没有路灯,周围一片黑暗,车灯照在前方的道路,感觉十分的诡异。她觉得有些害怕起来,但是回去是不能了,她一定要去那个宅子找他,究竟季安许是不是他。
睡梦中的安许被家佣的电话叫醒;“二少不好了,您带回来的小姐偷了你的车,跑了!”
他一惊,跑了?她不可能是偷自己的车的,?
阅读入错洞房嫁对郎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