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母亲感到悲伤,彻夜辗转,在那可怕的时刻她的那副面容时时映入他们的脑海。
他们爱她,前几个星期中她的那种欢快给他们留下了永远难以忘怀的一线光明,激
起了他们想使这光明失而复得的热切愿望。如果说,在这之前,他们的父亲是他们
的生活赖以转动的枢轴,那么,从那时候起,他们的母亲就与他同等重要了。他们
体贴地、一心一意地关心着她,不管她如何冷淡他们都不计较。不管菲想要什么,
从帕迪到斯图,克利里家的男人都协力同心地使她生活顺心,每个人都要求自己始
终不渝地做到这一点。任何人都没有再冲撞过她或叫她伤心。当帕迪把那珍珠首饰
送给她的时候,她只是简短而又干巴巴地说了一声谢谢,既没有感到快活,也没有
兴趣仔细地看一看;但是,大家都在想着,要不是因为弗兰克的话,她的反映该是
多么不同啊。
倘若不是搬进了大宅的话,可怜的梅吉不会遭受更大的痛苦,因为梅吉还没有
被接纳进完全由男人组成的保护妈妈的同盟(也许是考虑到让她加入显得有些勉强)。
父亲和哥哥们希望她承担菲显然不愿做的一切事。结果,是史密斯太太和女仆们与
梅吉一起分担了这个重负。菲最厌恶的事就是照看那两个最小的儿子;史密斯太太
完全挑起了抚养詹斯和帕西的担子,那股热情劲儿没有使梅吉对她感到不安。她觉
得,这两个孩子迟早问得托付给这位女管家;这反而使她感到高兴。梅吉也为母亲
感到悲伤,但是并不象男人们那样全心全意,因为她的忠心受到了极为痛苦的考验。
菲对詹斯和帕西的冷漠,深深地伤害了充满她内心的那种母爱。她心里想,要是我
有了孩子,我决不会偏爱他们中间的一个的。
当然,住在大宅的滋味和以前完全不同。首先,不习惯每个人都有一间卧室。
他们根本用不着为里里外外收拾房子的活儿而操心。从洗衣、熨烫到做饭、打扫房
间,所有的事情都被明妮、凯特和史密斯太太包下来了,谁要是帮她们一把,她们
还感到惊惶失措呢。由于食物充裕,还能挣到一小笔工钱,络绎不绝而来的无业游
民都暂时地作为牧场杂工记入了牧场的花名册。他们为庄园劈柴,喂养家禽和猪,
挤奶,帮助老汤姆看管那些可爱的花园,干着所有的粗重活儿。
帕迪已经和拉尔夫神父通了信。
“玛丽财产每年的收入大约有四百万镑,谢天谢地,米查尔公司是一家私人拥
有的公司,它的大部分财产都投资在钢铁、造船和采矿工业上。”拉尔夫神父写道,
“因此,我所转让给你的,不过是玛丽财产中的沧海一粟,不及德罗海达一年盈利
的十分之一。用不着再担心坏年景了。德罗海达牧场盈利甚厚,如果必要的话,我
可以永远豁免你上缴的利息。这样,你所得到的钱就完全是你应得的,不会削弱米
查尔公司。你得到的是牧场的钱,而不是公司的钱。我只需要你把牧场的帐簿保存
好,并诚实地记帐,等候查帐员。”
在帕迫接到那封非同一般的信之后,有一次趁大家都在家时,他在那间美丽的
客厅里举行了一次会议。他那罗马式的鼻子上架着那副读书用的钢框眼镜,坐在乳
下载
白色的椅子里,把腿舒舒服服地放在与椅子相配套的垫脚翕上,烟斗放在沃特福德
烟灰缸中。
“这封信太棒了,”他微笑着,愉快地环视了一下。“我想,我们对此应当向
妈妈说声谢谢才是,对吧,小子们?”
那些“小子们”都咕咕哝哝地表示赞同。菲低下了头,她坐在当年玛丽·卡森
的那把高背椅中,这把椅子现在又罩上了一层乳白色的波纹绸。梅吉的双腿躇在垫
脚凳旁,她把它当作椅子用,两眼没有离开她正在缝补着的袜子。
“唔,德·布里克萨特神父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真是宽宏大量,”帕迪
接着说道:“他已经在银行里以我的名义存了7000镑,而且给你们每个人都开了一
个2000镑的户头。作为牧场经理,每年付我4000镑,作为助理经理,每年付鲍勃
3000镑。所有干活儿的孩子——杰克、休吉和斯图——每年付2000镑,小男孩们每
人每年可以拿1000镑,直到他们能决定自己想做什么事的年龄。
“在小男孩们长大以后,即使他们不打算在德罗海达干活儿,也将保证他们象
德罗活达的整劳动务一样,每个人每年都可以得到一笔进项作为他们的财产。詹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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