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形的小青铜盾,戴着许许多多的链子和一条我认为是贞洁
带的带子——不管怎么样,你得用一对开听刀才能进到带子
里去。戴着长长的黑色假发,身体涂成棕黄色,再戴上几块金
属片,我俨然象个造出来的妙人。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是的,上个星期雷恩在罗马
见到了戴恩和他的伙伴。他们一起出去花天酒地。雷恩执意要
会账,挽救了戴恩的窘境。那是某一天夜晚、一应俱全。当然,
除了没有女人。你们能想象出戴恩在某个下流的罗马酒吧里,
双膝跪在地下,对着一瓶黄水仙说:“美丽的黄水仙,我们急急
忙忙来看你,为芳华早谢而哭泣”是什么样子吗?他试图把这
种话有板有眼地说上十分钟,可是他没办到,随后,他便作罢
了,却把一枝黄水仙叼在牙缝里,跳了一个舞。你们能想象得
到戴恩做这种事吗?雷恩说,这无伤大雅,是必要的,只工作不
玩耍,聪明孩子也变傻,等等。没有女人在场,接下去的最妙的
事就是灌一肚子黄汤。大概是雷恩坚持要这样。别以为常有这
种事,不是的。我猜想,每当这么干的时候,雷恩一准是祸首,
这样。他就能站在一边观察他们这伙天真的、毫无经验的大傻
瓜了。可是,我一想到戴恩叼着黄水仙跳吉普赛舞的时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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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神圣的光环便不知去向了,总忍不住大笑。
1埃及皇后克莉奥佩特拉的侍女,见莎土比亚的《安东尼与克莉奥佩特拉》与肖伯纳的《凯撒与克莉奥佩特拉》。——译注
戴恩在罗马度过了八个春秋,获得了教士的职位;一开始的时候,谁也没想到这八年居然还有熬到头的那一天。然而,这八年过得比德罗海达任何一个人想象的都要快。他们除了设想他将返回澳大利亚之外,他们所想到的就是,在他得到圣职之后,他们不知道他将会做什么。只有梅吉和朱丝婷怀疑他将留在意大利;不过,当梅吉回忆起他一年回家一次的情景时,便会少一份疑心。他是澳大利亚人,他会希望返回乡井的。至于朱丝婷,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谁也不会想象她将一劳永逸地回家来的。她是个演员;她的生涯在澳大利亚会走入穷途末路的。而戴恩无论在什么地方从事他的事业都一样。
因此,在这八年中,当孩子们返家消磨一年一度的假期时,对于他们将来怎么办是没有什么打算的;相反,德罗海达的人们却计划去罗马旅行一趟,看看戴恩被授予教士的圣职。
“我们终于失败了。”梅吉说道。
“你在说什么,亲爱的?”安妮问道。
她们正坐在外廊的一个暖洋洋的角落中读着书,可是梅吉的书却落在了膝盖上,被忘到一边去了。她心不在焉地望着草坪上两只黄(脊鸟)(令鸟)的滑稽动作。这是一个多雨的年头;到处都是蠕虫,人们从未见过鸟儿这样肥,这样快活。从黎明到迟暮。四周总是充满了鸟儿的啾啁。
“我说,我们终于失败了,”梅吉大声地重复了一遍。“一个受了潮的爆竹。这个指望全都落空了!当我们1927年到德罗海达的时候,谁能够猜想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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