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曜嶙皱眉,半晌后反问道:“我希望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要向主人家提出这么冒昧失礼的问题。”
叶三十五大概也觉得惭愧,连忙解释道:“因为就像咒术师的能力是依靠血统传承的一样,咒器的能力同样需要传承,虽然说几大家族都有各自的咒器血脉,但是会流入民间的几乎没有……所以我很好奇,这两个孩子中间必然有一个是咒器,那么到底是谁呢?他又是传承了哪里的血脉成为新一代的咒器?这些我都想知道。”
“那么,”陈曜嶙紧紧盯住叶三十五,“你觉得他们俩中间,谁才是真正的咒器?”
叶三十五迟疑片刻,眼神扫到陈霁身上,“虽然不是所有的咒术师后代都能成为咒术师,但是咒器,必然是具有诅咒能力的咒术师。”
不言而喻,在叶三十五面前曾经成功诅咒过疯汉的陈霁无疑更接近咒器。
一时沉默。
“如果青青姑娘确实是古女士您的女儿,那么,”叶三十五迟疑地看着叶舟与陈曜嶙,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们俩之间必定有一位也是咒术师!”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叶舟与陈曜嶙身上,就连刚从阳台走进来的郑老太太都诧异地望了过来。
叶三十五依然炯炯有神地盯着那对面色沉静浑然不动的夫妻。
过了半晌,叶舟笑了,她懒洋洋地抬起一只手指,指向青狐,笑问道:“你猜,他是谁?”
叶三十五看向青狐,后者居高临下地冲他哼了一声。
“我看不出来他是谁,”叶三十五诚实地摇头,“但我知道他绝不是普通人。”
普通人不可能做到能将一只袜子堵在一个通晓旁门左道的咒术师嘴里整整三天。
“没错,他不是普通人,”叶舟笑道:“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人。”
叶三十五一愣,继而叹气,“我大概猜到了。”
“几十年前是我亲自下了一趟地狱火海把他救回来,”叶舟姿态散漫地将指头对准自己的鼻子,笑道:“那你说,我该是什么?”
叶三十五的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叶舟冷冷地笑,“我不管你们所谓的咒术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青青只要还是我的孩子一天,就由不得你们胡来,你听明白了吗?”
叶三十五紧抿双唇,一对粗犷的眉毛拧得像条蚯蚓。
一旁的陈曜嶙挥挥手,冷声说道:“今天到此为止吧,青狐,你把人带回房间。”
青狐立即恭敬应道:“是,主人。”
他这一声铿锵有力的“主人”证实了叶三十五对青狐与陈曜嶙夫妇之间关系的猜测,让他瞬间谨慎起来。
一个咒术师,只要能够说话,并且可以拿到对方与生俱来的名字,生死几乎就只在他们一念之间,但咒术师终究不过肉体凡胎,比起那些妖魔鬼怪,他们就像一个个体弱多病的幼儿,反倒没有挣扎的余地。
虽然还不能确定青狐的真实身份,但他必定不是人类,能被一向自视甚高的妖魔鬼怪尊称为主人的人家,也必定不简单。
叶三十五一面走向关押自己的房间,一面回头去看平平静静坐在沙发上的陈霁。
为什么偏偏会是她呢?
等青狐把门一锁,客厅里一直维持着端庄严肃气氛的众人立马将脑袋凑成一圈,压低声讨论起来。
“古女士,好一招雾里看花越看越花!今年的奥斯卡小金人明明就是为你量身定制的好不好?”青狐斜睨叶舟,将她前几晚取笑自己的话原封不动地送回。
叶舟自从上了年纪后,厚脸皮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平生不外传之绝学,睁眼说瞎话,空手套白狼。”
青狐啧啧感叹道:“无耻啊无耻!”
郑老太太朝关着叶三十五的房间努嘴,“现在该拿他怎么办?”
陈曜嶙恭敬地看向老太太,“您的意思是?”
“要我说,”郑老太太横着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划了一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瞒天过海!”
陈曜嶙低低笑了两声,“您老这么多年依然杀气不减啊。”
“不行!真相只有一个!”林岳白着急说道:“更何况,杀人犯法呐!”
“嗯,这也是,犯不着因为他让自己的政治生涯抹上□裸的污点。”郑老太太严肃点头,两秒后朝青狐撅起两片干瘪的嘴唇,“要不然青狐你想个办法把他送到你青丘老家去,即使是鲁滨逊也要花个二十八年才能回到陆地,更何况是他?”
“外婆……”青狐为难地耷拉起眉毛。
“这家伙对青青虎视眈眈,不管怎么样,我们一定要看紧他,”叶舟拨开青狐的脑袋,认真说道:“不要忘记,这家伙是有家族背景的,我们把他关在这儿,指不定人家会顺藤摸瓜找过来,这一点不得不防!”
一句话说得所有人纷纷点头称是。
“岳白,”陈曜嶙在一片附和声里忽然出声询问林岳白,“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我?”林岳白眨眨眼,“要说实话吗?”
陈曜嶙点点头。
林岳白转转脖子,叹气道:“这一切……真是坑爹啊。”
自从他寄居到叶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他先后经历了刺蘼的突然袭击,鬼婆婆的诡异死亡,以及伴随叶三十五的出现而接踵而至的种种危险,在这些紧张到令人喘不过气的事件里,他常常会忘记自己被送到叶家来的原因,那些曾经带给他苦痛的记忆正在慢慢被这些神秘的经历所掩盖。
可是到最后,种种线索都指向同一个人,叶济申。
那个与自己长得极为相似的男人。
于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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