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间的来意一是要洗清罪名,还他清白,一是要追究元凶,报复仇怨,并提出如何查明此案真相的腹案。
芒砀县是武威府治下其中一个县,地处偏僻。平时风闻县令姜华为官尚称清廉,对上司也不见奉承阿谀,只是听说姜县令动不动就动刑。只是县内吏治尚佳,盗贼宵小犯案甚少。不料五年前出了一件明为士绅暗为飞贼的盗窃大案,但不久即被姜县令神速破案。本来此案姜县令功劳不小,可惜不久关押大牢的死刑囚犯突然不翼而飞,莫名失踪。
总算张府台爱惜姜县令为官清廉,政绩尚佳,刻意庇护,最后处理意见是功过相抵,不与追究。
张府台听说内情竟然如此曲折荒唐,不禁大怒,想不到姜县令竟然如此草率从事,草菅人命。白云间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平白遭此天大冤屈。而姜县令对此人命大案,既不小心求证,认真推断,反而轻率判案,动辄以大刑伺候,以至让奸宄奸计得售,良善蒙受不白之冤,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府台并非糊涂官,素以精明见称,向不偏听偏信。为求稳妥,张府台调取白云间盗窃案卷仔细审阅,发现其中果然疑点不少,虽有人证物证,但证据不足,说服力不强,况且疑犯并未认罪。
再查疑犯突然失踪一事。事后彻查,牢中并无狱卒受贿私放之可能,牢门栅栏也不见损坏,手铐脚链寸断而裂散落地面,断裂处平整光滑,绝非刀斧砍断之痕,守牢狱卒又无人听得斩凿如许粗铁链之声,劫狱者好象也无须将铁链斩成如此短,那岂非画蛇添足吗?根本无此必要及雅兴,劫狱者决不可能如此从容,疑点重重。张府台当时就差点怀疑此囚乃姜县令亲自纵放,思来想去也绝不可能,只剩下匪夷所思。
如今听白云间说明内情,原来是仙人所救,那就符合现场所见,一切都迎刃而解,合情合理了。为解张府台困惑,白云间露了一手仙术给张大人见识一番,张大人这才彻底消除顾虑。
张府台明确表示,愿全力协助白云间破案方案实施。
事不宜迟,方案既定,立即实施。
张府台召来府中精明干练的捕头,私下百般叮嘱,密授机宜,捕头领命暗中布置去了。
张府台召来守城偏将毕成,令其亲率二千精兵随白云间去芒砀县卧虎岗剿贼匪,务求一网打尽,勿使漏网,首要任务,贼酋飞天蜈蚣务必活擒归案。
府衙捕快全体出动,直奔芒砀。府中之人只知捕快外出办案,估计是件大案,但究竟什么案子无人得知,可见保密程度之高。
此行只有捕头一人得知任务的目的是锁拿芒砀县令归案,随行捕快根本不知此行任务是什么。至于捕头也仅知捉拿县官,至于那县官犯了什么案也是一头雾水:你问我,我问谁去?
府衙捕快来到县衙,捕头亮出府衙捕头腰牌,衙役立即放行。进入县衙大堂,捕头亮出府台手谕,让手下铐上县令押上囚车。随后捕头才敢取出府台大人交给他的密函,临行前府台大人密嘱捕头必须在逮到县令后才能开启。
读完密函,捕头才知道下一步干些什么。于是当下押着县令到县令家中,押着县令到了县令的卧室,命令移开大床,命人挖掘。在掘了一尺后,发现有一只大瓮,当着县令的面打开封口,从里面取出一大堆金银珠宝。县令的眼珠瞪得老大,打死他不相信这些东西竟然是从自己卧房内的床底下挖出来的。但事实俱在,无从反驳。接着又从瓮底取出一双薄底快靴,一并取走。
在将县令押上囚车时,捕头将脏物放在囚车内陪伴县令,同时带走了县令家中的一个小厮小金。
姜县令押回府衙后,府台立即升堂。
“呔,大胆姜华。身为县令,竟敢以身试法,知法犯法。犯下如此大案,该当何罪?速速招来,免遭刑罪。”张府台一脸正气,大声呵斥。
“冤枉,天大冤枉。属下从不敢作奸犯科,向来奉公守法,属下不知这些财物为何会在属下的房内,百思不得其解,请大人明察。”姜华心中尚在猜测究竟是谁在陷害自己。
“哼!本府如非证据充分,岂会轻易逮你。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尚且抵赖,足见你乃积年老贼,还不从实招来。难道定要我大刑伺候?”张府台严词斥责。
“冤枉啊,属下可对天盟誓,真的从未做过犯法之事,属下愿和证人对质。”
“好,传人证到庭作证。”张府台丢下一枝令签。
“喳,传证人出庭。”
差役领进一人跪在案前,姜县令扭头一看,大吃一惊,这不是服侍自己的小厮小金吗?自己对他宠信有加,如今竟成了人证。他能作什么证?
“唔,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
“回大人,草民姜金,芒砀县人氏,乃芒砀县县官姜华的家奴。自小跟随姜大人,已有十四年,今年草民已经十八岁了。”
“姜金,现在你将知道的事情从实讲来,不许遗漏和隐瞒。”
“是,草民在三天前的一个晚上,因为睡前多喝了些茶,半夜尿急如厕解手。走到半途,忽见一黑影自围墙上跳下,直奔老爷房中而去。月光下只见黑影背着一个大包袱,身材和老爷相仿。老爷的房门当时虚掩着,黑影轻轻一推闪身进房,进房后紧紧关闭房门。小的并听到门闩上闩声,当时我只感到奇怪蹊跷,但并未声张。但第二天起床后听说马家大院遭窃,被偷去好多金银珠宝。而老爷起床后,只见老爷二眼有血丝,好似睡眠不足的样子。小的曾听老爷说过,凡有重大案件知情不报者当作同谋者处罪。小的生怕东窗事发受牵连,就借口探亲去府衙告发老爷了。以上所述皆是事实,请大人明鉴。”
一番告白如雷轰击在姜华的脑门。姜县令简直懵了,平日老实听话视如心腹的小金怎么突然胡乱攀扯自己,而且诬陷自己的还不是平常小案,而是足以杀头的大案。这是什么跟什么呀,自己什么时候做过盗贼,但这些东西又是怎么跑到自己床底下的呢?额头冷汗不停地渗出。
阅读飞羽传奇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