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声音卡在喉咙间,分明难受的紧,可她却又不想先示弱。
现场气氛顿时一片凝滞,他们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她低垂着头,放在窗棂边上两侧的双手松了又握,握了又松。任何人都可以成为她的夫子,都可以教导她一切,但只有他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夏袭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摇摇头劝解道:“小姐。”
她紧抿着唇,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想要他离开,只想要他放她一条生路,如此而已,何过之有。
怪只能怪他是温庭筠!
“你似乎很不甘愿。”他面色如常地道:“不如我来教你一下何是尊师重道,傍晚时刻,你来学堂领罚。”
“你——”也许她该把屋里的木架扔过去。
仿佛看出她的心思,他倏然一下徐缓的笑开了,“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我的耐性一向不怎么好。”
“好,你赢了,温庭筠,傍晚时刻,我自会去学堂领罚,如此可好?!”几近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些话,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斗不过他的。
“记得罚抄女戒五十遍,我过后会细审。”
“好!”这话是从牙缝里狠狠的挤出,她怕下一刻自己会直接跳窗和他厮杀。
“不得找人捉笔,一旦发现,我会很好的关照这些人的。”她身为一介弱女子,打不得骂不得,但不代表他就拿她没法子。
“你——”顿时噎住话,她弄不清现今自己脸上的表情是否得体,不过她很清楚此刻自己的肝火正旺着。好一个温庭筠,好一个温飞卿,好一个青衫磊落的翩翩公子。
夏袭极其不自在的往前挪了挪,趁着鱼幼薇正生气的时候,急忙拉上珠帘,遮挡住她对外的表情。
如此狰狞的表情还是不要叫人看清的比较好。
“好小姐,我们先休息下,要不我吩咐下人给送来你最爱的茶水糕点好下下火。”她揪着她的衣袖,当下心知决不能再让他们争吵下去了,不然叫人看了笑话就算了,若是一旦传扬出去,这可对小姐的名声一点好处都没有。
还没来得及缓过神的鱼幼薇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夏袭一路拖回内室。
呼啸而过的风夹带着窗前的桃花漫卷轻飘,温庭筠低垂着头,他微微怔愣了一会儿,一阵低笑才从他的唇际逸出。
“竟然当真了。”轻轻往上扬的音调带着些许的鼻音,他漫不经心地捏着飘落手心的花瓣,一道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声悄然发出,“果然不能太过依仗自己认知的历史。”
现如今,他该如何是好?
ps:大家看出来了没有,看出来了没有!这个温庭筠也有问题哦。
额,我不想再剧透了,已经有人说我是剧透大王了,所以这一次我就不剧透了,大家慢慢猜。
依旧是老话重提,不喜欢一千零一夜题材,还有竹子文风的,可以点下文中的红叉叉。
去者不留,留者随意,这是我的待客之道,如果嫌我怠慢的话,也可以离开,免得双方起冲突。
第一卷易得无价宝、第8章捏陶(2299字)
学堂
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温庭筠放下书卷,虽不知为何会突然翻到这一页,但内心却起了异样的悸动。
案桌上的香炉袅袅升起缕缕迷雾,衬着他此刻的容颜更显得朦胧迷茫。
“往日里也不知翻阅了多少次,怎么今日儿倒不敢看了。”眉梢微微地颦起,他略带自嘲地笑道。
半晌,从屋外的不远处传来丝履踏来的声音。
他顿时收敛起神色,但倚放在桌面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曲起,似乎有点儿紧张。
“温庭筠,我应约而来了。”鱼幼薇的身后难得没有跟着任何人,不过也难怪,这一次她是来领罚的,如果弄的人山人海,那她也不用出去见人了。
眼角扫落她双手捧上的一摞纸张,他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左右开弓,原来幼薇还有这本事。”
她愠怒的瞪向他,若不是他逼迫的紧,她也不会发现自己还有这本事。
“疼了吗?”
“呃?”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她诧异的直视着他,却见他难得面有愧色的看着她。
“这一次是我不对。”他不该如此戏弄她的。偏头,许久,他才掀了掀唇角道。
他的语速急速而轻忽,仿佛稍纵即逝。而她唯一清晰的是他的唇形,线条流畅优美。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揣测他的意思,就怕自己会错了意,又倒了大霉。
他的面容随即泛起一抹古怪之色,她是故意要使他难堪,还是要占他的便宜。“不如我带你出门玩乐一番,自当赔罪可好?”话音刚落,四周静得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唇角僵硬的抽动了一下,她现在可不敢直接了当的拒绝他,于是硬着头皮答道:“不敢,是幼薇冲撞了公子,摘抄的女戒已在此,我可否能回去了?”
只要可以离开学堂,她喊他爹爹都不成问题。
不得不说,在鱼幼薇的心中,温庭筠比起牛鬼蛇神还要令她惧怕。
他看着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样放,随即悠悠开口道:“幼薇,你想要夫子请求你吗?”
“不敢。”她尽量表现的恭谨谦让,内心却恨不得抬脚踹人。
“真是令夫子欢喜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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