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红尘陷落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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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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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识告诉我们,警告和压制在哪里都管用,唯独对爱情失效,其实不仅失效,反而火上浇油。

这岂止是常识,简直是真理!

过了年,翻了天。柳璐先斩后奏,偷出家里的户口簿,悄悄跟小木匠扯了一张结婚证。

父母气歪了脸,一把锁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之后,又请两个烂仔,把找上门来的杨宇,“修理”了一顿。

比电影里那些爱情故事毫不逊色:柳璐瞅准机会逃了出去,无处栖身,在一个又一个朋友家中“客串”,托人四处寻找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丈夫。夫妻相见,痛哭流涕,发誓相濡以沫,同舟共济,今生今世,海枯石烂。

自此,他们过起了患难夫妻的生活,悲欢离合,阴晴圆缺,其感人之处,一言难荆苦中有甜,甜中有苦,生下一胖小子。

三个人,真正算是一个家了,两地分居,已不适应形势发展的需要。夫妻俩就合计在长沙开一爿家具店,免得彼此两头奔波。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行。他们的初衷并不是为了赚钱而开店,一旦开了店,一把把的钞票,也就以小康的速度泪泪流来。杨守本是打家具的里手,又精通市面行情,生意很快红火起来。

生意红火,并不等于生活红火,店子开张不到一年。杨宇染乙肝,儿子得伤寒,父子俩同时患病住院,可累了苦了柳璐一人。然而,她以一颗爱心挑起了家庭内外的重担,脸上不仅没有半点乌云,而且总是那样神采奕奕,以致于杨宇出院回家后,第一句话就说:“下辈子,我还要娶你做老婆。”

夫妻俩抱着儿子去照了整整两筒胶卷的全家福。你瞧他们多么幸福!

也许是因为时间的万能,也许是因为金钱的万能,或这两者兼而有之,渐渐地,柳璐的父母从接纳小外孙开始,原谅了女儿,也认同了杨宇。

杨宇的生意越做越大,与一个广东人合伙,办起了注册资金上百万的家具厂,产销两旺。杨宇富了,购了房,雇了保姆,打了领带,穿了名牌,手机在握,神气十足;而柳璐,也正式向棉纺厂辞了工,加入寄生者行列,一日三餐,除了去美容,偶尔搓搓麻将,不时逛逛商场,买东买西,甚至那些对她来说毫无使用价值的东西。

夫妻俩感情一如既往:杨宇在外面忙活,对形形色色的女人,从不花心;柳璐在家里闲着,也没有什么想入非非的念头。

但生活又好像完全变了味:两人在一起吃饭睡觉,客客气气,夫妻间小争小吵之类的情感“佐料”,一点儿也没有,相敬如宾的背后自然是平淡如水,有时竟然是长时间无话可说。彼此之间,也并非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个问题,一旦对方说句什么话儿,哪怕是句废话,也赶紧附和,唯恐显得自己不爱对方、不欣赏对方了。

扪心自问,无意中,你是不是变得有点虚伪了呢?

社会学家认为:夫妻若能互敬互爱,维护彼此之间的相异,爱情将可以历久弥新;而当双方变得日渐相似,吸引力必然递减。

相异而又相似的矛盾,正是婚姻关系中不可或缺的要素。

因为相异,彼此吸引;由于潜在的相似,他们互相融合,并拥有沟通、亲密的可能性。若缺乏相异处,彼此便无法有所牵引;若少了相似点,两人则永远不可能相濡以沫。

至于相濡以沫,杨宇夫妇在患难与共的日子里,堪称典范,那时他们之间的爱情,在对父母压力和社会偏见的挑战中,积蓄了巨大能量,极富进取精神。然而,当重压解除,环境宽松,相濡以沫的内涵已大打折扣,爱情也随之丧失其内在张力。

也许这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弱点:你知道怎样去追求幸福,却不懂得怎样享受幸福。当幸福变成一种包袱,通常你求助于自欺欺人。生活的经验不允许你怀疑幸福,以及它的脆弱和错误。

生活出现了可怕的雷同。

两人小心翼翼,心照不宣。

婚姻开始靠一种惯性维持。

杨宇和柳璐表面上看起来很和睦的“维持会”能维持多久,谁也说不准,也许会因一件小事的发生而突然土崩瓦解,也许会一辈子敷衍下去。

采访结束。临别时,柳璐没忘记拿出小木匠许多年前给她画的肖像,让笔者欣赏。

画得相当不错,不过已经褪色。

给心灵放一次假她很漂亮,系广州一家医院的内科医生,叫丁莉,今年33岁,结婚9年,跟丈夫周益民既是同乡又是同学,还是同事。他们出生于鄂北一贫穷闭塞的小山村,从小一起扯猪草,一起翻山越岭上学,可谓青梅竹马,又一起考取协和医科大学。四邻八乡都把他们看成是山窝里飞出的金凤凰。

大学快毕业时,周益民向了莉求婚,后者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婚后,她渐渐发觉丈夫缺少情趣。比如,在夫妻间最基本的性关系中,他从不主动,即使被她硬拉上“马”,也是一副履行职责的样子。夫妻间需要相互尊重,但亲见更重要。是不是。

丁莉很不满足,时不时,心灵一片惆怅。她向往青春炽烈的爱情。

婚后第二年,有了一个女儿,丁莉也暂时有了寄托,把全部精力耗在孩子身上,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转眼间,女儿上了民办的实验小学,也就是所谓的“贵族学校”,全托,丁莉突然感到生活空虚得要命,丈夫喜欢养花钓鱼下围棋,都是修身养性的玩艺儿,两人没有共同爱好,在他的默认下,她便开始出人歌厅舞厅。

起初常约女伴同往,胆子渐大,就和男性相约了。

碰到了一个很有时代感的人——报社记者,仪表堂堂,谈吐解颐。跳了几曲,她就被他浑身散发的男性魅力熏陶得身心酥软,他也被她娇柔玲珑的身体曲线撩拨得热血沸腾。两人从相识到相爱,不到45分钟。

他提议两人出去兜兜风。

一兜风,就径直兜到了出租屋。

第一次,她觉得激情被点燃了,生命被熔化了,自己变成了一个真正完美的女人。

可一回到家里,她又顿生愧疚。毕竟,第一次背叛丈夫,无论哪个女人,哪怕她天生是一个荡妇,也不会心安理得。她甚至几次想开口告诉他,自己犯下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周益民却只是一笑:“看样子你有点感冒了。早点睡吧。”

她乖乖地服从了,躺在床上,那内心之复杂,才真叫五味俱全呐。

努力抑制自己上舞厅的念头,才过几天,却又鬼使神差地上舞厅去了。自欺欺人也好,意志软弱也罢,总之这就是女人,这就是女人丁莉。

记者说他在这里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来了“亲人解放军”,丁莉就很感动。接下来,彼此自然又淋漓尽致地“熔化”了一番。

秘密交往月余,记者进一步提出要跟她天长地久。丁莉未尝不动芳心,但又不知道怎样跟周益民谈起离婚之事。丈夫对自己太好了,从小到大,一直关心她,帮助她,保护她,小到借一块橡皮,大到跟流氓动刀子。他和她的历史息息相通。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未来。你背叛了自己的丈夫,难道还要背叛自己的未来吗?!

又一次,她想向丈夫忏悔,谁知周益民又是一笑:“看样子你又有点感冒了。早点睡吧。”

她就想哭。

决心回头是岸。

便跟记者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希望曾经拥有。”

记者笑笑:“我只不过是想试验一下不同女人的爱情温度罢了。我正在写一篇有关这方面的文章。你还没发烧,实属正常。”

“你无耻。”

“你恐怕也不光明正大对吧?拜拜。”

把丁莉气死了。

既然已经下过“海”了,从此在悬崖上做一尊“望夫石”。可能吗?

在家憋了几个星期,丁莉觉得跟丈夫在一块,几乎要窒息。前车之鉴,并未牢记,也许她压根儿就不计较男人是否真情,只需要找一种自己的感觉就行,于是,又频频出入娱乐场所,从各种不同风格的男人那里探索浪漫,有选择地上床,无条件地再见。

按说,习惯了婚外性行为的女人已不会对丈夫心怀愧疚了,可丁莉不同,她总也摆脱不了与周益民长久的交往史对自己的影响,而其婚姻正有赖于这种愧疚才得以维持。

没有不透风的墙。周益民对妻子的风流韵事早就一清二楚,也不温不火,有一次跟了莉蜻蜒点水似的提了一下,丁莉心虚,反而光火起来:“你还算个男人吗,为什么不揍我?”

周益民抬起了手,想想,又放下来,二话不说,走了。

丁莉就觉得丈夫不可思议,心中有鬼。

她猜对了。

事实上,周益民也有外遇。对方是同科室的一个护土,其丈夫在外省工作,周益民就乘隙而入填补空白了。在这个无论容貌还是身段都比不上丁莉的女护士面前,周益民表现得非常投入、勇敢、爱你没商量,以致于后来丁莉获悉此事,竟大惑不解。

因丈夫的婚外情曝光,丁莉提出离婚。周益民却不同意。

他首先坦率地说,女护士无意离婚,她很爱自己的丈夫,与此相同,他周益民也无意跟她结婚;其次,他提出一个观点:感情好的夫妻也不妨有外遇,因为富于热情的人,他的热情必须有所寄托,外遇是保持其热情的有效途径,从而为夫妻的感情能持续下去注入新的活力;最后,他请她为女儿想想。

丁莉就嘲讽周益民:“你也配奢谈热情?你跟我的热情哪儿去了?”

“我对你太熟了,我甚至瞅见你的一个眼神,就能猜出你的内心思想,所以在你身上找不到新鲜的感觉。但是,我骨子里很爱你,很乐意跟你生活在一起,我无法想象失去你的后果,那将是失去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丁莉不再言语,琢磨周益民的话,深有同感。夫妻俩扯平了,表面上谁也不欠谁什么,但实质是,谁也无法偿还所欠对方的东西了。

还是疚愧。

如今,他们又矛盾地生活了两年,但仍然保持各自的婚外恋。

这个家啊!

丁莉提出的问题是:相爱的人在一起为什么没有幸福?

笔者就这一个案沉思了很久:真正的爱情都是偶然的突发性事件,不会让男女有足够成熟的心理准备。所谓“青梅竹马”,由于双方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内相互了解,发展的只不过是愈来愈真挚的友谊而已。

丁莉和周益民的关系就是这样,他们想当然地把真挚而深刻的友谊提升为爱情,殊不知自己潜意识里的兄妹之情已牢不可破。由于男人的思维比女人清晰,所以,周益民比丁莉更明显地捕捉到了这个潜意识里的“魔鬼”。我们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身为“兄长”的周益民,在与丁莉做爱时,甚至或多或少有一种乱伦的错觉和焦虑,所以他无法在性关系上主动,并能容忍妻子的放纵,而在自己进行婚外恋时,就比较心安理得。

他们不离婚,不过是无法接受上述事实罢了;他们继续保持各自的婚外恋,当然是暂时的回避和解脱,给自己的心灵放一次假吧。

信不信由你。

可怕的贞操有一个男人,与妻子结发八年,还为一件事闷闷不乐——新婚之夜,她不是处女。

有许多这样的男人,他不过是一个代表而已,叫吴剑春。

吴剑春自小聪明勤奋,高考以两分之差名落孙山。正因为只差那么一点儿,他拒绝复读,发誓不念那鸟大学也要混出个有头有脸来。

就去练摊。

刚练时,有点愣头愣脑,练来练去,不得要领,把从亲友处筹措而来的资金,都放成了断线的风筝。

折戟沉沙,并未灰心丧气,毕竟用钱买来了经验,他很快把准了市场的脉搏,想东山再起,大干一番,一时苦于赤手空拳。

吴剑春的妹妹有一个朋友叫阿盈,在银行信贷部工作,常到吴剑春家里走动,他带着一丝侥幸之心去找她,不料阿盈还真当做一件事儿鼓捣,通过复杂的关系,不久就为他搞掂了一笔2o万元的贷款。

山重水复疑无路的吴剑春,起死回生。

他与阿盈的关系,也像他的生意一样柳暗花明又一村。

爱情是个虚无缥缈的玩艺,需要确认,两人趁热打铁,去拉了一张结婚“执照”。

新婚之夜,吴剑春发现妻子不是处女。碍于情面,他没有点明,心里却结下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疙瘩。

后来吴剑春还是忍不住转弯抹角提起了这事儿。阿盈也不敷衍塞责,说上中学时,她跟一个男孩由于好奇,偷吃了禁果。她后悔自己的少不更事,请求丈夫原谅。

如果说了解真相之前,吴剑春还存有模糊的自欺心理,并隐约希望阿盈撒谎,一旦了解真相,他更是无法释怀。但转而想起妻子无论是容貌、件格,还是其职业诸方面,都无可挑剔,嫁给他一个个体户,实在是太给他面子了。于是,便不好发作。

日子一如既往地平铺直叙。

至1992年,吴剑春的生活才来了一个大转折。小有资产的他瞅准大好时机,利用妻子在银行的关系,倒腾钢材,又猛炒房地产,迅速挤身于暴发户行列。

此时,他的婚姻心态开始失衡。

一般的暴发户婚姻心态失衡,他们有多种方法弥补:有人青楼买笑,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有人金屋藏娇,互相炫耀攀比,看谁的“二奶”“三奶”更令人赏心悦目。吴剑春倒不是此下作之辈,他很感念妻子对自己的大力支持,他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儿,也正因为如此,他又认为妻子对不起自己:你嫁给我怎么能不是一个处女呢,我不是太亏了吗。是不是?

他越是这样想,跟妻子在一起就越别扭。老觉得她不干不净。而阿盈,没想到结婚这么久了,丈夫还对此耿耿于怀,心里自然就更不舒服:你商海横渡,一派大气,面对老婆,怎么能如此小肚鸡肠呢。是不是?

从此,两人的脸都是铁板一块。

阿盈的一个有点转折亲的老同学,在外地工作了几年,好不容易凋回了广州,约请阿盈到一家歌厅坐坐。

碰巧,那天吴剑春也请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来听歌,当他看到妻子跟一个长得相当英俊的陌生男子,在一起喁喁低语,神态亲切,不由得醋意大发,借日有事,提前回家,严阵以待。

阿盈姗姗而归,一脸兴奋,跟坐在沙发上抽烟的吴剑春打了一声招呼,径直去卫生间洗漱。

吴剑春瞧着怪不舒服,起身跟过去,挨着门“嘿嘿”干笑,猛然声音提高八度,质问她在什么鬼地方风光。

阿盈有点不屑,但心平气和地告诉了他是怎么回事。

吴剑春马上联想到夺取阿盈少女贞操的那个男同学,恼羞成怒,一把攥住妻子的胳膊:“你他妈是不是要跟他重温旧梦?”

阿盈用力一甩,甩开了丈夫的手:“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往镜子里瞧瞧,你脸红了,你心虚了,你撒谎了。过去,你给我说自己的第一次,为什么不脸红、不心虚、不撒谎!”

阿盈突然明白了,吴剑春作为一个男人的可怜、可笑、可悲之处:假如你不告诉他你失贞的真相,甚至你厚着脸皮否认失贞的事实,他也就渐渐不会计较这一点了。都说女人有时太需要自欺欺人了,难道男人也是这样?况且,女人的第一次,对男人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她没好气地说:“是的,我脸红了,为你脸红;我心虚了,因为第一个跟我上床的男人不是你;我撒谎了,因为你需要我撒谎!”

话未落音,就招来了吴剑春的一顿拳脚。

阿盈也不甘示弱,借助大瓶小瓶的化妆品奋力反击。

基本上打了个平手。

彼此都喊离婚,一个比一个喊得凶。

然而,喊归喊,夜里发生的事,到第二天早晨,好像谁也记不起来了。

吴剑春通过调查,确知妻子跟那个相约歌厅的男子并无瓜葛之后。主动向她道了歉。

阿盈知道,澄清一个事实容易,要改变一个人的心理却比登天还难。一时蒙冤受屈,她不想真离婚,那是基于这样一个原因:如果你当时离了婚,你将永远蒙冤受屈。现在,她一身清白了,就笑了那么一笑:“阿剑。咱们还是好合好散吧。”

“开什么玩笑?”吴剑春也笑了那么一笑。

“好让你人找个黄花闺女嘛。”

吴剑春不笑了:“你别搔我的痒处。结发夫妻……”停了停,仿佛努力在脑袋里搜词儿,“毕竟是结发夫妻嘛。”

他也不是没认真想过离婚这事儿,可无论从哪方面看,除了“那一点”,阿盈都是个难得的好妻子,身边的亲戚朋友也无不认为阿盈这样的人儿打灯笼也难找。在观念开放的现代社会,就为“那一点”跟妻子离婚,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你想过吗,你那种对我失去少女贞操刻骨铭心的计较,让我感到多么可怕!”

“可是,我从来没有认为你是一个坏女人,恰恰相反你非常纯洁。”

“是啊,问题就在这儿。如果我是一个坏女人,你反而不会计较了,你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到外面去寻花问柳。你为什么不去呢?”

“我爱你。”吴剑春小心翼翼说出了这三个字,好像生怕得罪妻子似的。这是他结婚以来第一次这样说。

夫妻俩相拥而泣。

就不再谈离婚了。

当然,所有突如其来的感动都是短命的。

彼此理解了吗?可以说理解了;沟通了吗?却无法说沟通了。

这个矛盾,看似简单,实则复杂。

不谈离婚容易,继续生活在一起难呐。

吴剑春还是一副老心态,阿盈也只好勉强维护一副老心态了。日子过得很窝心。别人都以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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