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比较偏僻的街道,白天本就没有什么行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那就更是冷清荒凉,只有几个躺在角落里的醉汉和乞讨者,当然小卖铺前面还站着一个拿着电话,东张西望神色紧张的女孩,她就是小花。
小花其实并不想跟着她的父亲周涛在一起,先前是因为怕吴翠莲丧命才勉强跟着父亲离开。到达这个街区后,周涛说要买些吃的,而小花则撒谎说要上厕所,趁机跑到这里来打电话给于强,希望于强来救她逃离这里。
“通啊,快通啊!”小花焦急地喃喃自语,可是电话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小卖铺的老板是个正在修指甲,浓妆艳抹的胖女人,她满脸不屑地说道:“没用的,那电话坏了,你还是去别家打吧。”
恰巧在这个时候,周涛出现在小花的身后,夺过她手里的话筒粗暴地放回电话上面,然后把小花拉到一边,双手抓住小花的肩膀,质问道:“你打电话给谁?为什么要骗我吗?”他买完东西回到车里发现小花还没有回来,于是便四处寻找,最后看到小花在打电话求助。
小花没有回答,她感觉到父亲的双手用力过度,抓得她双肩很痛,为此她不断扭动身体,希望能挣脱父亲的双手,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周涛查沉到女儿的表情,急忙松开双手,阴沉的脸上也露出微笑,说道:“我的公主,你难道和爸爸在一起不高兴吗?”
“你为什么要杀胖婶?”小花不满地看着父亲,她还是喜欢胖婶的,毕竟胖婶是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怎么奈当时她不愿意和别人交流,更不会表露出内心的真实想法。
“她让我的公主感到烦恼,难道不该死吗?”周涛不以为然地回答着,在他眼里除去眼前这个女儿外,其他人的性命都无所谓。“好了好了,我的公主,请别生气,看看这是什么?”说罢他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但却是握着拳头,认人有点猜不透。当他打开手掌来的时候,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蝴蝶静静地躺在掌心之上,反射着路灯的光亮,更显得璀璨迷人。
小花有点惊喜,看着很是喜欢。
周涛见女儿喜欢自己准备的小礼物,很是开心,说道:“拿着吧,爸爸带你去一个地方,要送给你更加璀璨迷人的东西。”
昌平区,南口镇。
南口镇算得上比较落后的小镇,建筑物大部是平房,保持着二十世纪未的风格,有股老北京的味道。由于天气炎热,有一些人仍然在小餐馆喝酒聊天,有一些人则在自家的院落中纳凉。当一辆红色的出租车刹车停下来的时候,前来追踪周涛的于强和吴翠莲急匆匆从里面走了出来。
现在是晚上的十一点,四周比较寂静,远离市区的繁华喧闹,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农家气息。远处时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吠声,让人心里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是在城市中所感受不到的。
于强和吴翠莲顺着目前所撑握的信息来到一幢二层楼房前面,这里是周涛被捕入狱前所居住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他那六十多岁的母亲独自居住。于强敲了几下大门,不多时便听屋子里有动静,然后灯就亮了起来。老年人晚上的睡眠质量都不太好,很容易被一点轻微声音吵醒。
吱咯!
大门被打开了,一位面容慈祥,头发灰白色,戴着老花镜的太太出现在两人面前。很明显老太太的眼神里有些失望,还以为是刑满释放的儿子回来了看她这个孤独的老太婆。
“你们找谁?”老太太问道。
吴翠莲微笑着说道:“阿婆,我们找周涛,也就是你们的儿子。”
老太太一愣,然后把于强和吴翠莲请进屋子,这真是让他们吃了一惊。只见大厅里的墙壁上摆放着许多漂亮的玻璃制品,在灯光的照耀下,闪发着璀璨夺目的光彩。由于周涛以前是玻璃工匠,所以这些都是他是入狱前的作品,当真件件都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
“你们是来找我儿子做玻璃制品的吧?”老太太脸上洋溢着得意自豪的神色,那早已暗淡的眼神又重新亮起来。“的确,他做的玻璃制品是全北京城属一属二的棒,只不过他实在不争气,犯事被抓入狱……”她走到一块镶嵌在墙壁里的漂亮的彩绘玻璃面前,用手摸着上面栩栩如生的图画,陷入深深地回忆之中。
于强欣赏着精美玻璃制品,他说道:“您还不知道吧,周涛已经出狱了。”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看我?”老太太问道。
“他出狱后就一直在寻找失散多年的女儿,也就是您的孙女。”
老太太有点困惑,又问道:“孙女?”
“是的,周涛入狱前,他的同居女友生的。”吴翠莲走到老太太身边,研究着嵌在墙壁里的彩绘玻璃,发现上面有六颗钻石的图案,将整幅图画点缀的更加华美高贵。“他从珠宝商店盗取的钻石,您知道在哪里吗?”
老太太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是他入狱前最后一件作品的复制品,最后却财迷心窍,断送掉大好前程。哎,他以前很听话很孝顺的,可就不知怎么回事,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脾气爆燥,行为也诡异神秘起来。”
人体一但经受过光物质的辐射,除去身体结构改变并诱导出特殊能力的同时,性格也会有所改变和扭曲。不仅如此,感染者的寿命也将缩短,绝大部分更是丧失生殖能力。
“那您知道他平时爱去哪里吗?”于强问道。
老太太说道:“凡是他进行创作的时候,就喜欢去老屋,你们顺着这一直向右拐就可以看到。如果你们看到我儿子,就请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在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真想见识识那个素未见面的孙女……”
于强一愣,说道:“她很乖很听话,相信你们很快就会见面的。”
同样是昌平区南口镇,离于强、吴翠莲所在处几千米之处的老平房外面停着一辆白色奥迪ax轿车,这正是林志钢送给于强的那一辆。如果这辆车在这里的话,那么周涛和小花也在这里。
果然没错,门是开的,而且灯也亮了起来,周涛和小花的身影立刻显现出来。屋里的比较杂乱,四处都堆放着大量的未加工的玻璃,其中还夹着许多防碰撞的稻草杆。在大屋中央则摆着一个木制工作台,上面是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灰层,但工作台中间却是干净的,上面竖着一块彩绘玻璃。很明显,这块彩绘玻璃是近期放到这里的。
而这块彩绘玻璃与周涛家里墙壁镶嵌的那块彩绘玻璃一模一样,但他们家里的墙壁上的那块是复制品,而这块才是真品。这块真品是周涛不久前从艺术馆取回来的,因为里面蕴藏着只有他知道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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