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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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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虽近正午,但有树荫的遮蔽,感觉上也没那般暑热。

周遭的密林里,阔叶偶而哗哗作响,雉鸡斑斓的长翎在绿油油的枝叶间不时滑过,雪白的小雪精力十足地在其身后上窜下跳紧跟不放,惹来蝈蝈、斑鸠等午憩的鸟兽一阵阵不满鸣啼,所有这些都让这片寂静的山林显得份外热闹。

小羽站在洞口,遮目踮脚眺望远方,除了树、还是树,不由长叹一声,垂下了头。

这些日子以来,独居外洞的冷清寒呆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短,加上冷昔又常常不在,整个山坳里,只剩睡眠渐少的小羽一人独处。小羽不喜欢这样,盼望与等待的过程是孤独和无助的,由此衍生的软弱与忧虑让她渐渐失去自我,越来越依赖冷昔的感觉更令她害怕。

在期盼和烦乱中,时间悄悄流逝。眼看暮色渐沉,耍闹了一整日的小雪终于累了,自顾自地寻了些剩食吃完后,蜷在小羽脚畔呼呼入睡。今日的冷昔母子回得较往日晚了许多,小羽等得心烦气燥,胸口像被堵住了一样有些难受。同往常一样,午餐只有小羽一人。一个人她也懒得再弄,就了稍有温度的菜羹吃过几口便没了食欲。整个下午,小羽窝在洞口时醒时睡的,只要睁眼就往来路上张望,身体的不适催化了心中的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囤积起来,在看到冷昔的那一刹那勃然而发。

一见到冷昔的身影,小羽毫不迟疑地起身走回洞中。菜羹在胃翻腾着,就像胸口涌动的烦闷,让小羽的脸色在火光下泛出不正常的红光。

冷昔拎着竹盒快步走了进来,见小羽神色不对,人登时慌了。

“怎么了?”冷昔将竹盒搁在地上,一手搂住小羽,另只手搭上其脉门想要诊询,却因心中过于慌乱,颤抖的手指根本探不出脉象。“哪里不舒服?”小羽一字不发,赌气地别过脸,虽然任其环住了腰却将他握脉的手一把甩开。

见她如此情景,冷昔恍然大悟,强抑了内心的苦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生气了?”他紧紧抱住怀中人,低下头在其耳边低声说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对!从今往后,我绝不再让你独处险境了!”说着说着,他臂间的力道越来越大。冷昔的话轻轻地、柔柔地,夹着温温地、暖暖地气息喷在小羽耳畔、脸颊,心房亦轻悸不已。小羽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臂膀间传递的力度,白日间心头的种种不快登时随之消散。

“你,闷着我了!”软软的话就像天籁之音从冷昔怀中发出,冷昔揪成一团的心刹那间如花儿般绽放。他松开了臂弯,怀里的小脸仰了起来,湛亮水灵的大眸子含嗔带笑地看着冷昔,胸口的呼吸和心跳嘎然顿住,“念在你这是初犯,认错态度又还不错,我暂且饶过你,倘若有下一次,哼,可千万别怪我心狠!”为加强话的力度,小羽使劲地板起了脸,秀眉狠狠立着,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冷昔的心事本来极是沉重,一看小羽这番模样甚是可爱,不由地噗哧一笑。

“不许笑!”小羽亦是强忍笑意,正色继续道:“现如今,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你要记住,你是我上官墨羽的人,除了家人以外,不许对人笑,不许看,不许碰,也不许跟别的女人说一个字。我说的话难听也得听,我吩咐的事错的也要做,即使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得时时想我,刻刻念我,我让你生你不得死,我要你死你不许生。总之,你的一切都是我的,做任何事都得经过我的同意!”眉飞色舞间,小羽蛮横霸道地宣告着对冷昔的专属权,一双乌黑漆亮的瞳眸在她如同珠玉之声的字里行间一点点迷离沦陷。

“喂!”眼见冷昔神色渐而痴灼,小羽一声厉喝拉回了他恍惚的神智。“我说什么你记住没!”小羽有些恼了,为他的不专心而生气。冷昔待她之心她很清楚,可是随着自己对他渐深的迷恋,却令她失去了当初的自信。她们不可能在此藏上一辈子,冷昔现今的长时不归更让她有些恐惧。如果说,她曾经对幼时逼冷昔所作的那些承诺嗤之以鼻的话,今日的她则为幼年时自己这番话的远见卓识而感到庆幸。虽然承诺只能让人一时安心,但是,能让自己心安一时也成了。

“我记住了!”冷昔痴痴的眼神宽慰了小羽,心中还多了点小小的得意。

“我不信!”小羽的脸颊渐渐红了,嘴硬地逼着冷昔。

“你是我的主人,”冷昔把那颗倔强的小脑壳按回自己怀里,轻轻吐露心语,“我为你而活,为你而死,即使分离,我所有的一切依然属于你,永远不变!”

“嗯!”听着耳畔那来自胸腔的誓言,小羽鼻翼渐酸。一股对未来无法把握的无力感一点点涌入心房,引来盈眶的泪水润湿了冷昔的胸襟。

看着竹盒里盛满了自己爱吃的食物,小羽黯然神伤。当着冷昔的面,她装作毫不知情的大快朵颐,心中却暗地企盼时光能慢些流逝。或许是心事太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或许是冷昔眼底暗藏的痛苦令她心碎,这餐饭小羽没有一点胃口。即便如此,她仍得故作开怀。餐后,吃下的食物在原本不适的胃里翻个不停,小羽顿了好久才将想呕的念头强行压下。种种的难受都在冷昔将小羽揽入怀中一刹那,让人觉得值了。

冷昔体温较凉,淡淡的冷香在夏夜蚊蝇纷飞的林子里,倒有驱虫的功效。在这个特别的夜晚,冷清寒并未回来。坐在洞口,相拥遥望繁星皓月当空辉映,小羽反复难定的心也渐渐沉静了。

二人不言不语,歇了一日的鸟虫趁着凉爽的月夜竞相欢鸣,反而叫醒了小羽体内的瞌睡虫,引来她沉沉的倦意。

“昔,”小羽朱唇轻启,低声呼唤相偎的人。

“嗯?”冷昔恍惚地应了声。

“我爱你!”冷昔一听,身子一怔,人,顿时呆了。小羽感受到他身体的震撼,干脆将自己蜷进他的怀抱。越来越沉的眼皮告诉她,刚才的食物应当下了蒙汗药。“我爱你,昔,别忘了我!”喃喃地低语从口中溢出,泪水顺着眼角一点点滑过脸庞。她明白,当再次睁开双眼时,身边的人将从她的世界消失,她不舍,她不愿,可她却无能为力。因为,这是他的选择。“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找我。我等你,等你来接我……”没等来冷昔的回答,小羽的眼帘,无视心中千万分的不愿,它,缓缓阖上。

待小羽醒来,已是艳阳高照。或许是蒙汗药的副效用,小羽只觉头内又沉又重,胀得疼。

正如小羽所料,她已经离开了那个简陋却带给她最幸福的时光的山洞。这间屋子布置得古朴典雅,纱幔、家具、饰物无不精美细致。然而,眼下的舒适却填补不了她胸口中,心之所在之处那空落落的一片。

小羽坐起身,闭上眼使劲揉着额侧,胃部不适的酸涨一次次涌上喉头。身边已没了贴心的人,这种不适则显得愈发地厉害。

“啊,小姐,你总算醒了!”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强烈的日光照亮了屋子,两个娇小的身影逆光走了进来。

“快去告诉主人!”较小的丫头听得另一人吩咐,忙不迭地跑出了屋,留下的则掺起小羽来到梳妆镜前坐下。“小姐,您先歇会,珠儿帮您打水去。”

“你慢点,”小羽没等她离开一把拉住她的手袖。“这是哪儿?我怎么会来这儿的?”

“这儿是平阳县,其它的奴婢也不知晓。”许是小羽心情过于急躁,珠儿疼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不好意思,我出手重了!”小羽发觉珠儿的异样,这才想起自己功力已经恢复的事,心中很是愧疚。“来,让我看看你的手!”珠儿连忙背过手闪至门侧,说要为小羽打水便惶惶离开,小羽见状不禁哑然失笑。

“看来,你精神头还不错。”男子低沉的嗓音含着暖暖的笑意从门外传来,小羽一愣,回头一看,心中不禁一喜。原来,来人并非旁人,正是久未谋面的大哥——于润之。

第六十七章

邢之地、南之疆,山峦作棋湖似沙;径为道,陇四方,朝歌夕对绕云脊。

平阳县,建于衍末兴于邢初,起初叫作平村,居住的都是那些在牛背山山脚种植水田的农民。到了大衍末,官场腐败、苛税渐重,农夫们惟有开垦新田多种稻,以求能剩下些许糊口度日。按理说,这处四季如春,不仅山势较缓、水量充足,土地更是肥沃,若将山腰辟出田地,有个好收成应该不难。怎奈此处种的多是一季稻,田间又需大量淡水灌溉,倘若每亩田都从山脚人力扛水,不出两日便能将一个成年的壮汉累趴下。故此,这开垦梯田的事几十年来一直都零敲零打,难成气候。直至某日,有一对四处云游的稽姓夫妇到此得知此事后,设计出一种木质水车,可借助人力将山脚的水一层层运至山腰上。不仅如此,她们还教授农民诀窍,令每亩水田每年都能产两季稻,自此后此间民众的生活大为改观。

正因此故,平村人丁渐渐兴旺。然而,朝代的更替又岂是这个处于矛盾中心、隶属于平南王辖地的小村落所能错过的?于是,在经历了战乱后,新邢颁布了一系列以休生养民为宗旨的鼓励生育、鼓励农耕的政策后,三年前,这里才正式更名为平阳县。

日落风平燕归巢,扛耙挂犁谷屯仓,踩陇郎来添柴妹,句句融情满山飞。

此间的男女个个善舞、人人会歌,一到夕阳半落,歇工回家时,但闻山歌如漫天归燕,山上、山下处处飞扬。歌的内容也很单一,大多是男女间的打荤调侃,跟他们的性子一样率真热情,同田垄旁山道边一簇簇火红的野山花遥相呼应。

夕阳下的对歌,算得上平阳县一大风景。每当这个时候,山道上的官客就算再赶,都会驻足细听几句,更有甚者,还会在回程时特地选了日落之际来平阳留宿。

这一日,又是日斜之时。按例,归家的农夫同山脚之人对起了山歌。同样的,山道上的车辆不约而同都放缓了步伐,细细品味这难得一闻的、淳朴粗旷的原乐野曲。因为平阳地处丘陵地貌,即便是官道,路宽处也不过较马车车厢的两轮稍宽,车速一旦慢了一辆,后面就挡了一大串。好在此处离县城不过六七里远了,走官道的人大都有官家背景,碍于礼教,通常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去惹来纷争。可今日,这官道上的喧哗声倒是头一次盖过了萦绕山谷的对唱,惹事的却只有一人,一个气宇轩昂、样貌英俊的骑马男子。

男子身着藕青色云丝锦袍,袍面素净,四周用银线绣了一圈凸凹有秩的祥霞隐日;腰间,系一条黑缎宽襟镶宝砌玉的腰带;脚上蹬的则是一双黑缎云霞遮日、跃龙欲出的马靴。青年男子有着一头顺亮的乌发。若不是他颊鬓间散露的发丝和炯炯的双目中血丝密布,以及满身的风尘,单凭他高束发丝所用的白金镶翠发环,就能知道,此人非富即贵,而且是大富大贵。

虽然闹事的只有他一人,态度又嚣张狂燥到任谁都无法忍受,只是,那些官道上的官家之人个个都有着一双察言观色的富贵眼,他们即便再气恼,也不敢轻易得罪这跋扈危险至极之人。于是,官道上、响彻云霄的不再是山歌山曲,而是众马夫牵马唤驴让道的吆喝声,若仔细去听,还能听出马蹄和吆喝之中,夹杂有被该男子的怒喝而吓倒的、躲在车厢中的小姐们正嘤嘤低泣。

未及平阳城下,男子胯下之驹已是唇露白沫、气喘如牛。男子察觉马儿已是强弩之末,遂翻身下马,头也不回地施展开轻功,飞身跃上平阳城头。当他稳稳立于城头之际,不远处的马驹已轰然倒下。

于润之刚听说城卫抓住一个无随身关文却孤身闯城的男子,已觉七分不妙。待他赶到县衙,一见到正负手仰望‘明镜高悬’匾的男子背影时,顿地快步上前跪地大拜,口中不绝地高呼万岁。

男子缓缓回身,视线扫过十余名昏死在地的衙役后,落在了灰袍伏地的于润之身上。

“润之,平身吧,朕与你之间无需这些繁文缛节。”白君涵的语调不温不火,话听得亲密,却引得于润之心中惶恐。他循例谢答后,默默绕开脚下的衙役,垂手立于一侧。

白君涵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于润之,转身大步坐到桌案之后的正位上。

“说吧,”白君涵双肘随意地搁在案几上,手中把玩着一个指盖大小的三棱琉璃。琉璃晶莹透亮,将两侧烛台的光亮化作斑斓的虹光照在乌红的桌面上。“吩咐你查辕冥教聚众一事,你怎会寻找到了她?”

八百里密报是于润之十日前亲手所书,白君涵仅用三天便走了这千余里的山路虽在意料之中,可这速度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白君涵对小羽用情之专,他在西辰已见识过,之后二人发生了些什么,他不清楚,可是从白君涵几番推诿与丁香儿的婚约来看,他很清楚白君涵对这段感情的执着。即使他的心看得很明白,可眼前这个白君涵仍令他心生疑惑。若是搁在从前,他定会直奔小羽住处,而现在,他竟能若无其事地坐等他的回话,之前的千里奔波又算什么?

白君涵的神速令于润之措手不及,可他眼前的冷静又让人心畏。十多年的情谊使得于润之对白君涵了如指掌,然而,仅仅半年未见,他却觉得眼前之人越来越陌生。半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狂傲不逊的白君涵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不怒而威、不形于表,深藏不露、处事缜密的人。突然间,于润之意识到,问题一定出在他离开西辰后,白君涵同先帝一起返回上京的那段日子。如果没猜错,这事与那美少年一定有关系。

“润之?于爱卿!!”

“微臣该死!!”于润之发觉自己走神了,连忙跪下作揖。

“没那么夸张,”听于润之这么一说,目不转睛望着手中琉璃的白君涵疲倦地笑着微微摇头,双眼未曾离开琉璃半刻。“随便点,倘若连你都需提防,朕这皇帝倒还不如不做。”

于润之心头一酸,一种暖暖的情绪涌回心间。或许这欢喜来得不易,心底的话还来不及斟酌便脱口而出。“陛下一路赶来恐怕也累了,今日先用膳歇息歇息,其他事微臣明日再奏。”

于润之口中虽自称微臣,但替人拿主意的口气却太过明显了。他说这些,确是出于好心,可白君涵毕竟不再是半年前的汉王了。如今的他,手中掌控着大邢朝万里疆域,谈笑间主宰着数百万苍生的性命。不论过去彼此怎样亲近、熟络,时至今日,这君臣之道从此却是再也难以逾越了。

果不其然,白君涵眼中凌光一闪,手中的琉璃也顿了一顿。之后,他淡淡地说:“国事要紧,说罢。”

听到这话,于润之暗暗苦笑,百感交集却又不得不面对。这么多年来,于润之一心期望的就是能辅佐白君涵成为一代明君。现如今,白君涵已不再莽撞、激愤,如愿站在了金銮宝殿的最高点,按理说,他应该为此而高兴才是,又怎会如此难受?于润之脸上习惯地挂上了官样的微笑,正视了彼此业已拉远的间距离。“臣,遵旨。”

于润之来平阳,确是尾随辕冥教而至。自打他遵照先帝旨意暗查辕冥教以后,不出两个月,他便查出,辕冥教教主是一年介四旬的紫眸男子。在中原大地,眸色异于常人的极其少见,而紫眸之人除了小羽兄妹外,他更从未得见。几番斟酌下,于润之从上官一族开始查起,搜寻所有紫眸人的资料。果不其然,他从前朝史记中发现,前朝皇太后及最后一位皇帝正是小羽一脉至亲之人,同她们兄妹一样,这对母子亦是紫眸!

翻查至此,于润之对辕冥教教主的真实身份算是彻底清楚了。辕冥教的兴起始于大邢建国后第二年,它虽由绝尘宫一手扶植起来,可壮大的速度以及暗地笼络四方英豪、联系前朝败将的行径倒与绝尘宫一贯不涉江湖、不参政事的风范大相径庭。因而,不论从相貌特征、年纪亦或是行事手段上来看,于润之可以肯定,辕冥教教主乃大衍的末代君王——宇文卓。

一个多月前,探子来报:辕冥教不知用什么手段,联合到江湖四大门派,三十六位岛主、洞主以及其它江湖中人,悄悄来到渺尘山下,似有围攻绝尘宫的迹象。

一得知此信,于润之大喜。辕冥教行事极少有这么大规模的活动,若趁二者对峙之后将之一网打尽;即使有人漏网,辕冥教和绝尘宫也定然大伤元气,此后再慢慢派兵围剿也就无碍社稷了。正是这个原因,于润之尾随而至,等得辕冥教上山后,派兵将下山之路团团围住。一番厮杀后,击毙数百人众,有命逃出他所布下的火龙阵的人尚不足二十。虽然四大门派长老以及那宇文卓都得以逃脱,但是辕冥教和绝尘宫元气大伤已成事实。唯一让他心中不安的,则是宇文卓。当他瞧到在九幻火龙阵中拼杀的宇文卓的模样时,着实吓了一跳。如果没记错的话,宇文卓与司空亦然看起来活脱脱就是父子二人!

以上这些,于润之当晚便告知了白君涵,还有十日前那位名叫冷昔的少年主动找上门,将小羽托付于他的事情,也一字不漏说了出去。只是,宇文卓的容貌同司空亦然实在太像,连他自己都被私下的猜想所吓到了。在惊恐的同时,于润之非常犹豫是不是该将这些告知白君涵。

通过之前的调查,他可以肯定,宇文卓和小羽之间不是父女就是表兄妹,不会有二。宇文卓聚众谋反之意已经昭然若世,倘若将二者之间的关系告诉了白君涵,小羽便会受株连之刑,依律当是死罪!冷昔将小羽托付给他时,他已立誓保障她平安无恙。更何况,他对小羽的好感是他近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虽然因为白君涵的缘故他未曾陷得更深,但是他仍然不愿看到小羽受一点委屈。

于润之时说时停,眼睛不时偷瞥高高在上的白君涵,白君涵的目光一直就停在他手中的那枚三棱琉璃上,始终未曾移开过。于润之见状,心里敲起了小鼓,眼前这人让他琢磨不透。他急急赶来到底为何?辕冥教;还是小羽?若是小羽,又怎会安稳地坐在这儿,听他说些与之无关的话?若不为小羽,那辕冥教的教主又未曾抓到,此刻他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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