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闷啊!闷死了,我们出去玩好不好?”林轩儿玩腻了雷竭和阿飞,拖着乐瑶要下山。
“万一如妍找不到我怎么办。”乐瑶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再横生枝节。
“万一如妍在山下就遇见你了,那不是更好。你就说你追不上她给她跑了。”林轩儿的理由总是让人有想敲她个毛栗的欲望。
“算了,你还是自己去吧。”乐瑶被她吵了一上午,只想睡觉。
“那我可不可以带阿飞去啊?”林轩儿总算说到重点了。
“那得看阿飞自己了,我可是个开明的主人。”乐瑶对自己这个“主人”一词十分的满意。
阿飞跳到林轩儿怀里,嘴里“昂昂”作响,想是十分愿意出去溜溜。
“那你们走吧。”乐瑶终于可以摆脱这个缠死人的小妖精,大舒了一口气。
林轩儿欣喜若狂地捧着阿飞,提着雷竭朝外面冲去。
“啊哟,你这是去哪里?”齐伯被林轩儿刮起的一声风扇得往后一闪,稳住身子话还没问完,已经没了林轩儿的踪影。
“乐瑶姑娘,教主请姑娘过去一趟。”
“哦。”乐瑶想睡午觉的愿望再一次落空。
“檐头溜,窗外声,直响到天明……”
“这是?”乐瑶停下脚步,细听这哀婉的曲声。
“是天音门的彩翎姑娘,奉门主之命前来助你,不想就耽搁在这里了,这是她练琴呢。”齐伯敷衍了几句。
“哦。”乐瑶总觉得这琴声透骨的幽怨,不知道这彩翎为什么偏选着这曲来练,是要练得以后战时扰人心神么?
“滴得人心碎,聒得人梦怎成?夜雨好无情,不道我愁人怕听……”
“瑶瑶,你来了。过来看看这个合不合意。”冷君炀指着面前的长匣子。
“是什么?”乐瑶过去,仔细一看着木匣子到还一般,不过里面的东西可不同凡响,才一挨着匣子,乐瑶就感觉到了里面物灵的力量,从那匣子里透了出来。
“打开看看吧。”齐伯笑咪咪地示意乐瑶。
乐瑶虽然已经想到了那个名字,但却不敢说出口来,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自己想了好久的,九叔被她磨的没有了办法才勉强把万木青给了她,说以后找到了再把万木青换回来。
“应该不比你的万木青差,不过,肯定是不能代替你的万木青的,我知道你和它们的交情不浅,只是想你除了阿飞以外总得有个御空的法宝。”冷君炀说。
乐瑶打开木匣,是一把小剑,通身翠绿,把剑从鞘中拔出,顿时一阵绿光扑面而来,整个大厅内瞬间被这绿光填的满满的,万木青发出的绿光是那仿佛山间流动小溪般的清绿,涧木镯发出的绿光是那沉淀千年的墨绿,而眼前这把小剑经历了岁月沧桑的洗练却仍然能够发出这宛若春日枝头绽放的盎然嫩绿,让人不得不对这眼前的小剑发出一阵惊叹。
“怎么样?”冷君炀只是笑,眼框下隐约透出的青黑,让乐瑶心里一痛。
“你昨夜没睡?”乐瑶放下手中的小剑。
齐伯轻轻地退出了大厅。
“没办法,赶着今天回来,沈菁菁那边还有事。”
“海棠门有事?”乐瑶倒也不觉得这是苍龙教的内务,直接问了去。
“昨天过来的消息是苏云云失踪了,可能今天会有其他消息吧。这些事情你都不用操心,倒是如妍如果不来,你就这样等下去么?”冷君炀坐了下来。
“无极门又不着急找剑,我们现在只有块剑的残片,‘太古’的剑灵也在那个姓郭的手里。我实在没有头绪。”乐瑶第一次面对这样复杂的问题,除了回避不去想它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你自己就没有什么安排吗?”
“我?”乐瑶这才觉得自己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以后,的确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未来,也许对她来说,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度假避难的地方,而这期间的种种不过是好玩的假期游戏罢了。
“如果不是答应下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很想回家了。”乐瑶算了算自己出来已经好几个月了,既没有预想的自由自在也没有计划中的随心所欲,反倒是为了别人的事情忙了个天昏地暗。
“你家?”
“你以为我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啊。”乐瑶把小剑轻轻插回剑鞘。“不过如果我回去了,凭我的本事要想再来恐怕就难了。”
冷君炀没由来的心里一阵抽痛,他知道自己注定是不会和乐瑶有结果的,这女子不属于这里,也就不可能属于他。他笑了笑,说:“那你还能呆多久?”
“我算算啊。”乐瑶开始计算九叔说的阵法发动需要那边的五年,但是如果九叔他老人家发挥的好的话,过来的时间可就不一定,少则是这边的一年,多则是这边的三年,拿姨妈的话就是最多三年释放,总比警察抓去判个十年八年强,而且自己历练历练说不定哪天自己就回来了。
“少则七八个月,多则两年。”乐瑶话未落,就感觉在她和冷君炀之间出现了少有的沉默。冷君炀脸上虽然带着笑,却只是定定地坐在那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地一空。
“还是涡离岛对吗?”冷君炀沉声道。
“什么?”乐瑶被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送你来的阵法和送你离开的阵法都是在涡离岛对不对。”冷君炀看着乐瑶。
“是啊。”乐瑶把小剑别在腰间,抱拳道:“多谢冷大哥,这‘拢翠羽’我就收下了。”说完便朝门外跑了去。
冷君炀听她跑远了,叹了一口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偏这时,传来了彩翎的曲子:“黄莺乱啼门外柳,雨细清明后,能消几日春,又是相思瘦,梨花小窗人病酒……”
乐瑶也听见了这曲子,心里酸楚起来,她怎会不知道冷君炀那暗传的点点情意,方才那青黑的眼眶,这几日的不见踪影,昨夜的凄风冷雨,半夜里齐伯迎回的透湿身影,一路上闪烁的种种,在这样年纪的女儿心中怎会没有一丝体察和感觉,但是,这一味的躲闪却只因为注定要分离,与其到时候如哥哥一样为那不在同一时代的人儿牵肠挂肚,倒不如让一切都结束在开始时。
乐瑶回到房中,扑在床上把头埋进枕里,门外,凄凄的曲子和着刚刚撒下的细雨,更添了这咫尺天涯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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