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嘘,我知道你很疼,可是忍耐一点。”阮瞻坐起来,把已经还原的小夏抱在怀里,安慰着,虽然她还是醒不过来,疼得浑身抽搐。
而那件鬼魂皮衣,则被随手丢开,在地下如同水母一样的软体动物似的东突西撞,看得万里头皮发麻,当它溜过他脚面时,他只得跳上沙发站着。
“喂,你管管这个,它跑出去会吓死人的。”
“它出不去!”阮瞻轻轻放下小夏,站了起来,默念几声,伸手一指,地上爬来爬去的人皮被定在那里,虽然扭曲不止,但却不能乱动了,象掉落在地上的一幅恐怖画。
“你们怎么做到的?”它恨恨地问,“那个人保证过会顺利,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一上小夏的身我们就知道了,我们深知她是什么样的人,并不是你占了她的皮囊就可以的。”万里说,“我们在讨论足球时,就制订了对付你的计划。”
顾与方想起,他们在看球时,说到什么球衣的颜色不好,衬得球员象不认识一样。而且阮瞻还在一张纸上画过什么,说是球员的外文名子是如此写法。原来,他们只是在计划捉她,把那个女人从她的控制中解放。
“阿瞻,你又骗我!”她仇恨地大叫。地上的人皮卷了又摊平,摊平又卷起,显得十分痛苦。
她忍受灵魂的煎熬,死后的遗体被剥皮的悲惨,还要潜伏在自己的皮上被制成衣服,只为了要杀死她的仇人,带走她的所爱,结果一切成空。她从没有想过,她一心念着的、她认识两年多的,竟然是一个有法力的男人!
“我从没骗过你,也没有义务接受你什么。”阮瞻冷漠地说,但也带着三分不忍。
从小夏一变样子,他就知道有什么附在她的身上,虽然顾与方身后的人,很高明的隐藏了它身上的鬼气,连血木剑也只是有点反应,而不能发出光芒,但他就是意识到事情的不对。是心灵的感应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时他的力量没有恢复,而顾与方还在警惕中,如果弄得不好会伤害到小夏。所以,他才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
而万里,虽然疑惑他的行为,但二人从小到大的友谊让他们彼此太了解了。因此,只要稍微暗示,两人就可以很好的沟通。
“顾与方,相识一场,我已经放过你一次了。”
“不用你放过,可惜我两次都没能杀了她!”她的怨气弥漫着。
“没有她我也不会爱你,我不要任何人,你明白吗?你答应我回头,我再放过你一次。”阮瞻举起血木剑,但仍没有忍心刺下。
人皮衣服听了阮瞻的话安静了一下,然后突然大笑了起来,平摊在地上的头颤动不已,“不,我不会放过她,决不!我得不到的,她也别想!”
阮瞻叹了口气,举起血木剑。
“再杀死我一次吧,来呀!”顾与方大叫,“你以为你的心上人会好起来吗?她早就被白鞋吸走了魂魄,这时候不知在哪里受煎熬呢!哈哈哈哈——”
阮瞻白了脸,“拿残裂幡来。”他对万里说。
第二十三章饿鬼道
“原来这就是他的底限。”杨幕友舒出了一口气。
“我就说他没那么大能力啦,偏你那么小心。”洪好好腻在杨幕友的身上,两人还一起看着水盆,“他这是干什么?”她指着水盆中阮瞻的样子问。
“他想把岳小夏的魂领回去,可是我拘回来的魂魄,哪能让他拿得回去。”杨幕友冷笑。
“他还没除了顾与方吗?这样会不会让顾与方泄了我们的底?”
“这就是所谓‘好人’的弱点,总是念在情份上不能对威胁自己的东西斩草除根,其实这不过是弱者的行为,强者总是会不择手段的。”杨幕友搂住洪好好,“不过,顾与方是不会泄我们的底的,她被仇恨和忌妒完全控制了,岳小夏不死,阮瞻不爱她,她是不会罢休的。”
“可她也真是笨,有了岳小夏的皮囊也骗不了那两个臭男人,装也装不像!”洪好好轻蔑地说。
“被情绪控制的,不管是人是鬼,都会丧失基本的判断力,何况那两个男人都很精明,怎么会不露出破绽?”他说着又低头看水盆。
水盆映照出阮瞻终究没有用血木剑灭了顾与方,而是把她拘在残裂幡里,然后颓然坐下,一脸担忧。接着水面一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又一只飞鹤报销了。”洪好好说。
“没关系,这就是顾与方的好处,要没有她差点勒死岳小夏,让岳小夏住了一晚上医院,我们也不能从护士那里买到她的血,也就不能再继续跟踪她了。这世界就是这样,只有懂得利用人和鬼,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才能成功啊。”
“所以人家就是爱你一个啊!”洪好好不失时机地撒娇,“可是,这件事她就没有办好。”
“她太急切了,我早就知道她不行,她不过是我手里的一颗废子,用来试试阮瞻要有多大能耐。”杨幕友轻轻摇了摇头,“这小子不简单,他目前虽然能力不足,可是有心机,能忍耐,有眼力和感觉,这是我道中人最重要的素质。你看他早就看出岳小夏被附体,可是因为当时没有必胜的把握,就隐藏住自己的意图,还能计划演义得那么真实周密,实在是了不起。而且,我看得出来,他的能力是被封印的,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不过这样一来就必须除掉他了,否则谁知道哪一天他会跳出来和我作对。”
到时候他的能力大起来,还不知是什么情形。他感觉阮瞻就象他肉里的刺,目前虽然不会威胁他,可是让他很疼,而且坐立不安。这感觉如此之强烈,让他对阮瞻的兴趣大于一切。
“怎么除掉他?”洪好好问,心里有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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