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符咒是他趁监视者不备时画的,当时他手中没有符纸了,所以藉捆绑毛富之机扯碎了他的白衬衣,再以自己的血仓促画成。这也就是他打倒毛富后,在暗室里待了那么久的原因。也正因为如此,这符咒的符力打了折扣,只够他支撑一会儿。
必须速战速决!
念及此,他抬手挥出了一个掌心雷,打向正中的方向。蓝色电火花闪过之处,伴随惊叫之声,黑雾闪开了一道裂口,像黑色的大幕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一样。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还没等阮瞻看清楚黑雾后有什么,雾气又重新融合为一体。
见状,阮瞻二话不说,继续把掌心雷和火手印招呼到黑雾上。他挥出的方向并不确定,但是一招使出就会把黑雾打出一个豁口,虽然那豁口也会马上合起来,但他这样接连不断地打下去,却使得雾气中惨叫连连,显然有不少怨灵伤于阮瞻的掌下,那浓重的黑雾也渐渐稀薄了起来,有的地方甚至还出现了一些细小的镂空,好像整块的黑色布料,因为存放的时间太久,被虫蛀了一样,脆弱不堪,只要一扯就会碎!
他这一番连续攻击,不知不觉中已经把黑雾迫至湖的边缘,露出了广场上的方砖!他知道那就是安全的距离了,可以随意战斗而不用担心毁坏这座镇魂的塔,所以抓住这个机会,向前移动着,手中动作不停,同时快步逼近了湖边。
他走,他头上的符咒像有意识一样随着他的行踪延伸,随着距离的拉长,半空中本来密集的符咒变得稀疏起来,红光越发微弱。好在那光线弱而不灭,黑雾又稀薄了很多,光明的空间扩大了不少,显得不那么具有压迫感了。
阮瞻走到了湖边,定定的站住,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暗自调整着自己的气息。
如果要让他以掌心雷和火手印完全驱散雾气是不可能的,要知道使出这种法术也会耗损他的功力,再用下去,他自己会首先坚持不住。他之所以强行这么做,就是为了把战场推远,也可以创造一个相对不被雾气侵蚀的空间,这样对他下一步的行动会有利。
这些怨灵虽然很怕他的小法术,不过此时却铁了心要与他决战,他们虽然没有法力,却有着冲天的怨气和疯狂报复的怨念,加之数量众多,前赴后继地,一个被他伤到,就有新的怨灵补上,好像没完没了一样,所以并不好对付。
“打啊,怎么不打了?没力气了?”一个女人讽刺的声音,在浓雾的背后响起。
“你可以来试试。”阮瞻赤手空拳,只是左手捏了个奇怪的诀,右手就搭在左手的脉门上。
“欣欣,跟他拼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叫嚣着,显得极为愤怒。
阮瞻这才知道,那个占用了小夏肉身的女鬼叫欣欣。
“三叔不要急,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我们有的是精力和他耗,他毕竟是血肉之驱,还能有什么作为!”欣欣轻蔑地笑了起来,声音尖细。她一笑,其他的怨灵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时之间,四周鬼哭狼嚎,阴风习习。
阮瞻知道这是那个叫欣欣的怨灵在给他施加心理压力,但他阮瞻是什么人,比这凶险得多的场面都应付过了,怎么会受这些小伎俩的影响!
他直面着传出话音的黑雾,深邃的目光仿佛能穿透这浓稠的雾气一样,嘴角扯了扯,竟然好看地微笑了下,却没有出声反驳。但他的这副模样在怨灵看来,不仅没有觉得他胆怯,反而在一瞬间被他又自信又傲慢的姿态所折服,感觉到了来自于他的强大压力!
双方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欣欣感到了己方气势有要衰弱的可能,立即大叫道:“别怕他,他在使诈!他的伤才恢复,已经不能支撑多久了。今天无论如何,我们的血海深仇是一定要报的!而且他伤了我们这么多人,竟然还用火攻。不能放过他!”
她情绪激动之极,立即把怨灵们重新煽动了起来,广场上鬼哭狼嚎声又起。
“杀了那么多人,算了吧。这些杀戮难道不算报仇吗?”阮瞻平静地说。
“少来猫哭耗子假慈悲!”欣欣狂叫,“你如果不是为了救那个岳小夏,会来到这个镇上吗?有谁知道我们都遭受过什么,谁会为我们伸冤?老天不长眼,让我们冤沉大海,却让恶人逍遥法外,还成了镇民眼中的英雄,天理在哪里?”
“对,我们自己讨公道!”一个男人的声音叫。
“还不够吗?”阮瞻依然不带任何情绪,“当年的罪魁祸首或者说他们的后人,只剩下马记者一个人没死而已。”
他试图使双方不那么对立,毕竟这些怨灵最开始只是受害者,而且他们也弄死了不少人了,不过他没有说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左德。
“罢手吧,仇恨只会让你们的灵魂不得安宁。”他说。
“少来说教!冤枉的并不是你!告诉你,我们的报复还远远不够!”欣欣阴笑着,“每个参与的人都要死,包括你和岳小夏在内!”
“为什么?她和这件事没有关系!”
他不怕死,也知道必会和司马南一搏,但他想把小夏解救出来。他相信万里这会儿一定在城外等着配合他了,到时候他把小夏交到万里的手里,就算他死于司马南手下,也会安心了。
“因为帮助我们的人,让我们拿你和岳小夏的尸体去换当年的主谋者!”欣欣恨恨地说,“主谋者一定要死!否则我们永无宁日!”
她的话才说完,雾气中各种愤怒的尖声怪调也响了起来,重复着“主谋者必死”的话!
阮瞻的心中一片了然。
司马南还真是老谋深算啊!一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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