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唇被自己咬得几乎出血,他吻着她的时候,仿佛还能尝到涩涩的血腥味。
正文(四十)三夜(完)
那抹血腥味,让他心中陡然柔软。
他的动作放得越发轻柔,几乎一点一顿,会在她耳侧,不停地询问可以与不可以。麦影西不得不承认,温柔是有蛊惑力的,恍惚间,几乎都要遗忘彼此连名字都不清楚的事实,她就这样抱着他,溺水一样,紧紧地抱着他的背,直到,他的身体重重一沉。
麦影西的眼泪一下子出来了,指甲几乎扣入了他背后的肌肤。
“别咬自己。”男人在朦胧的床头灯下,看着那个依旧咬着自己下唇的女子,心忽而一疼,他轻轻地吻着她,试图让她放松,自己则强忍着,不敢再动。
直到确认麦影西适应了,他才慢慢地动了起来,麦影西渐渐觉不出痛感了,反而有一种很奇怪的酥麻,就这样拖曳着她,把她往密不透风的沼泽深处,深深地拖了下去,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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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影西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很大很大的总统套房,厚厚的帷幔掩住了外面的阳光,屋内光线流转,恍惚间,已经过了几个世纪。
她刚要动一动,却觉得全身上下哪哪都痛,将手扶在额上想了片刻,昨晚的场景好像一场蒙太奇电影,只剩下零星的片段,她记得那灼热而轻缓的吻,还有手指抚摸过肌肤时,那奇异的颤抖。
麦影西的脸顿时红了,随即苦笑。
这算什么?
告别自己的乖宝宝生涯么?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这才坐了起来。
床边放着一个装着事物的推车,想必客房服务已经来过几次了,她环视着周围:屋里一个其他人都没有,昨夜那个忧郁而清冷的男子,就好像重新回到梦里一样。
她又转过头,无意中瞥见床头柜上有一张支票,露出一大截,用一块极精美的打火机压着,她先将打火机拿起来,扫过上面的zippo标志,然后,信手拿起支票。
支票上,写着一串长长的零。
不多不少,刚好是一百万。
这是一张不记名支票,任何人都可以拿着它在任何一家银行提取,男人想得很周到。
麦影西心中却没有一点欢喜的意思,她一直盯着那串零看,手指紧紧捏住纸角,直到支票都要被她手心的汗水濡湿了,她才将它好端端地放回原地,自己则留下了那只打火机。
她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变成交易。
如果这确实是一场无痕的春-梦,那就让它一直留在心底吧。美好无垢,纤毫不染。
麦影西兀自笑了笑,起床,拿起整整齐齐叠放在床边的一件新连衣裙,穿好,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整理完毕后,她拉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酒店大堂已是人来人往。
而外面,阳光正好。
正文(四十一)新婚(1)
麦影西将自己的东西从寄存的地方取了出来:一个小小的箱子,全部财产,全部嫁妆。
她就要这样嫁人了。
利利落落的,干干脆脆的,把自己嫁出去。
反正,努力了,认命了,那就不要再心存不甘!
麦影西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翻出了她临行前那个司机递给她的名片,名片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串电话号码,麦影西拨通电话,在一声声长长的“嘟嘟”响中,静静地等待着。
第六声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一个平稳低沉,颇有点威严的声音在那头响起,“喂。”
麦影西手心出汗,顿了片刻,才接话道:“是我,我是麦影西,就是——”
“我记得你。”那人淡淡地打断她的话,“有结论了吗?”
“恩,我嫁给你。”麦影西已经知道了电话那头是谁,这个声音,当初在帘子后面,也曾听见过。
是那个买下她的富翁,她未来的老公。
那边有短暂的沉默,然后,声音重新响起,既没有惊奇,也没有信息,那么气定神闲,成竹于胸,好像对这个答案,他早就预料到了。
只是,尽管知道了答案,他还是给了她一周的时间去争取。
也藉此告诉他未来的小妻子: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呆在原地别动,我派人去接你。”
这句话一完,对方挂了电话。
话筒里重新变回了嘟嘟声,不过是短音。
麦影西怔在原地,手捏着话筒,茫然地环顾着周围。
她似乎根本没说自己在哪里吧,他怎么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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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麦影西是瞎担忧了。
真的很快就有人来接她来了,而且,正是上次在澳门见到的那个司机,不过,他开的车倒换了,不是加长林肯,而是一辆很低调的奔驰。
不知什么时候起,奔驰也成为了低调的车。
车门打开,麦影西钻了进去,刚一坐稳,那个司机望着前方,仿佛自语一般说道:“考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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