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希望跑回家一看,羊们七倒八歪奄奄一息,那头配种的公羊,羊背依偎着院子里那棵老槐树,腿不停的打哆嗦,失去了平日威风凛凛的神气。马希望放了近十几年的羊,这场面还是第一次见。羊屁股不拉羊屎蛋子,而是拉绿油油的稀,拉稀还不是一般的拉,拉的羊屁股通红。几只小羊羔子撑不住,爬地上闭着羊眼,动的气力也没有。听主人来了,大公羊颤巍巍的“咩咩”两声,也跪倒在槐树下,它屁股上的毛一绺一绺,好似涂抹了绿油彩,滑稽而又可怜。
女人随后,也跟进了家门。着急的问马希望:“这是咋会事啊?”马希望扭头说:“你赶紧把咱叔找来,他懂。”
女人一听嘟囔了句“对啊!”,就又跑出了家门,直奔马青海家。
马青海买了辆崭新的轻骑木兰,那辆破金鹿自行车算是下了岗。木兰屁股一冒烟,不出二十分钟就能把马青海驮镇上去,自从有了这省力烧油的家伙,马青海去镇里提药方便多了。马青海刚从镇上回来没多大会儿,听大门“哐当”一声开了。
“叔,快去我家看看羊吧!”马希望的老婆进了院子就喊。马青海从屋里出来,手里端着茶杯子,不慌不忙的问
“羊咋了?”
女人描述了大体情况,马青海“哦”了声。进了屋,好大一会才出来。马青海有点不情愿去。原来马青海在部队的时候,是个兽医,专门负责治疗部队里猪啊,马啊的。马青海专业刚回村里那阵子,有时谁家阉割公猪,都会喊一声马青海。马青海就痛快的去了,三下五除二阉的干净利索,在一边看的人“啧啧”称赞。夸他手艺好。
后来,村里缺个赤脚医生,书记就把马青海推荐上去了。马青海推辞说自己是个兽医,书记说:兽医咋了,你能给畜生看病,就不能给人看病了,以后你就把阉猪刀子给我收拾起来,安心给老少爷们看病!
培训了半年,马青海就穿上白大褂上了岗。谁家再阉猪或者家畜得个啥病的,来找马青海。马青海就不怎么痛快了,后来直接不去。赤脚医生也算是在村里有身份的人,有身份的人是不会再去给畜生看病的,再说给畜生看完了再去看人,也有点不合适。年岁久了,村里的人也淡忘了马青海是兽医出身这档子事。
马希望的老婆着急自家的羊,见马青海磨磨蹭蹭,就央求说:“叔,你跑趟腿去看看吧,那些羊可是希望的命啊。”马青海的婆娘也停止了手中的针线,出来圆成,说:侄媳妇都求到门上了,你还不去,你这叔怎么当的。马青海最听老婆话,也疼老婆,老婆娘家就是本村,姓刘,马青海是刘家的女婿。
“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马青海说
女人前脚一走,马青海进药房拿了一盒药也出了门。马希望在家里急的是直跺脚,女人回来了却不见马青海的影,正要责问。马青海迈着长腿进了院子。
“叔啊,你看这咋会事,上午都好好的,这。。。这下午都拉的不行了。”马希望哭丧着脸。
马青海蹲下身,手拿树枝扒拉了几下羊拉出来的绿色的便稀。抬头问马希望
“你喂什么了?”
马希望说:“没喂别的啊,就是。。。上午我在凤凰岭上放羊,不知道谁掐的嫩草落在河沿上,羊都凑过去吃了个溜饱,一点没剩,除了这也没吃别的啊。”
马青海站起来,说:“希望啊,你得罪人了。这嫩草可是泡了泻药的,别说羊,就是头牛也能拉个半死。”
听完这话,马希望的小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晕过去了。然后开始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马青海把药递给女人,吩咐她赶紧把药用蒜臼子捣成面。小羊一片,大羊两片。能救一只是一只。马希望的老婆按照他说的去忙乎开了,马青海对依旧骂咧咧的马希望说
“别骂了,人家也是手下留情了,要是下手狠,你现在院里就只剩下羊皮了,肉都不给你留。”
马希望一听也是,要是草里撒上毒药。羊死了只能扒皮后埋掉,这样不管好歹羊死了还能卖肉。马青海走后,稍有安慰的马希望扒开一只只羊嘴,女人把掺水搅匀的药灌进羊嗓子眼。
“到底是谁干的呢?”马希望在心里琢磨,排除着一个又一个的嫌疑对象,慢慢的,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里渐渐清晰,清晰的恨不得去扒光了她的衣服,公羊爬母羊一样的占有她。
“是她,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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