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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亚维克斯亲自替他把身体弄干,扯掉布赖德费了半天劲包裹的纱布,重新换上新的。
「疼吗?」
伽迪尔瞪着他,死命咬着嘴唇不说话。
「对自己也能下这这么重的手。」亚维克斯轻轻笑了起来,「开始越来越喜欢你了。」他很满意现在这般听话的王子,特别是那种想杀人又无可奈何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偷香。
伽迪尔一动不动地任凭摆弄,半边身体火辣辣地疼,失血的困倦和药物的影响让他最后连瞪人也懒得瞪了,反正亚维克斯是个怪人。
身上被套了件式样奇怪的粉红睡袍,这次亚维克斯倒很轻柔地将他抱到床上,生怕弄疼了似的。
「睡吧,我的小猫。」亚维克斯也爬到床上,像安抚宠物猫般在他耳边吹着热气。「做个好梦!」
伽迪尔虽然困倦,却如何能在这样危险的动物身边安稳睡着?睫毛翕动着细细观察四周。
这里的摆设很简单,最显眼的是屋角放置的大型盆栽植物,植物根部微弱的景灯让房间有种梦幻的情调,身后这个人全身散发着好闻的青草味,是那种野生小草经过雨水洗礼后发出的干净清香,跟这个房间很是协调。
半梦半醒之时,伽迪尔突然发现他置身在浓浓的红雾中,隐约有两个人在那里面,他想叫喊,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心莫名地痛,于是跌跌撞撞地去追逐那两人,可他们却越走越远……
「醒醒……伽迪尔,你怎么了?」
亚维克斯把伽迪尔摇醒,看伽迪尔挣扎了半天,以为是想摆脱他,后来发现伽迪尔全身在冒冷汗,这才知道是做了噩梦。
伽迪尔突然紧紧地抱住他,「不要离开我……不要……」
菲格里进入王子城堡的那天,伽迪尔就做了这个梦,然后每到月圆之夜就会重复,像恶性循环一样,菲格里知道他这毛病后总是彻夜守在床前。
梦的画面一次比一次清楚,就像在那些画面前隔了许多玻璃纸,每梦见一次就把纸撕一层下来,而这一次,他竟然看清两人都有着金蓝的瞳孔。
亚维克斯知道伽迪尔叫的不是他,还是收紧了手臂。
第二天亚维克斯把伽迪尔转移到另一栋秘密的小别墅,留下了二十几个士兵,明说是保护,实质上是防止逃跑。
别墅极尽奢华,与窗外白雪皑皑的世界截然不同,屋里种满了热带阔叶植物,一道玻璃隔出两个季节。在一楼大房间里除了有各种花草,还养了两只仙鹤,房的中间是个小型温水池,据说这水是引真正的温泉进来的。
今天伽迪尔心情似乎不错,没有乱砸东西,只在温泉边的大沙发上闭目养神。
几个侍女小心翼翼地,将水果和汤食等放到沙发旁的小圆桌上,然后站在边上妳看我我看妳,谁都不敢把他叫醒。主人带回的客人,睡着时美得像天使,醒来就不怎么可爱了。
其实伽迪尔根本没睡着,只是不想再拿无辜的下人出气,他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事发生,远远地听到说话声传来。
「夫人,夫人,主人说了,一切等他回来处理,没有允许谁也不能见的。」
声音越来越大,夹杂着纷乱的脚步声,然后闻到淡淡的香水,伽迪尔最讨厌擦香水和聒噪的女人,于是继续装睡。
无奈一只冰凉的手居然摸上他脸,让伽迪尔不得不睁开眼。
这是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一身裁剪合体的蓝色礼服,袖口是宽大的复古式水叶边,礼服下襬毫不吝惜布料地镶了十几层蕾丝,她的手冰冷而苍白,指甲涂成明亮的红。
下人们都担心伽迪尔被吵醒又会大发脾气,紧张得呼吸都不敢大声,却见他微微一笑,轻轻握住夫人的手,放到嘴边吻了一下。
「请饶恕我的情不自禁,您实在是太美了。」虽然跟我比起来还差了那么一点点,伽迪尔在心里补充。女人都喜欢被别人称赞,人在屋檐下,适当地低头能为自己带来好处。
「可我觉得你这张脸比我还美。」夫人轻轻笑了,「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太浪费了。」
「如果因为这张脸让夫人不快,那我现在就把它毁了怎么样?」伽迪尔从沙发上起来,走到圆桌边拿起水果刀抵在脸上,「夫人您觉得从哪里开始好呢?」
「毁了它未免有点可惜。」夫人起身走到伽迪尔面前,握住他的手把刀移开,「献给我怎么样?」
(bsp;「不单是这张脸。」夫人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你的命也是我的。」
「母亲!」一个雄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坚决中带着些许无奈。
亚维克斯昨夜在军部处理母亲交给他的事情彻夜未眠,清早却接到下属报告说母亲突然造访温泉别墅,心下想着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立刻赶了回来。
「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夫人面无表情。
「这是我最心爱的宠物。」
亚维克斯试图将伽迪尔拉到身边,对方却不领情,向后闪避,没注意脚下,一滑掉进水池,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伽迪尔暗自叫苦,水是他唯一的弱项,唉,当年真应该学学这种青蛙运动的。
水不停地灌进鼻子跟喉咙,肺憋得炸开般难受。伽迪尔死死咬着嘴唇,身为王子的尊严不允许他像一般落水者样发出呼救。
亚维克斯看伽迪尔的手在水面上这么乱舞几下,就沉到水底去了,于是纵身跃进水中,抓住他的腰带,手上使劲把他托起来。
「要……要你管!」伽迪尔不停地咳着,鼻腔辣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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