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场 暗里着迷_非与然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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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场 暗里着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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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杨佳与人玩桌球。

像半醒的婴儿在黎明的曙光里看见他的母亲一般,微笑着睡去。我是多么希望她能看见我,看到我殷切的带着梦幻的目光;又希望,她会不认识我。凝望与等待,忘了眨眼;幸福得没有适当的感情。不知不觉,风帮我擦拭后走远,眼泪成了过客。

她俯下身,右手握住球杆放到左手拇指与食指的交叉点上,目测行进的路线。我站在台球室外玻璃旁,她的对面。仍是那么温柔;所有的动作都将臣服于她,这样,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正在梦中。

我站着不动。她出手。白球刚被撞开的一刹那,我就感到不妙;果然,中间的一团被撞分散了——我想起四面楚歌那个成语——结果一个红球也没进,倒把黑球与白球逼进了。对方用脏话嘲笑她,还把烟吐到她脸上。让杨佳接近他们的污言秽语,怒气从地里冒出来,充斥我的全身。我只想砸了这面玻璃,让爆发力随之破茧而出,然后把黑球拍进他们的脑门。大门却在另一侧,我几乎是目不转睛望着他们的位置跑了进去。

她刚准备再次击球却被拉住头发。他继续把烟喷到她脸上,说:“小鸡看好再下手,不然你的内裤真该给我们了哦。诶,是粉红色的还是乳白色的?或者还是透明的呢?刚就上了你的当,你他妈的根本没戴乳罩却硬要用它来做赌注,害我们赢一场空。这次可要提现了。刚输的超短裙什么时候脱?还是我帮你吧!哇!真是又圆又翘又丰满又弹性的臀部。”

我把他的手从她短裙下拉出来按到球桌上。我感到我眼中的怒火快要灼伤自己的眼睛了,此时这三个平时让我话也不敢大声说的小混混咬住烟头如畜生一般令我不屑一顾。人在愚蠢的时候只有表情没有眼神,他们的愤怒比较沉寂。一个黄发,一个红发,一个白发而已。

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决不饶人。

我说,我帮她打,左手就行了。

可当我左手抓过球杆时就立刻意识到情况的不妙,白球被红球包围得没地方用右手架杆了。现在的分数可不容许失球。我希望,即使是梦也一定要发挥平时的本领。再不多想,我右手握成拳头,杆放在手背食指与中指间低陷处架了一个长距离撞姿。顺利把白球送入了对面的彩球堆中,经典的斯诺克。我进不了球也至少让他们扣分。他们也是这样设计杨佳的吧,想到这些我心里更是愤怒。

桌上还剩大概一半的球,只有清完才刚好能赢,速战速决用不着斯诺克了。

一杆。二杆。三杆。只剩下黑球。杨佳突然从后面抱住我。我全身一震,出手的力明显不够。黑白色慢慢地碰到了一起。如即将上黄泉的人带着遗言硬撑着最后一口气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黑球在坚持也在有所不甘;只是慢慢的,挪动。眼看就要到洞口,我却感不到希望。

突然,它增加了一点速度。很难看出来的一点速度,但足以进去了。上天待我们不薄,这张桌子竟然不平。

“你们输了。”对方染着黄色头发稍矮的一个把烟灰弹在洞前让黑球停了下来,然后说道。

我说:“很遗憾,我只好对你说,我宣布这局不算。”

他直接给了我一个耳光。只有手指擦到了我的脸上,这是一种挑衅,力量并不大。

他提高嗓门狠狠地嚷道:“不算?”

“不。只算这个耳光。”

我拎起他的衣服一脚向他小腹踢去,然后一松手他便飞到了另一张球桌上。此时,白发抓起球杆向我心窝刺过来,红发拈起一个球扔过来。我左手抓住球杆用力一挥把飞来的球击了回去,直接撞在红发的鼻子上,他脸上被染得一片鲜红,已处于半昏迷状态。而黄发捂住胸口挣扎着爬起来又躺了下去。好像他在忍受撕心裂肺的痛。当下我把右手移动到球杆中间,左手向下一压,另一端刚好击中还在惊慌失措的白发下颚上。这一击使他的头不由自主向上抬起,我一步跨过去抓紧他的头发,再一拳击中他的下颚。

“刚才是右手摸的她吧?对。伸出来,放到桌上。那只手一起,我不想破坏自然造就的平衡。”

如一只乖顺的烈犬偎依在豺狼的怀里佯装后悔与反思,然而确实可怜又受惊过度。坚硬的球砸碎了他手上的骨头,在呼喊的一刻感到一对獠牙刺穿心脏,心跳减慢。来不及闭上眼睛就晕了过去。

或许应该适可而止,我想。

“你的妈的。杨鸡婆。你敢背着我们跟这种人来往。下次不是我们三人上你这么简单了,你等着被轮奸吧。”

“啊……”她又从后面抱住我,眼泪流到我背上,与汗水混在一起。

我说:“你让她哭了……”

把她抱我的手分开就像生离死别那样痛苦。我忍住呼吸,忍住痛苦;无奈,忍不住泪水。或许,我会转过身搂住他。相互,拥抱。只有她能给我温暖。如果我得了不治之症,马上就要死了。那么,我只想静静的抱着她,在她怀里离去。

一拳。一拳。一拳。打在他们的脸上,也打在空气里。至少我心里再也没感觉到温度。好像清楚自己在梦中,或许恐惧使自己更像在梦中。是这样希望的。

我把她抱在怀里了。有一点颤抖,有一点冰凉。

如果真的是梦,不会就这样醒过来吧。

做梦的人,不会感觉到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

街上。一阵群殴。

一人在摔椅子,可能是因为它太笨拙,然后掰下一条腿。十几人追着他,从街头打到街尾。又如顺势而返的波浪,他独自一人从街尾返攻把他们追到街头。坚决地追击对方的一人,是要给其他人警告。他们就这样一进一退。幸亏此街不长,我们才能从头看到尾。

天空好像暗了一些,空气如刚熄灭的壁炉抛弃的身外之物,寒冷不变。优方倒了两人,劣方头躺鲜血——上帝创造的红色用于此类场合会叫人眩晕。

欲躲欲逃的观众这才有了喊声:“快报警啊!”

“那个傻东西,明明只有一个人,他不跑反而还要追上去。”

是啊,还念念有词:“龟儿子。老子在这里喝茶没惹哪个兔崽子,他妈的你们就跑过来打老子?!”

我真希望我是能把自己催眠的催眠师。方才的勇猛转眼间萎蔫。我碰碰口袋的电话终不敢拿。

劣方拨了号码:“叫两车人来同心街。老子被砍了。”

“上帝你为何赐予人类如此大的力量,让其能够伤人夺命?为何不赐予更大的力量,直接让人毙命?留下我们这些局外人恐慌。”我身上一阵阵发冷,不知是听到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心跳声音。

警察到时,只剩下劣方的一人。他被带上了车。

“玩……笑……”我快步走上楼去。

醒来,发现自己的裤子湿了。我知道这是梦遗。很难堪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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