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拉住山老爷子的手，充满渴望地问道：“什么悲惨之事？是不是关于我父亲的？”

山老爷子看着子川，抚摸着他的头，说道：“孩子，不要激动，我马上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你。那一年，我和你父亲收到消息，说传国玉玺在某个深山深处出现，我们就立即整装出发。当时，玥儿的母亲和你的母亲怎么也不让我和你父亲去，并说，‘就算那位盗墓大师给了再多恩惠，这么多年了，你们也都还清，不要再去干那些事情，我们不想孩子一落地就没有父亲。’可是，当时，年轻气盛，根本不管任何的苦苦哀求，一心执意寻找玉玺。”

说到这里，山老爷子有些哽咽，顿了顿，继续说道：“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后悔，死人的遗愿，怎能比得上兄弟的性命，当时真是不该去。不然，也不会有后面的遗憾。我和你父亲翻山越岭，在大山中苦苦寻找，我们不知进过多少的墓，开过多少的棺，都没有发现玉玺，我们都以为没了希望。谁知，一天晚上，天空出现一片火红，地面发出紫气，和红光相接。我和你父亲都激动万分，因为那极有可能是玉玺发出的光芒。”

“我和你父亲循着紫光出而去，果然找到一个古墓的入口，躲过丛丛的机关和陷进，终于看到梦寐以求的玉玺。我们当时激动得忘了玉玺不是那么轻易拿到，我伸手去拿，刚刚触到玉玺，一只暗箭就向我飞来，我当时以为我死定了，哪知道你父亲替我挡了那一箭。”

“我呆在当地，简直不敢相信。越来越多的箭飞来，你父亲拿着玉玺，用身子护着我，飞箭全然落在他的身上。当时我心中无法形容的痛，不知飞箭射了多久，终于没有再射出。可是，你的父亲已经断了气。我当时伤心之极，痛声大喊，撕心裂肺，心都碎了。”

川脑袋像被千斤重锤猛击，脑子嗡嗡地响，一片浆糊，不敢相信自己所的耳朵，却听山老爷子还在说着：

“我带着你父亲回去，你母亲看到尸体，当场哭得晕了几次。醒来后知道是替我挡箭才会惨死，于是心中对我开始怨恨，带着你离开了我们。我去找过你们母子很多次，你母亲都不愿意见我们。”

“看着你慢慢长大，我心中很高兴，便叫勇儿接近你，那知他想你入帮，竟然闹出这种事。”山老爷子说完，无尽的感伤。

“你骗我！这不可能！你编谎话骗我！”子川大声的吼道。

“我说得一切都是真的，没有半点骗你，你可以回去问你的母亲，也可以马上打电话问她。还有，你脖子上这个玉坠，正是当年你父亲死后，我亲手戴在你脖子上的，没想到被你母亲卖掉后，还是回到你的手中，或许是天意。”

川摸摸脖子，竟然发现师父所送之玉，当真奇怪之极，却无时间多想其中究竟，大声对山老爷子吼道：“竟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我一个人去送死，要我一个人去救玥儿。你……”

“我没有让你去送死，让你去救玥儿，是为了锻炼你的勇气，为了让你立威。这样你才能顺理成章当上老大，才能压住下面的人。怎么说，这个帮会有你父亲的一半，勇儿死了，自当把他交到你的手中。”

“立威？勇气？哼哼！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一千人，这是立威，这是锻炼勇气，你就没有想过我万一死了怎么办，你根本就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对不起我的父亲，更对不起我。”

“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你走之后，我马上组织人手，暗中保护，准备在你危险地时候出来保护你。可谁知，恶狼那个恶贼，为了利用玥儿抓住我，不惜动了大部分主力。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我正打算率众人出来相救。”山老爷子没有一丝愧意的说道。

“你是个混蛋，你……”子川大声骂道。

山老爷子听到子川的不堪之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说道：“你骂我无所谓，我是要让你明白，要成大事，谁能不冒险！只有经历这样的场面才能练出胆魄，要当老大，就必须用生命去换取。天下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掉下来的不一定是馅饼，也有可能是铁饼。一心期望好运，说不定那一天会砸得头破血流。”

“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根本就没有问过我想不想走这条路，没有想过我有没有能力当老大。万一我救不了玥儿，被天狼帮得抓住怎么办？我还只是个学生，我还要读书。”子川心里愤怒无比，想着自己的生命被别人当着草芥，当成赌注。

“我相信自己的感觉，第一眼看到你，直觉就告诉我，你是，你就是最适合的人选，我从来没有看错过。”山老爷子自负地说道。

“直觉，直觉！你为什么这么自负，你凭直觉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神啊！我的命有我自己主宰，不需要别人来操控！”子川说完，想冲出们去。

“啪”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山老爷子一记耳光扇在子川脸上。

“不要在我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这样做了你又能怎么样？你现在走出去看看，就算那将近一千的亡魂不来找你，那些警察会放过你？要不是我这两天为你在黑白两道不断跑动，说尽好话，买通关系，你现在不是在这里，而是在牢里，最有可能的是早已横尸街头。”

川身子一震，呆在那里，想到自己犯下的杀戮，仿如梦境，自己都不敢相信。但这一切都是他们父子造成的，是他们一步一步把我逼到这种地步，自己现在真的回不了头。

“乖孩子，在阿姨这里来，不要闹气了。老头子，你也不要在逼孩子了，毕竟还小，再给他点时间。”玥母轻声地说道。

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子川被这浩浩的母爱感化，扑在玥母怀里，失声痛哭，真想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二十一母用自己的柔水般的母亲感化着子川，柔能克刚，再坚硬的石头遇到水也会被一点一点磨蚀掉。在玥母怀中，子川心情慢慢平静，仔细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可能是天意如此，上天最大，怎么也躲不过。现在自己被逼上梁山，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不如借这次时机当上老大，说不定将来还可以把这群人带回正途。但一定不能要母亲知道，母亲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半死。子川抬头看看慈祥的玥母，真想不通这样一个慈祥温柔的女人怎会在黑道生活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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