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有一种淡淡的忧愁，都对新生活有或多或少的憧憬，但唯一例外的是巴哥，当听到上大学后，只是轻轻地应诺一声，并无一丝的激动和兴奋。子川永远也不明白，巴哥为何会这样无忧无虑，世界上真的再无其牵挂的人和事吗？子川自认也是一个很潇洒的人，在巴哥面前就显得很是婆婆妈妈。思虑良久，子川还是决定告诉天使姐姐将去千里之外读书的消息，找个时间大家再聚一聚。

难道这位也算得上二号的美丽女猪脚将从今晚后消失？不会的，上天既然给了这么多的巧合，就一定会让她继续存活下去。

天使接到电话，欢喜地说道：“我已经等了你好久，你怎么才来电话。”还是那句话，子川听来却是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听到约会吃饭，更是高兴不已。

天使这次不再嚷着要吃鲍鱼和龙虾，大概是上次吃得太多，回去蹲在厕所，蹲得差点起不来，所以这次提议吃些小食物。

信步而至小吃一条街，各色的小吃令人眼花缭乱，漫天弥漫的香气勾起二人的食欲。天使口中一咽，满脸尽是食欲，脱兔一般冲到一个摊位之前。

女人吃只要放开吃，那才叫海量。小吃一条街被天使席卷而过，同当年的倭寇扫荡不相上下。碗里盛着满满的馄饨，手里拿着羊肉串，还叫子川去买锅贴。吃完栗子鸡翅，又吃炸土豆，还馋着臭豆腐。一路走来，一路吃过。天使小嘴从来没有停过，腮子鼓动过不停，也不嫌嘴疼牙痛，就算是机器也需要稍作歇息。扫荡完毕，还不满足，借口给父母带点回去，更是大包小包。看着满包辛辣油腻的食物，子川于是买了些水果，脑白金等中老年人真正适合的东西，孝敬伯父伯母。

逛过大街小街，最后两人静静地走在寥寥街头，子川觉得此时是开口的最好时机。

“天使姐姐，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只是不知道怎样开口才是好。”子川觉得和天使姐姐在一起很开心，一点都没有压力，不久之后就要离开，真的有些恋恋不舍，难以启齿。

天使心里像揣了只小兔，上上下下蹦个不停，怎么也静不下来，脸也烫起来，以为子川要说出心底埋藏的话，小声说道：“那你想好再说。”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到。

灯光昏暗，子川没有看到天使的表情，但听她的话好像有些不对，于是说道：“我考上大学了，不久之后就要去读书。”

“恩，我知道，然后呢？”天使已经把头低得很低。

川听出天使言外之意，却顺口接到：“然后？然后就是上课，努力上完大学。”

“上完大学呢？”天使见子川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脚尖在地面画着圈，继续说道。

“上完大学？我还没有想过，不知道干什么好。”子川以前的愿望是好好读书，考上大学，然后挣钱，孝敬父母。可是现在，子欲养而母已不在，钱自己也有了两百多万，帮会的总资产也有三个多亿，心里有点茫然。他想到此处，木然地答道，全然忘了少女的心思。

“呆子，你就没有想过找个……找个……女朋友，和你一起过。”天使姐姐也算是一朵花，以前都是男子主动追求，第一次表白，脸红得像火烧，声音更加地低。

“女朋友？”子川哪里知道自己无意间又获得一个女子的芳心，听到这三个字才发现事情不对。停住脚步，转头看向天使姐姐。

天使姐姐满脸红晕，赛过路灯的光线，让周围明亮许多。灵性的眼睛接着子川的目光，充满期待。

两人站在路边，痴痴地目视对方，车辆行人仿佛都已不存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滞；这一段路，好像变得安静。两人的呼吸，心跳是唯一存在的声音。

川的思想不再转动，看着天使姐姐的满脸红晕，闻到天使姐姐的呼吸如兰，心跳也不断加速，双唇不受控制地向天使姐姐娇艳欲滴的红唇靠去。

四唇相触，两心相悦。

天使双眼闭着，睫毛抖动，手上的东西掉落地上，散了一地。

一个橙黄的橘子滚出塑料袋，滚到黑暗处，惊吓到一对正在亲热的流浪小狗。它们用脚扒了扒，甚是有趣，叼着橘子嬉戏追逐，消失在远处黑色。

时间好像过得很慢，又好像过得很快，两人都不知过了多久。一辆破破的卡车碾过，轰轰声响，两人方从醉梦甜蜜中回过神来。

收拾散落的东西，重新并肩而走，两人之间多了一份亲昵，也隔了一层尴尬，谁也不知该如何开口说出第一句话。

男左女右，子川空出右手，子川伸出右手，天使空出左手。好几次，差一点点就能牵住天使的左手。天使空着左手，等着子川的右手，好几次，差点就要触到子川的右手。

一辆摩托车察着天使的身子呼啸而过，子川猛地伸出右手地抓住天使的左手，拉到自己的怀里。不知是该咒骂司机的鲁莽，还是该感谢媒人的撮合。两人没有说一句话，醉在这甜蜜的时刻。

此时无声胜有声，情意浓浓尽在不言中。

临近天使的家，子川心中更怯，才得的幸福却要马上失去，自己不知做的对或错。不久之后，就要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身边的天使，留下她孤单一人。想起天使母亲那晚防备的眼神，天使父亲刻意的刁难，或许，就算自己愿意，也难过其父母那关。

川停住脚步说道：“送你就到这吧，我看着你回去就好了。”

“为什么呢？都到家了，送我上去。”天使不依不饶，耍起小脾气，翘起小嘴，拉着子川衣袖一角。

川拗不过，向前走了几步，复又停下，说道：“我刚才想给你说一件事，但是发生意外，现在还未告诉你。”

“什么？说吧，说完就要送我上去。”天使踮起脚尖，看着子川眼睛说道。

川被看得反而有些不好意思，避过天使眼神说道：“我考上大学了，但学校却在很远的一个地方，不久便要离开这里，所以…….对不起！”

“哈哈，我以为什么大事，学校有多远啊？”天使没有一点子川想象的伤神，好像与她丝毫没有关系。

“在b省n市，祖国的南部，千里之遥。”

“我以为有多远，还不是没有超出中国的版图，又没有飞到外国，等你离开地球，跑到火星再给我说远。快送我上去，我说了今天要带个人回去。”天使说完就硬拉着子川往前走，一点不给解释反驳和后悔的余地。

“我有点怕你的父亲刁难我，还是下次准备准备再去。”子川还是想找过借口归去。

“不会的，我已和父亲说好，他这次怎么样都不会为难你，你就放心跟我走吧！”天使说得信誓旦旦，还拍着胸膛担保，看不出一丝烦忧。

川真搞不懂天使怎也和巴哥一样，万事无忧，随性潇洒，日后若有机会，自己一定要找出一件棘手，烦心，忧心，伤神的事来整整他们。

走到天使楼下，天使正高高兴兴地拉着子川上楼，突然从旁边窜出一老头，背微微有点驼，肩上扛着一个袋子，很是吃力，看样子袋子很沉。

天使姐姐看到大吃一惊，说道：“爸…..”顿了顿，对着子川喊道，“把这些东西快点提上去，父母都在上面等的烦了。不要看了，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但是，老人家，抗着这么重的东西，见到了都不帮帮忙？”子川很好奇天使作为一个护士，本职便是救死扶伤，看到这样的老人为何会漠视，明明是举手之劳。

“这么晚了，我们还是快点上去，管他干什么！”天使说完就拉着子川往楼上走，头也不回，好像很急的样子。

川回过头，看见老人十分艰难的迈着步子，每迈一步都要付出全身的力气，尽管如此，也只能向前移动小小的距离。好不容易，老人移到楼梯。抬头望了望，放下袋子，喘着粗气。扛着如此沉重的袋子上楼对他来说，比登天还难。

老人向子川投来求助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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