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现在是到做出牺牲的时刻了。”
邓思伟躺在山坡上仰望星空,看着天空中如诗般美丽的星云,对脑海中的图特大吐苦水。
几个月的疗养,已经让邓思伟了解到了许多关于这个星球的知识,其体系与从地球走向宇宙的人类而言相差并不大,比如说一年分12个月,每个月25天,一天24小时,每小时50分钟等等,基本上都与人类在各个星球上一样,根据当地实际公转和自转来决定年月时间与小时时间,只是这里没习惯算出地球的公历时间罢了。
而且随着了解的深入,邓思伟至少也明白在这个星球上果然不仅仅只是一种种族作为这个星球的高级智慧主宰,就跟地球上人种分类一样,这里也大致上可分为被称为光明圣父的神所创造的人族和在混沌黑暗中诞生的兽族。这种神话般的说法对已经处于星际宇航时代的邓思伟而言自然是乱力怪神的封建迷信,这玩意在人类还没踏出地球的时候,满角落都是,从人类诞生到毁灭到救赎各种花样翻新、荒诞不经的版本遍街遍网络随处都是,总结起来都不外乎招摇撞骗的神棍谋生存的手法而已,但是纵然心中不屑一顾,邓思伟还是小心的将这种内心的真是想法巧妙的隐藏起来,一脸诚恳地探讨了一番,由此而了解到救了他的那个大汉就是身为人族旁支的精灵一族,名为沙提。而那天为他进行治疗的则是他属于人类的女儿伊丽莎白,以一名城镇见习教士的能力挽救了邓思伟脆弱的生命。
当然通过各种迂回的旁敲侧击,邓思伟也了解到许多有趣的事情,比如人族分为人类、精灵、矮人三个种族,而三个种族通婚后得到的后代却从来没有呈现过任何特征融合,相反却是泾渭分明,要么是人类,要么是精灵或者矮人,绝对不会出现同时具有多个特征的混血儿。按照沙提对此的说法,这是被高高供起来的大神光明圣父对于自己所创造出的种族所特有的限制,不允许出现第四类种族,要知道创造一个新的种族,就等于是挑战神的权威,是对神的亵渎,也是他的忠实走狗,各类宗教人士所绝对不能忍受的威胁。而沙提本身就由于一位人类的妻子,而生下了身为人类的女儿。
对这种荒诞不经的说法邓思伟自然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虽然博得图特的多次嘲讽,但他深信,如果这个星球的人知道接受过基因改造的他心中对此的真实想法的话,他肯定会被那些狂热的宗教爱好者,直接扭送进宗教裁判所,接受最残酷的审判。对此,地球中世纪的宗教黑暗记录已经在历史上留下了厚重的笔墨,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对于传说中的大神为何心胸狭隘,不能接受新事物,邓思伟从来就不想去探讨,说是不想白费口舌,其实是他压根就没有冲锋在前送死当先的习惯,尤其是在面对这种有理说不清的情况下,逃避才是他历来最正确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这些种族会被称之为人类、精灵和矮人则完全出于邓思伟本人的恶趣味,抛开应有的发音外,邓思伟按照对方的特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在各种玄幻小说中看到的名词一一对照安了上去,这样看上去自己就像是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玄幻世界一样,至于其真实的发音与名字邓思伟根本就不在乎,反正就是一代名词而已,只要自己明白不至于搞混淆,其他也就无所谓了。
当然与沙提交谈的趣闻中也有人族与兽族持续的百年战争早在千年前就已结束,但流传下来的仇恨却经久未失等等,也幸亏邓思伟与人类长得一模一样,否则落在这里就算当不上奴隶也躲不过临头一刀,更别说得到什么救助云云。
或许沙提说得轻松,邓思伟却从来没不以为然,因为他心中非常清楚,尽管他与沙提看似相处融洽,真实的情况确实两人相互提防,就如同邓思伟明白自己始终是个外来户,除了长的像以外,没有任何地方与这个星球、种族相交集,不得不防止别人发现这一秘密,他害怕会出现图特所说的那样:“人类总是对自己所陌生的事物感到恐惧,总会将陌生事物认为是对自己的威胁,欲先除而后快,其他种族相信也同样如此。”所以他必须保持一段距离。
与此相同的是沙提对这个被他救了的男子也是放心不下,行为诡异、言辞闪烁,浑身上下充满了深厚的谜团。除了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自己受伤昏迷的可能性经过外总是对自己的来历言之不详,除此之外还有那古怪的衣裳,且不说其样式从未见过,其材料更是闻所未闻,特别是腕间的小盒子,居然闪烁着五颜六色的数字和图案,而内部更是管线密布,充满了让人疑惑的谜团,而每每问起时,这个不明男子却又总会插科打诨地混过去,直至不了了之。
而邓思伟对自己所处的局面也认识得相当清楚,自打醒来后他便早已换了一身行头,除了自己的激光枪以外就只剩下一件似麻非麻的衣服穿在身上,衣物不太合身,有点大,这应该是沙提将他的衣物给自己换上,而问起自己原先所穿的宇航服时,沙提的回答却是太破烂,已经扔了。如果说话题就此打住也就罢了,但沙提却总是有意无意的问起自己的衣服和来历,而且语气中抱着深厚的戒心和怀疑,这对伪装失忆的邓思伟而言无疑就是最大的挑战,怎么说都难以遮掩过去,甚至于很多时候谎话编得连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
眼看着这种看似融洽中的不协调性伴随着邓思伟语言能力的进步日益明显,终于让邓思伟不得不面对人生中的一次重大选择。
“你真的决定了吗?”图特颇为有点置疑。
“沙提对我的怀疑日益加深,如果再不做出点什么来,恐怕除了流落森林外,就只有宗教裁判所了。”哪怕人类踏入了宇航社会,打着宗教旗帜的神棍都如同阴魂不散的幽灵存在于人类社会之中,只要见识过那种狂热的宗教分子,任谁也会对传说中愚昧时代的宗教裁判所感到畏惧。
“或许你该离开,反正这里也是一片原始森林,呆下去早晚会闷死在这里。”
“你不是很喜欢这壮丽的山河,优美的景观吗?”
“可是我不能因为这一片树林而放弃外界整片森林。”面对邓思伟的调侃图特毫不示弱:“男儿有志在四方,天涯海角任我行,更重要的是我们不能在这里等死,你不是有激光枪吗,难道我们还害怕没有去处?”
“没电了有个屁用。”邓思伟懒散地撑了个懒腰,然后躺下说到:“我已经检查过了,自从上次没有节度的乱开,现在的电量顶天也就能开三枪。”
“能充电吗?救生艇上不是还有蓄电池吗,能不能用太阳能基板。”
“太阳能基板已经在进入大气层时就被烧毁,而蓄电池电压不足充不了电。”
“串联不是能够提高电压吗?”
“全部串联也远远不够,这种型号的激光枪除非我们能有一台完好的发电机和6kv变压器,否则想都不要想。”
“你不觉得伊丽莎白很可爱吗?”一听武器几无,逃亡无益后,图特果然能伸能屈。
“你又不是男人,你又怎么知道?”邓思伟拔下根草含在嘴里,对图特的话颇为沮丧。邓思伟并不是一个热爱冒险的人,虽然有一定的领导欲望,却一直缺乏踏出那一步的勇气,除非环境逼迫,往往都会随波逐流,在流落到异星球,而又求助无援的情况下禁不住对沙提产生了一定依赖性,也开始重视起沙提的态度来:“我明白沙提当初愿意救我的意思,也正是因此他对我忍耐到现在,尽管看来代价高了点,但现在恐怕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以寻找了,毕竟人家也算是救了我们一命。”
“如果说娶了沙提的女儿就能让我们在这个世界继续生存下去的话,我到觉得这个代价没有想象中高昂。”
“你是男人吗?作为一个芯片你可能从男人的角度来能理解另一个男人的想法吗?”
“或许她是个好女孩,也许你们能相处得很好。”图特虽然并不懂邓思伟为什么会在这样一个简单的事情上表现得如此抗拒,但却明白问题的根源到底出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很想问一句,你们虽然长得非常相似,但毕竟是两个不同的种族,你们真的能够交配繁衍吗?”
“……,你为何不说是交尾?”
“因为你没有尾巴。”
“……,这与好坏无关,而是她实在太丑了。”面对图特的质疑,邓思伟在沉默良久后转移了话题。
一想起自己获救的经历就让邓思伟感到无比的郁闷。故事中的主角们遇难后总是会有美女相救的桥段,然后救人不说还每每以身相许,更有甚者还要搭上乖巧俊俏裨女一名,尽管这只是作者们噫想的美好愿望,但也不至于轮到自己被救时却是彪形大汉一名,当然倒也有以身相许的,只不过换成了嫁不出去的丑姑娘,并且还丑的离谱。这现实生活与文学作品是不是也差得太远了吧。
说来这事倒也不怪邓思伟,在人类踏入宇宙冒险前,基因技术就已经非常发达了,这时的人类在诞生婴儿前就已经学会如何决定长大后的相貌。当到了邓思伟在宇宙中遨游的时代时,基因技术便早已如同大街上叫卖的白菜般泛滥,方便到了任何人在生了婴孩后给婴孩注射免疫针一般简单,可以说人人都能没有障碍地享受基因技术所带来的种种便利和好处。在这种情况下,邓思伟数十年经历中就从未见过有所谓的丑女一说,就算新潮的女子们爱将自己打扮得无比夸张恐怖,但卸妆之后也能露出一张清丽脱俗的脸蛋来,这不得不让邓思伟对沙提的女儿产生某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感。
以邓思伟并不算愚笨的脑袋看来,沙提的女儿在这个星球的生物中间也绝对属于重量级地恐龙,相信沙提对此已经伤透了心,否则也不会将疑点重重的自己纳入女婿的目标范围之内。
尽管不太愿意接受,但邓思伟还是得承认沙提的暗示已经做的非常到位,甚至可以用露骨来形容。以至于这相互间的矛盾在邓思伟伤好后直接赤裸裸的爆发出来,直至邓思伟不得不低下曾经高昂的头颅,面对现实看向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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