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没有意识到邓思伟龌龊的思想,身为大人物的尤斯波菲依旧自顾自地讲述了当初的偶遇:“当时以为大战之后,斯巴克作为胜利者必有大笔俘虏买卖,我想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些精壮的劳力,就去了趟斯巴克。”
说道这里,尤斯波菲顿了顿,似乎在回味与格利高里之间艰苦的谈判。
“能让顶顶有名的巴克其亚迪公爵亲自跑一趟的行程,如果仅仅是为了买上几个精壮劳力这种话鬼才相信,总不成尤巴克其亚迪家族全都死完了不成。”
这是希普内心的真实想法,但是这话他最终没敢说出来,既然身为上层人士的大人物不欲为人所知,那么不知情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小市民的幸福,所以他只是低着头磨了磨嘴皮,默然地听着尤斯波菲的过程阐述。
“你们能够得到格利高里的认同,就必有过人之处,在混战之中,面对斯巴克的大军,临危不惧,区区数人居然能给斯巴克造成百余人的伤亡,虽然没能见到当时的场景,却不得不让我对你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特别是看到当时你能伸能屈的表现,更是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很抱歉,容我插上一句,就算你对我俩有浓厚的兴趣,也不应该知道我们的存在,当然我是指我们在梅加城的行踪,你应该是不可能知道的吧。”
“为什么不能?我要是不知道,那你们现在又怎么会在这里。”
尤斯波菲随便一句话,便以居高临下的态势让提问者哑口无言,然后不甘心地辩解道:“难道说就因为有点兴趣会就在西拿全国通缉吗,我可不觉得什么时候我们的重要性居然被抬高到如此高的地步。”
“那的确是不可能,但这里是梅加,你以为在这里你们能瞒过谁吗?”
大人物没有必要对小人物处处都要解释清楚,在消息上对下属保持一定的神秘性是上位者一贯的手法,也是上位者对下属保持心理优势的一种自我麻醉。尤斯波菲没说的是,这里是梅加,是西拿三大传统势力对彼此探斥、收集情报的中心要所,各个势力在这里的情报人员甚至已经隐超这里的原住民人数,如果说将这些情报人员和相关的线人称之为鼻尖灵敏的狗,那么用狗比人多来形容这里情报人员泛滥的情况绝对不为过份,美男间谍、美女间谍,甚至两面、三面乃至多面间谍在这里都处处可见,就是在街上随便抓上一人,都有可能是某隐藏势力或多方势力的共同线人。
所以像邓思伟和玛特这样一身怪异打扮的可疑人士甫一入城就得到了多方注意,再加上某人念念不忘的兴趣以及手头上的部分情报两相对照,得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结论也就没有想象中那般复杂。
但在这方面见识并不比针眼大上多少的邓思伟和玛特立时便被尤斯波菲故弄玄虚的话弄得一惊一乍,狐疑不已。
最后还是玛特壮着胆子问到:“我听说科林斯现在是由塞普瑟鲁在执政……”
“那个叛徒!”
揭人伤疤或许能满足某些人的异样快感,但揭开惹不起的大人物的伤疤就未必是那么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尤其是当着面的时候,它的危险程度恐怕与走钢丝也不相上下,一旦失去系在身上的救生索,跌下来必然是粉身碎骨。
众所周知,塞普瑟鲁原本仅仅是科林斯的重步兵统领,他在科林斯的上任不仅给了巴克其亚迪家族沉重打击,也给予了阴谋家们一展才华的机会,无数针对他的阴谋连接展开,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塞普瑟鲁不仅使用巧妙的手段完美的解决了所面临的外焦内困,还直接将这些阴谋的源头从背后的黑暗中逼了出来,签订城下之盟。当然,对于这段并不光彩的历史,失败的阴谋家不愿回顾,不知何故而胜利者却也不愿提及,就这样默默地隐藏在了历史的尘埃之中。但事情虽然尘埃落定却不意味着这位背后阴谋家会坦然面对事实,提及塞普瑟鲁时还会一脸的和蔼笑容。
所以看见尤斯波菲脸色不善,玛特迅速将后半句重新吞回了肚里。
“那你让人带我们回来不会仅仅是感兴趣这么简单吧!或者说你想招揽我们?”邓思伟问道。
“不错,我身边正好缺少你们这样的人物,就是不知道你们有没兴趣成为我的护卫。”
“护卫?”
“对。”
“我拒绝。”
护卫这种职业说好听点是保镖,说难听点就是看家狗,但无论哪种说法都预示着将像一条狗一样认某人为主子,特别是这种尚未开化的社会,认了主子就意味着生杀予夺之权就掌握在别人手上。所以从小就呼吸着所谓人类平等、自由空气的邓思伟想也不想便矢口拒绝。
“我愿以为救了你们,你们的答案就不会让我失望。”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如果说没有其它事,我们可以走了吗?”
完全不知道对方身份的邓思伟,毫不在意的一再顶撞,挑战对方的心理底线,让一旁的玛特心惊不已。
“你以为你们有选择吗?”有些失望的阴谋家语气中带上了威胁的意味。
“你认为我们没有吗?”
“好吧,希普,在梅加的治安条例中盗窃是什么样的罪名?”
听见叫到自己的名字,希普.阿罗多德挺立胸膛,大声回道:“根据梅加治安管理条例,第三章第七条,盗窃物品者将根据所盗物品判处三到七年劳役,情节严重者可判归被盗者三年奴隶使用。”
听到以上对话,要是还不明白即将发生的事态,那就只能用愚笨来形容,很明显当这种愚笨的人并不存在于这间书房之中。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打抱不平?感情什么时候你由商人变成梅加城防军的统领?”
没人讲解,有些气急败坏的邓思伟显然还没搞懂对方的身份。
“哈哈,难道我还非得成为科林斯的执政官才能指挥这里的军队不成?”
有些玩味地盯着邓思伟,尤斯波菲哑然失笑,他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硬气的矮胖子恐怕到现在还未能明白他的身份,以至于还在妄图侥幸。
“只要是巴克其迪亚家族的命令,梅加科林斯驻军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能够瞬间明白摸准邓思伟做法的也绝不仅限于老奸巨猾的阴谋家,希普.阿罗多德这位梅加科林斯驻军高级军官同样毫不犹豫地及时发出了以上声明。
当然他的声明在包含一丝马屁意味之外同样隐含着驻军们的无奈。
科林斯虽然别出心裁的以佣兵为作战主力,但除了战时征召比较花费财物以外,平常却不用支付一枚银币,所以是典型的商人从利益出发的产物,但这种制度的建立却不意味着就它没有常备军的存在。就像商人还需要商队护卫和家庭奴役一样,科林斯同样饲养着一支战斗力颇为不俗的常备军,只是这只军队的规模比起另外两大势力实在有些难以启齿,甚至于与其他中小城邦比起来也属于颇为不足的一类。
当然这支为战时指挥的军官预备部队在巴克其迪亚家族长年渗透下,早就沦落为巴克其迪亚家族私军一般的存在,所以才有某位激忿填膺的阴谋家对塞普瑟鲁的行为用叛徒来形容。但在当时的状况下早就被蚀空了的城邦财政无法让科林斯新任执政官继续维持一支花费不俗却又不能裁撤的常备军,所以解决之道最终还是落在在阴谋的策源地,其结果就是阴谋家族贡献出大笔金钱继续维持这支常备军,以至于名义上听命于执政官的科林斯常备军,暗地里不得不接受巴克其迪亚家族一仆二主的命令。
至于塞普瑟鲁这位强人为什么不再设法改变这一局面,而采取默认态度,以及巴克其迪亚公爵为何会老实潜伏,之间是否有什么协议就不足外人所道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失去巴克其迪亚家族的支持,科林斯的常备军们就会断失财源,到时,原本滋润的小日子想必也将过得异常艰难,所以,自认在政治手腕上没有什么才能的常备军才会对向自己哺乳的奶妈摇头摆尾、惟命是从。
“那又怎样,难道说你有证据想要逮捕我们,或者说你想罗织什么罪名?”
“你太小看权利者的手段了。”抬头看了眼邓思伟,稳坐椅中的阴谋家直言不讳地淡然说道:“我要抓捕你,根本就不需要什么证据、罪名之类的东西。别把哄骗平民的借口带到这间书房,我也不是与你探讨这些问题的。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所谓的法律和制度这些游戏规则是高居上位的强权所定,也就意味着这些游戏规则对他而言,却是没有什么约束力,规则可以因为强权所定,也能因此而改。”
“算了,我要真是这样,想必你们也难以理解,也不会服气。”说完,尤斯波菲从书桌中拿出一样物品摆到了书桌之上。
赫然就是那颗被走投无路的二人典当到当铺的红宝石
“这怎么会在你手上?”
邓思伟没吭声,这次轮到玛特发出一声诧异。
“为什么不能?梅加的典当行业有一半是我的资产,难道拥有一枚来历不明的红宝石很意外吗?”
……
“你们说这样一个接口好不好,失主是我,小偷是你们俩人,失物当然就是这枚宝石了,价值嘛……就按你们说的七百枚奥尔布金币如何?”
如同月夜之下风度翩翩的吸血鬼,眼前面容和蔼的老人寥寥数语便在谈笑间将书桌前两名桀骜不驯的悍匪吸得脸上连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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