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塞普瑟鲁的身体传闻,事实上早在近一年前就已经流传在西拿的各个渠道,事关三大巨头之一科林斯的政策走向,没有谁愿意因为情报落后的缘故,而犯下愚蠢的错误。甚至再往详细说一点,那就是关系到未来新一任科林斯执政官的职务,现在正是各分势力提前下注的大好时机——雪中送炭永远都比锦上添花要更为当事人所牢记。
所以当消息传来之际,身为执政官有力争夺者的尤斯波菲.巴克其迪亚便匆匆结束了在雅顿的旅程。也就在这时,邓思伟才从旁人口中得知有关塞普瑟鲁的部分情报。
从科林斯重步兵出身的塞普瑟鲁,拥有一身令人难以企及的武技,再加上伟岸的身躯,故而当他还在重步兵团队里就已经被士兵们称为“科林斯虎狮”。这同样是一种仅存在于魔兽森林的猛兽,只是它在被人用作外号戏称时,恐怕谁也没想到与外表不符,而与脑容量成正比的却是一颗充满智慧的头脑:以一介布衣身份巧妙地周旋在各位大佬面前,在夺取执政官后并盘踞二十年之久,然后在大佬们对他恨之入骨的情况下,而始终屹立不倒,这种状况要是能提前让人知道的话,恐怕他的外号也就不会仅仅以虎狮而自居。
但决定历史的是人,而推动历史的却是一连串不起眼的小事。纵然塞普瑟鲁身体强壮、头脑聪明、武艺高强躲过了众多明争暗算,却意想不到地倒在了小小的感冒之上。一次临时起意的雨中冬泳,在浪漫之后,仍处壮年的他迎来了病菌的侵扰。这种在人类踏入宇航时代也无法彻底根绝的病症,让持续的高温如同幽魂不散的恶魔侵袭着他的身躯,在药物与魔法同时失效的情况下,只留下神官们束手无策的哀叹。
就这样,在勉为其难地拖延了近一年之后,一度的强人终于自认无法继续自己的职责,用虚弱的身躯发表了退位宣扬,从而再度掀起在科林斯的竞选波澜。
选举的日期定在三个月后,也就是新一年开春之后的二月份,届时将由取得科林斯合法居住权的所有公民,用手中的特制陶片,按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选举出新一任执政官。而在此期间,政务将由塞普瑟鲁的儿子——大贤者培里安德尔所组建的临时委员会负责。
“塞普瑟鲁这个叛徒,没有相应的能力而窃居高位,是世间最为不齿的行为。”发表着不负责任的言论,巴克其迪亚公爵心情愉悦地发出战斗宣扬:“我倒要看看这次还有谁敢与我争夺。”
尤斯波菲.巴克其迪亚说这话,倒也并非全无道理。虽说塞普瑟鲁是一代强人,却也不得不在财力、物力以及人力方面在某种程度上仰仗巴克其迪亚家族的鼻息。至于连续充当了科林斯数百年执政官的巴克其迪亚家族,在经历了一次失败之后,恐怕一度高昂的头颅这次也要为铲除可能性的竞争对手而阴招迭出,在这种情况下,如有人想要站立在巴克其迪亚家族的对立面,其魄力恐怕也不能用勇气来形容,或许愚蠢才是最佳的描绘词语。
“那位培里安德尔呢?身为塞普瑟鲁的儿子,难道不会对世俗的权利产生任何欲望?”
面对邓思伟的质疑,巴恩私下解释到:“魔法师超脱世俗,只要加入了魔法协会并取得了资格认证,就必须放弃在世俗间的权利,培里安德尔身为大贤者,从科林斯的法律本身上就丧失了竞选的资格。”
“难道法律不正是为了让强者进行凌辱而设定的吗?”邓思伟看了眼一旁意气风发的公爵大人,将已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
接到突如其来的消息,巴克其迪亚公爵只带了少数人员和必要行李便昼夜兼程朝科林斯进发,不可否认的是这其中邓思伟能够荣幸入选则完全是托了那位巴克其迪亚小姐的福。
关于安婕丽特.巴克其迪亚小姐,其实也有着非常微妙的传闻,据说这位家族遗传未能进入脑部细胞的大小姐,除了将营养都集中在胸部以外,在力量方面也有着相当的自信。作为一名矮人,狂暴、固执和冲动往往都表现在与众不同的力量和破坏力上,而这位大小姐不仅继承了矮人一族特有的破坏力,在某种程度上更算是天赋异禀,在小巧的身躯和可爱的外表掩饰下的是控制不住的力量表现和偶尔间的暴力倾向,所以公爵被迫有针对性地对安婕丽特从小进行音乐教育,期翼用音乐的力量软化女儿在力量方面毫无控制的表现。结果在将安婕丽特终于训练成为彬彬有礼的淑女同时,也产生了不可忽视的副作用,那就是这位大小姐成了一名对音乐有着狂热爱好的偏执狂。
这或许是谁都没能想到的结果。
事实上除了阿尔伯特,无论是邓思伟、巴克其迪亚公爵还是其它什么人,都没有能够预料到在安婕丽特小小的身躯里所蕴含的偏执能量。而且身为音乐狂热爱好者的她当这股被含有固执元素的能量被点燃后,所表现出来的形式竟是如此地疯狂,在完全没有预兆的情况下便单方面莫名爱上了邓思伟。
这或许是谁都不愿看到的。
对邓思伟而言,安婕丽特无疑是一条踏上成功捷径的跳板,而对方的容貌也算得上飞来艳福,但实际上的可行性,却低到连撰写儿童神话的作家也要忍不住哀叹的地步。公主与平民的结合,在走出纸面后,在现实生活中,是成功捷径的跳板也是通往地狱的断头台。邓思伟深信当他胆敢向安婕丽特伸出禄山之爪时,就将是巴克其迪亚向他伸出屠刀之时。
“关于那位在温室中长大的小姐,你的行为无疑就是抢劫,……巴克其迪亚公爵付出心血花费大代价才培育出来的花朵,在他得到回报之前,如果被你如此轻易摘取,对他而言无疑就是毫不掩饰的抢劫和暗算,如果你没有相应的能力或资格,想必到时候他的怒火会将你烧的连渣都不会剩下。”能够如此满不在乎地做出这类发言的正是阿尔伯特,身为真正的肇事者,以一幅未卜先知的姿态做出如此完全不负责任的讲话。
对此,虽说对阿尔伯特的怨恨并未消失,邓思伟仍然不得不认可了以上发言,没有门当户对的资格,巴克其迪亚公爵不可能放弃在手中可以灵活运用的棋子。丧失联姻的手段而带来的怒火无疑与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无甚区别。在这种状况下,安婕莉特所带来的好处恐怕就远没有她所带来的威胁更为巨大,如此一来安婕莉特对无名的穷小子而言便成了绝对不能沾惹的麻烦。
只是这样的想法,未必能正确地传达到关爱女儿的父亲眼里。
一踏上归程,无名的穷小子便被叫上了尤斯波菲.巴克其迪亚所乘坐的马车。
借口邓思伟骑术离登堂入室仍有较大差距,为了不因此而耽搁行程,关爱女儿前程的父亲便将犯下偷心禁忌的穷小子叫上了马车。
即使除掉那些镂花雕饰的小巧用具所占据的地方,马车仍然颇为宽大,至少坐上四、五人也不会有拥挤的感觉,更何况这辆车里仅有三个人盘踞在里面——尤斯波菲.巴克其迪亚、巴恩以及扮演着穷小子角色的邓思伟。很显然从身形角度而言前两者对空间的索求远没有邓思伟这般无度,于是这种状况下,产生了一种微妙的距离感,让邓思伟甚至以为这就是对方对自己不满的原因。
这种错觉的产生,其实来源于多种因素。抛开先入为主的成见不说,在登上马车之前,邓思伟被巴恩告知,为了避免甲胄无谓划伤马车上的装饰,要求他穿上柔软的衣物,故而邓思伟上车时,特意挑了头一天才发予他的一套贵族服饰前去登车,之后却才发现那位性格绝对与活泼开朗无关的巴克其迪亚公爵仅仅套了件普通的长筒套衫躺在上面的软塌上,这样一来身着华丽服饰的他算不算是喧宾夺主?于是在自觉失礼的邓思伟意欲去换件衣物时,巴克其迪亚公爵一句:“这样就行了。”让邓思伟就这样坐在了上面。
只是这种不看表情,便很容易搞混淆相互身份的情形,让邓思伟感到了发自内心的不安,再加上关于安婕莉特等一系列令他惶恐不安的因素累加在一起,便足以让他对公爵大人绝对不能称之为友善的视线畏之如鼠。
就这样,马车里的气氛陷入一种奇妙的氛围当中。一方面是邓思伟坐立不安地假意警戒车外动静,另一方面则是关心女儿的父亲在交杂着愤怒与好奇的神态下,用恨不得将人切成薄片,一片片寻找能够称为诱惑元素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邓思伟。至于巴恩则如同老僧坐定一般,只有需要服侍的主人有所需求时,才稍微动弹一下,其余时间便一律默言。
就这样,沉默便构成了三个人的生活状态,只是这种充满窒息气息的旅程绝无趣味可言,坐在车厢内,默听车轴转动声连续三天,这种枯燥无味的人生就连恶魔也难以容受,所以在将人逼疯之前,公爵大人终于主动拉开了话匣打破了这如同冰一般的死寂。
“我怎么也无法想象你到底是在什么地方吸引了安的注意力。”
“你以为就靠着那点音乐才华就能在这个在世上存活?我可看不出你的前途会因此而拥有什么光明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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