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刚到武江,没有几个人认识。他把陆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排了队,暗中调查陆家,首选目标就是陆志敏的弟弟陆志清。这是一个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无所不能。听说陆志清经常去城西一家赌馆打麻将,常常彻夜不归。葛富仁决定去赌馆看个究竟,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陆志清赌钱总会有输有赢,万一输钱太多,也许是自己下手的契机。
晚上,葛富仁一个人来到赌馆。这是武江年代久远的赌馆,规模大楼上楼下两次,够七八十人聚赌。葛富仁上二楼,借着昏暗的灯光四下瞟了几眼,挤身进扔色子猜大小的圈里,有意无意地输掉两百多块钱,起身坐到窗户旁茶桌前喝茶。
大约两个时辰,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挽着一位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领班陪同下,酒气熏天地进来了。他大大咧咧地往一张空桌旁坐下,大声喊道:“哥几个,上啊,我今天见红了,一定手气不错的。”
顿时,几个围着园茶几喝茶的人,向那吆五喝六的人靠过去。
“伙计,”葛富仁叫住手提茶壶的小伙子,指着那年轻人问:“这谁啊?”
“爷,他是陆家二少爷,是这里的常客啊。”
葛富仁掏出一张纸币塞到伙计衣袋里,低声问:“他既然常来赌钱,一定是高手,赢了很多钱了吧?”
“哪儿啊,”伙计弯下腰说:“陆爷嗜赌如命,可总是不上道,背着呢,十打九输。”
“那纵有万贯家财,也经不住折腾几下子啊。”
“陆爷精着呢,一般是输光身上带的,绝不恋战,立马走人。”
“他就没有赊账吗?”
“偶尔在兴头上,有那么一两次,可三天之内准能还上。”
“嘿,看不出来,挺有德行的。”
“您坐会儿,我招呼客人了。”伙计说罢,心里乐滋滋地走开了。
其实,葛富仁没有弄明白陆志清常到这一家赌馆的真正原因。
几十年前,这赌馆是陆家麾下的摇钱树。辛亥革命后,陆屏斋金盆洗手,把赌馆和戏院让给跟随自己多年的几个贴身兄弟经营,据此谋生养家糊口。赌馆一直由洪帮罩着,多年以来相安无事。陆志清知道其中的脉络,每逢赌钱,必到此处,一来场子上领班、账房和伙计对自己恭恭敬敬的,左右伺候周全,二是坐上桌的人不敢联手或者是抽老千,每一个人凭真功夫见高低论输赢。
凌晨时分,陆志清借洗牌的机会扬腕看表,把眼前一搭法币拢了拢顺对折好,愉快地塞进衣袋里,站起来不加思虑地说:“时候不早了,各位,我得先走一步,陪我的小美人去了。”
同桌的没有人吱声,旁边观看者中坐下一人顶上陆志清的位子。
看陆志清搂着女人下楼,葛富仁掏出钱来,全当是自己认输往桌上一扔,从牌桌上起身紧跟着过去。陆志清怀里的是青楼中由自己刚开苞的主儿,真给自己带来了好运,他满怀赢钱的兴奋,出了赌馆大门,一边与那女子窃窃私语,一边走向附近一家旅馆,显然是开房寻乐通宵达旦了。葛富仁走到旅馆大门旁,站在阴暗中,冷静地看着这一对男女进了旅馆,心里忽然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高兴地往夜空中打了一个响指,闪身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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