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不能白打，陆志敏计上心来，问：“有人盯我的稍啊。”

“不、不、不，”王槐魁解释说，“我手下一个伙计去餐厅找人，偶尔发现的。”

陆志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话题按照自己的设想，自然而然转了：“我还以为是张青或者是龚自宝他们派人盯梢了。”

“他？也就会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杨汇龙一听陆志敏提到张青，气就不打一处来，愤怒地说：“银行运钞车遭却，我手下七八个弟兄楞没有一个报信的。他倒好了，不去追查人家怎么把情报搞得这么准，早早地设点守候。却把责任全推给我们，说武装护卫不力，弄得宪兵队把我和团副狠狠地克了一顿。”

陆志敏说：“押车的人全是你的？”

“嗯，怎么了？”

“警察局没有派人前往，张青这么说也不为过啊。”

杨汇龙怒了，一拍麻将桌：“那城里日本人被杀，他照样说我们黄协军的不是。”

“消消气，杨团长，”陆志敏劝说道，“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你就当他不是同路人吧，犯不上斤斤计较了。”

“同路人，哼，我操他妈的，”杨汇龙接着说，“这一次再他妈的白跑，我绝不和侦缉队打交道了。”

“好了，好了，二位大哥，”王槐魁示意接着出牌，脸堆起一团和气：“正说着乐呢，干嘛扯到打打杀杀上去了。来，来，来，接着打吧。”

打这一场麻将值了，陆志敏无意中听出来，驻城伪军和警察局侦缉队即将有所行动，时间可能就是最近几天里，要不然杨汇龙也不会坐在一起，悠然自得地玩牌了。这是一份难得的并不完美的情报，不知道敌人的目标是针对什么人的，是国民党游击队还是新四军游击队？陆志敏见好就收，没有再设话去套杨汇龙，放下一切轻轻松松地打麻将。对与竟霞的关系，他始终没有做出正面回答，也没有办法回答。既然与男盗女娼之流混在一起，人家岂能相信你是一个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呢。也罢，竟霞就算是自己的相好吧，反正这种说辞，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的，老天保佑，千万不能让吕晋雯知晓了。

第二天早上，刚刚吃过早餐。

陆志敏和刘希汉站在院里鱼池旁看着游来游去的金鱼，彼此小声交流。雨水天气，米行库房要注意防潮防虫，趁着天晴，派人赶快检查屋顶有没有漏水的地方，及时地修补。刘希汉知道陆志敏有话要讲，低声问：“大少爷，有什么吩咐？”

“伪军和警察局侦缉队最近几天会采取行动，具体目标不祥。”

“我去打听打听吧。”

“警察局那里，工作开展得如何？”

“鱼咬钩了，还是一条不大不小的鱼呢。”

下午三点，刘希汉回来报告说，据警察局收了金条的人说，76号收买的两个线人，供出了新四军北上渡江后的一个留守处所处的位置，杨汇龙团和侦缉队准备两天后出城，想把那个村子连锅端掉，现在正确定行进的路线和兵力部署。陆志敏用左手快速地写好情报内容，卷成烟卷塞到一盒纸烟里，低声告诉赵三虎：“去李树泽开的小馆子找他，尽快通知地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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