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告诉米行掌柜：“深更半夜，也不便走，你安排间房先让暂时他们住下来吧。”

小个子搀扶起伤重的，大义凛然地说：“谢谢，谢谢你们搭救，我们马上离开。”

米行掌柜急忙帮着扶助摇摇欲倒的重伤者，重声责怪道：“年轻人，既来之则安之。先住下，再大的事儿，咱们天亮以后再说，走吧，走吧。”

众人伸出手，拥着两位伤者往后院而去。陆志敏找把椅子坐下来，掏出烟盒摸出一直雪茄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着烟雾，这是一些什么人啊？偏偏这个时候出现在米行里，是巧合误打误撞上了，还是本来就冲这地方来？

“老板，”赵三虎站在陆志敏身旁，低声说：“不对呀，那小个子的伤很蹊跷啊。”

“怎么，哪里有问题？”陆志敏抬头凝望着赵三虎。

死人伤人，各种各样的，赵三虎在战场上见得多。他语气坚定地说：“凭我以往的经验，那小个子仅仅是皮肉之伤。子弹能打了一个对穿，说明子弹从锁骨和肩胛骨之间穿过，根本没有伤到筋骨。”

“是吗，”陆志敏经赵三虎提醒，噌的一声直起来：“把他们换下的衣服找来！”

“要衣服，……”赵三虎不解地问。

陆志敏急了，催促道：“快，找衣服去。”

赵三虎从墙旮旯处抓过血腥腥的两套衣裤，往地上一扔：“这是干嘛？”

陆志敏扔掉烟头，一把从赵三虎手中抓过手电筒，啪的一声拧开，弯下腰抓一件血淋淋的上衣提起来，借着手电筒射出的光线，仔仔细细地看起来，“这应该是腹部受伤的那一位的，前襟有枪眼，衣服前部一大滩血迹。”

“是的，肚子里藏血，出得多。”赵三虎蹲下来，附和说。

“你看这一件，没有多少血迹”，陆志敏提起另一件烟灰色的衣服，认真仔细查看前胸枪眼处，枪眼四周血迹不多，隐隐约约可看见橘黄色的喷射状痕迹，他敏锐地凑鼻子上去闻了闻，遂将衣服递给赵三虎：“你闻一闻，是什么味道？”

赵三虎不解地接过衣服，也闻了闻，惊讶地说：“血腥味儿，酸臭味儿，还有淡淡的火药味啊，老板。”

“小声点，”陆志敏示意赵三虎克制自己，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胸有成竹地反问：“虎子，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吧？”

赵三虎情绪异常，瞪大双眼：“这是自残，枪口距离肩部很近，是自己打了自己一枪，所以衣服上就留下火药味。”

陆志敏满意地点点头：“不辣啊，虎子，都学会破案了。”

“这不是你提的醒吗，”赵三虎自我感觉良好，乐滋滋地问：“这是一处双簧戏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总不能让他们留在米行吧？”

“这一枪打得真有水平，如果是对手开枪的话，这么近距离射击，谁也不会往肩膀上打；如果是自己开枪打的，哪他应该是一个行家了，子弹穿堂而过，只是不痛不痒地出点血罢了。只可惜啊，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少爷，”米行掌柜走进大堂，紧张地说，“他们说话了。”

“说什么了？”陆志敏不紧不慢地问。

作者题外话：《生死代价》是一部揭示抗日战争时期几次长沙会战期间，中、蒋、日、伪几方特工人员为了争夺经济、政治和军事情报而展开的一系列斗争。全书有亮点、有新意，值得一看――作为特工人员是怎么样工作和生活的；面对外敌，共产党和国民党如何携手抗敌；亲情和爱情在残酷的谍报生涯中，是如何扭曲的。本书历史背景真实可靠，人物刻画入木三分，斗争结果与长沙会战密切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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